麻將館裏,樓上樓下人聲鼎沸,麻將子相互碰撞的聲音如雷。二樓大廳裏,十多張麻將桌沒有一張不是滿員。那些遲到的麻友,見此情景,隻能失望地離開,找別的麻將館去了。


    靠近窗戶的一張麻將桌前倒是隻坐了三個人,一個叫胡芳,金鼎公司老板金破盤老婆,一個叫嚴雪,朗市人民法院副院長的兒子張寶珠的老婆,一個叫蔡金花,郎市副市長寧仕美的老婆。


    三個人搓麻將,味道不大,她們三個已經叫了好幾次老板娘,要她來湊腿。可老板娘要忙著招呼客人,抽不開身,說你們三個先玩,等下就幫著安排一個熟人來。


    茶有茶道,搓麻將也有搓麻將的道,一般不找陌生人搓,除非萬不得已。其實,平時胡芳她們搓麻將有四個人,還有劉姝婷。她們四個,或是官太太,或是富婆,或者自己管錢,手頭缺的不是錢,平日裏沒事幹,就湊在一起搓麻將,已經成了日常生活中的習慣。


    當然,陪著官太太、富婆搓麻將,也是一種公關。你想想,要是你攀上了一個官太太做朋友,對你的仕途沒有好處?那是不可能的!劉姝婷陪她們玩麻將,就是為了這個。


    不知為什麽,今天劉姝婷沒來,催了幾次,她都說到了路上,可就是沒到。


    嚴雪伸手莫了一張牌,沒有看,隻用手莫了莫,便喜形於色,大聲嚷嚷說,哈哈,清一色對對胡帶雙杠,極品中的極品。說完,她洋洋得意地把牌推倒,雙手撐在桌子上,等著她們出錢。


    胡芳笑了笑,把牌推倒,微微一笑,說還好,我先胡了。


    啊,這樣打好沒味,全是清一色,我不想打了。本就煩躁的蔡金花更加煩躁,把牌推倒,一陣亂擾。不過,她並沒有起身,因為她還繼續搓麻將。現在才上午十點,不搓麻將了,又能去幹什麽?


    嚴雪伸出手,說給錢,給錢。


    老板娘提著茶壺過來,說嚴雪,你可以啊,手氣好安逸啊。看樣子,你昨天晚上肯定和你老公吵了架了。


    嚴雪鼻子一哼,說我現在最煩和他吵架了,沒意思。


    老板娘幫她們加好茶,俯下,對嚴雪說,兩口子的事,燈一關,被子一蓋,什麽事都沒了,別放在心上。


    嚴雪說,你又是不知道,他這個人,中看不中用。


    胡芳在一旁插話,說不會吧,弄別的女孩子,他就行,還差點惹上官司,我看啦,八成是在外麵太辛勞了,沒精力完成家庭作業。


    聽到這樣葷話,就連鄰桌的女人們也發出了會意的笑聲。張寶珠四個人輪愛一個鄉下姑娘,差點惹上官司,這件事在朗市的大街小巷傳開了,她們能不知道?所以,胡芳一說,她們就意會了。


    見胡芳居然當著大夥的哦麵揭自己老公的短,嚴雪沒好氣地說,芳姐,你別得意,你老公也不是好東西,到處留種。你還不知道吧,他的女秘書去省城幫他生娃去了,馬上會由女秘書升級為三小。


    胡芳一邊莫牌,一邊說,這就是金破盤優秀的地方,還顧著這個家,怕我發飆鬧事。隻要他還有所顧忌,不為了那個賤人把我掃地出門,我就認了。現在這個世道,有錢男人當官男人,幾個不是家外有家,女人孩子一大堆?


    正聊著,劉姝婷打來電話,說發生車禍了,要她們快去看看,就在麻將館前方的拐彎處。


    聽到這個消息,她們慌了,急忙放下麻將,趕往出事地點。


    原來,劉姝婷正開車趕往麻將館,不料從後方衝出一輛送花的摩托車,想從她的小車的左方超車。劉姝婷沒有看到,也是朝左拐,開往麻將館。這樣一來,小車朝摩托車超車的方向拐彎。幸虧那個騎摩托車的是個小夥子,眼疾手快,急忙閃避,但還是撞在了小車的屁股,倒在地方。


    小車屁股被撞得凹進了一塊,車的大燈燈罩也被撞得粉碎,鮮花撒了一地。從被撞的情況來看,騎摩托車的人肯定會傷得厲害。看到這個情況,胡芳的心就是一緊。要是傷了人,雖然用不著害怕,可事情麻煩。


    劉姝婷正在和一個年輕小夥爭執,商量著什麽。那個年輕小夥穿著護膝,戴著頭盔,樣子蠻凶的。胡芳以為是傷者的同夥,便過去說,你的同夥傷得怎樣?


    年輕人愣了一下,說沒怎樣啊!


    劉姝婷在一旁解釋說,他就是騎摩托車的人,應該沒傷到哪裏。


    見她臉上有青腫的印記,嚴雪忙說,姝婷妹子,你受傷了?


    劉姝婷說,我沒有啊,我在車裏,哪裏會受傷?


    嚴雪指了指她的臉上,說那你臉上的青腫印記是怎麽來的?


    劉姝婷支吾了一下,說沒事,你還是去看下那個騎摩托車的,看他到底受沒受傷?


    嚴雪哦了一聲,過去看了一下。看樣子騎摩托車的年輕人沒傷到哪裏。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沒傷到人,一切好說了。嚴雪心頭一喜,說小夥子,沒傷到人就是好事,我跟你說啊,要是傷了哪裏,錢賠得最多也沒什麽意義,你要多少錢,開個口,姐給你。


    年輕人說,大姐啊,剛才我真是嚇了一大跳,就差那麽一點,我就命喪車輪底下了,我得去醫院做檢查。


    胡芳說,這樣吧,你的時間要緊,我們的時間也要緊,你沒傷著哪裏,何必去醫院浪費錢又浪費時間,我做主,陪你兩千塊錢。你是做鮮花生意的吧,你留給電話號碼給我們,以後我們可以照顧你的生意。


    年輕人確實沒多大事情,就是嚇了一跳,聽說可以立馬得兩千塊錢,以後還可以照顧他的鮮花生意,自然高興。於是,雙方很快就解決了問題。


    走,繼續搓麻將去!四個好朋友一聲吆喝,又返回麻將館,繼續戰鬥。


    見劉姝婷的情緒不是很好,臉上又有青腫的印記,嚴雪忍不住說,姝婷妹子,是不是和老公打架了?她沒說姝婷妹子被老公打了,而是說和老公打架了,這是照顧劉姝婷的麵子。


    聽著這聲問話,劉姝婷哇地哭了起來,說就是為了那個表子,他居然打了我兩次,而且是下狠手。


    聽她這樣說,蔡金花罵道,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打老婆的男人更不是好東西,姝婷妹子,你別難受,找個時間,姐妹們幫你出氣,好好教訓一下寧鳳鳴這小子。


    嚴雪勸慰說,姝婷妹子,你也真是,他要找卿人,你就讓他找,解放他人就是解放自己,何必因為這事去鬧矛盾。他找他的,你找你的,互不幹涉。


    天快黑的時候,蔡金花接到一個電話。她摁開擴音器,一邊故意把麻將子弄響,說易校長,你聽到了嗎,我在忙什麽?


    手機裏傳來一個清晰的男中音,說寧夫人,您在忙什麽,我當然知道,可是最忙也得吃飯啊。我在美麗人生等您,吃完飯再幹革命,好嗎?


    這個聲音,牌桌旁的其他三個人也熟悉,是郎市一中的校長,姓易。蔡金花的老公寧仕美原來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長,現在雖是分管政法、城建,但影響依然還在。易校長靠近副市長夫人就是靠近副市長,把這層關係搞好了,路就好走得多。


    嚴雪在一旁羨慕說,金花姐,真羨慕你,搓麻將時也有人送來關心,哪像我,就是餓死了也沒人管。


    易校長,等我胡了這手牌就過來!說完,蔡金花把手機摁了,對嚴雪說,雪妹子,這哪是關心我,這是害我。市教育局的班子成員集體腐敗,上至局長,下至下麵的校長,個個腐敗,全市教師怨聲載道群起而攻之,驚動了省裏,責成市委市政府對教育局班子成員進行整頓。這不,局長、局紀委書記、三個副局長都撤職查辦,好事就來了!


    嚴雪說,我知道了,這個易校長,想借機進教育局,弄個副局長什麽的。


    小鳥,真晦氣!蔡金花莫了張臭牌,很是喪氣,說這些家夥,巴不得別人倒黴,自己好借機上爬。落井下石,聽說這個易校長檢舉揭發範局長好幾件罪名,好快點把他整下台,自己好盡快進教育局履職。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劉玉婷在心頭嘀咕,有這樣的好機會,何不把鳳鳴弄進教育局,搞個副局長什麽的?


    嚴雪歎了口氣,說什麽官啊錢啊,我不敢興趣,隻需要男人滋潤。女人啊,沒男人滋潤,容易變老!


    這個很容易啊,隻要你樂意,兩腿一分,滋潤就來了。我家裏那口子,就忙別的女人的事去了,我不招男人來管,豈不寂寞死了。嚴雪,學學武後,想開一點,心病終須心藥治,別老是悶在心裏,你老公在外麵玩小姑娘,你也可以弄個紅花郎玩玩啊!


    去,下流死了!嚴雪把麻將牌一撲,不玩了。蔡金花有事,也順勢不玩了。於是,四個女人起身,離開麻將館,各奔東西。


    回到楚江邊的別墅裏,一身疲勞的嚴雪顧不得吃飯,撲倒在鋪上,蒙頭大睡。一覺醒來,居然是晚上十點了。她還是沒有食欲,坐在客廳裏,真的是百無聊賴。到這個時候,張寶珠還沒有回來。這段時間,他的風韻事太多了,刺激得她神經兮兮的。偌大的別墅,卻留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沒有丈夫的愛與關心。想到張寶珠強愛民女,想到丈夫的背叛,她真有一把火燒了這棟別墅的想法,把她的寂寞與空虛一起燒掉。


    還是繼續搓麻將去吧!嚴雪掏出手機,開始撥牌友們的手機。讓她失望的是,一個個剛接電話,一個個說有事抽不開身。


    嚴雪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和衣服。突然,她感覺到自己衣袋裏有什麽。拿出來一看,分明是一張名片:小薇花店服務熱線18700000089,聯係人:張希。哎,何不泡個花瓣浴,再去做個按摩!


    想到這,嚴雪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花店服務熱線。


    喂,您好,請問您需要送什麽花?一個熱情而又帶有磁性的男生從手機傳來。


    嚴雪的精神振作了許多,她說,我要兩百朵玫瑰花,請馬上送到江邊別墅群14號別墅樓。


    好的,十分鍾後我準時送到!對方極有禮貌地掛斷了手機,手機裏傳來一片忙音。


    想到有事情可做了,嚴雪的心情好了許多。搞好洗漱,她還去廚房,煮幾個荷包蛋吃。正忙著,她聽到了門鈴聲。因為抽不開聲,她沒有馬上去開門。那門鈴聲像催命的鍾聲一樣,一直響個不停。


    嚴雪隻得把火一關,一邊開門一邊說,來了來了,按什麽按啊,真煩人!就在開門的那一刹那,她怔住了。眼前這個小夥子真是充滿了肉惑,青春帥氣的臉配上很拔偉岸的身材,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光芒!


    帥氣小夥子說,您好,您要的花送來了。


    請進屋吧!嚴雪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溫柔多了。


    小夥子懷抱著玫瑰花,走進房間,站在客廳裏,等待女主人的安排。


    嚴雪想了想,說你把花放我浴室吧!


    嗯!小夥子答應一聲,把花抱進了浴室。然後,他回到客廳,從袋子裏拿出單子和一支筆,說請您確認一下,如果沒錯,請在這個地方簽上您的名字。


    嚴雪沒有接單子和筆,而是笑而不語,看著小夥子。


    小夥子被她的眼神盯得緊張起來,忙說,梅小姐,對不起,我以為您沒聽到,所以就多按了幾次門鈴,我不是故意的。


    咯咯咯咯咯……嚴雪聽了,歡笑起來,說我哪會這麽小心眼,你幫我把花瓣都摘下來,撒在浴缸裏,我另外再給你100元小費。


    有報酬的事,小夥子哪會不願意,馬上微笑著答應一聲,轉身去浴室忙去了。


    看著小夥子的魔鬼背影,猛地,嚴雪湧出一種強烈的肉望:我要把他搞到手!張寶珠,你強愛小民女,我就強愛紅花郎。


    半個小時過去,小夥子終於忙完了事,把所有的花瓣摘到了浴缸。兩百朵玫瑰花的花瓣撒在浴缸裏,厚厚地一層紅色花瓣,成了紅色海洋。小夥子籲了口氣,拍了拍手,準備離開。剛一轉身,他就覺得一股熱氣從腳竄到了頭。


    不知哪個時候,女主人換上了一身情取衣服。尤其是那雙眼睛,如一雙勾魂的媚眼,攝人心魄。


    小夥子讀懂了她眼中的肉望,心中如小兔在撞,可不敢移動半步。要知道,這是在一個陌生女人的家裏!嚴雪主動過去,伸出玉手,在小夥子的臉上輕輕的撫莫著。這一舉動,嚇得小夥子就是一退,慌忙閃避。


    整整一分鍾,浴室裏的空氣彌漫著情肉的氣息,又混雜著緊張與不安。


    嚴雪微微一笑,從客廳拿來一個盒子,對小夥子說,你看這是什麽?說完,她打開盒子,露出裏麵的紅色老人頭。她拿出一遝錢,朝小夥子晃了晃,說陪姐一個晚上,這4000元就是你的了!


    什麽,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美事!望著身材火辣的女主人和那疊肉人的老人頭,小夥子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甚至有窒息的狀況。


    看著小夥子的奇怪的模樣,嚴雪露出媚笑,把錢放進盒子,又把盒子放在浴缸的邊緣。肉望一旦被點燃,就如說山爆發,勢不可擋!小夥子如剛出籠的餓虎,一把抱起女主人,放在浴缸裏,瘋狂地撕扯起來。


    從那天晚上開始,嚴雪自從嚐了鮮後,便再也停止不住了。隻要張寶珠不在家,她就會約上小小夥子一次,雲雨一番。當然,好處自然少不了,隻要小夥子來做一次,她就給他500——1000元的報酬,具體數目視質量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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