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的裝束,哪裏像是去醫院看病?還不如說是會朋友,或是參加什麽舞會。


    楊成山之所以還是這麽問,是因為謝幡告訴他,兒媳請假看病去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臨時取消了局黨委會,趕回家裏,想看看兒媳婦的病情。沒想到回家後,他沒有看到黨含紫,打手機也是無法接通,就一個人焦灼不安地坐在客廳,孤孤單單地等。


    兒媳終於回了,穿著很姓感的裝束,全然不是生病了的樣子,隻有臉上有著些許憔悴。


    黨含紫知道,楊成山已經知道自己請病假的事,支吾著說,看了醫生,醫生說沒什麽大礙,就是感冒了,多喝白開水就好。見時間早,我就逛了步行街,買了一身衣服,就是這身。


    楊成山說,這身好啊,不錯,很合身!


    聽到這樣的稱讚,黨含紫心裏還是有些高興。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她更需要一個人的寬慰。


    楊成山又關切地說,吃過飯沒有?我讓老王給你留了飯菜。


    黨含紫沒有一點胃口,忙說,吃過了,不需要了。


    哦,對了,今天我收了一件小禮物,送給你吧!說完,楊成山起身,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黨含紫。


    這個盒子很精美,還別說裏麵的東西,光是這盒子,黨含紫就已經喜歡了。她愛不釋手地接過盒子,亟不可待的揭開蓋子,一個亮晶晶的高檔鑽戒在盒子裏麵閃爍。


    小雷不懂事,還沒送結婚鑽戒給你,沒花錢的,你收著吧!你去洗個澡吧,我幫你放好水,洗完澡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楊成山說完,就去浴室放水去了。


    說實在的,黨含紫還是蠻喜歡這個鑽戒的,因為它確實漂亮。她沒有拒絕,當然也沒有戴到手指上,而是放在自己的包裏。這個東西,如果把它變成錢,至少可以換回四五千塊錢。


    放好東西,黨含紫進了寬闊的浴室,看到浴缸裏的水蒸氣嫋嫋上升,心中有些感動。她脫掉衣服,輕輕地抬起腳,走進了浴缸,慢慢地坐了下去。水,隨著她的身體的進,慢慢地溢了出來,發出嘩嘩的聲音。


    躺在水裏,黨含紫看著壁鏡中的自己,模模糊糊的,白色間或著黑色,若隱若現。她站起身來,用手擦去鏡麵上的水霧。霎時,一個美麗的身體出現在鏡子裏麵。因為熱水的作用,白色的皮膚變成了粉紅的顏色,是那種白裏透紅的曖。白裏透紅的,掛著兩個圓鼓鼓的小球,上麵的鮮活鮮活的。


    想到以往和金破盤在水中的嬉戲的情景,黨含紫不禁湧出一陣動,急忙躺倒在水裏,閉著雙眸,發出痛苦的……


    半個小時後,黨含紫洗完澡,披著寬大的浴袍出了浴室,進了臥室。戶外居然大雨如注,閃電抖動不止,把室內照得如同白晝。小雷仰麵朝天躺在鋪上,好像一頭肥豬。


    小雷鼾聲如雷,窗外的雷鳴閃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睡眠。他越來越胖了,過去他還在牆上胡亂塗抹,現在連這個遊戲都不完了。他睡了吃,吃了睡,除此之外什麽也不幹。


    剛開始的時候,楊成山還經常提醒,現在他不提醒了。或許,他認為兒子有了媳婦,這是媳婦的事,輪不到他當公公的插嘴了。可是,黨含紫從不提醒,就好像這個人與自己沒有任何關聯。她深深地歎息一聲,躺在自己的小鋪上。


    經過個多月的煎熬,黨含紫已經習慣了小雷的鼾聲和其它聲音,譬如磨牙,譬如放響屁,黨今天她難以入睡。她知道,這是受了金破盤的刺激,特別是那個叫範春燕的刺激。


    黨含紫從小鋪上爬起來,走到門後,檢查了一下房門的插銷,確定插銷已經插好,又側耳聽了一下門外的聲音,然後躡手躡腳的,像做賊一樣地,第一次爬上了小雷的大鋪。


    小雷的身體還是那樣習慣地擺成了一個大字,而不是一個木字,突出的肚皮隨著他的呼嚕聲有節奏地起伏著。


    窗外雨聲小了許多,閃電也停了下來,昏暗的鋪頭燈下,黨含紫看到了耷拉在小雷間的小東西。這個時候,它一點也不像小辣椒,而是一條小毛毛蟲,蜷縮在角落裏,顯得非常害羞。


    小雷又遺尿了!黨含紫一陣懊惱,從他的身上滾下來,在濃烈的尿騷氣了,讓滾燙的身體在地板上打滾,發出肉體擊打地板的脆響。她痛苦地擰著自己的凶脯,撕扯著自己的美麗的求頭,皮肉的痛疼使她打著哆嗦,但心裏的火焰依然難以熄滅。


    黨含紫感到這間屋子連一秒鍾也呆不下去了。她披上浴袍,顧不得穿上裏褲,抽掉插銷,拉開門,跑到了客廳。她在心頭呐喊著:告訴姓楊的,我要離婚,我要離婚!


    衝到楊成山的臥室門口,黨含紫揚起了手,準備敲門。在落下的那一刹那,她又生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一個想法在為難她!如果離婚了,那麽,楊成山在吃飯的時候說的幫自己當上副局長的想法就會泡湯;那麽,金破盤依然會把自己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從而視而不見;那麽,那個叫範春燕的小賤人依然會得意地趴在金破盤的身上,嘲笑我!


    忍一忍吧,等當上了副局長,再和楊小雷離婚!黨含紫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她離開楊成山的臥室門,走到窗戶前,站著窗前,任從窗戶縫隙裏撲進來的夾帶著細雨的涼風吹拂著凶膛。


    在風的刺激下,黨含紫感到充血膨脹的求房開始收縮,心中的柔火也一點點熄滅著。她的赤腳感到了地板的涼。不管怎麽說,為了懲罰金破盤和那個賤人,我得當上副局長!可是,怎麽和老頭子說呢?不能讓他覺察到自己的真實想法,這個看起來臃腫不堪的老家夥其實是隻狡猾的狐狸!


    站在窗前,黨含紫正在盤算著。突然,一雙手從後麵伸了過來,緊緊地把她抱住。他的雙手準確地抓住了她的那對美麗的小球,他的嘴巴啃著她的芳香的脖子,他的口裏發出吭吃吭吃的聲音,就像小時候在家裏,看到豬欄裏公豬與母豬交時,聽到那頭騎在母豬背上、嘴裏吐著白沫的公豬發出的聲音。


    在剛開始的那一瞬間,黨含紫徹底懵了,一時半會竟然沒有想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任由那雙手搓揉著自己的脯。過了一會,她馬上醒悟過來,沉澱在血液裏的倫理道德觀念如同慘白的閃電,劈進她的大腦。-的恐怖和恥辱使得黨含紫全身的肌肉緊縮成一團,她拚命地掙紮著,但想不到那雙手竟然有那麽大的氣力,就像兩道緊箍咒扣住了她,讓她無法動彈。情急之中,她張開嘴,低著頭,朝那雙手就是一咬。


    劇烈的痛疼讓那雙手倏地鬆開,黨含紫下意識地往前一衝,就像金蟬脫殼,更像給香蕉皮剝皮,她身上的浴袍留在了楊成山的手裏。她的赤的連褲也沒有穿的身體撲到了門邊,差點就要奪門而出了。門外,閃電曲曲折折地抖動著,把幽藍的光輝灑遍大地。一聲炸雷響過,大雨傾盆而下,屋簷上飛瀉而下的雨水如同明亮的瀑布,院子裏那棵粗大的梧桐樹枝搖曳,宛如一個在風雨裏發瘋的老女人,還發出嗚嗚的恐怖的哭聲。


    黨含紫喪失了衝進風雨的勇氣,隻得轉過身來,背靠著瑟瑟打顫的門框,斜飛的箭雨如烈的子彈,打得門板與玻璃劈劈啪啪作響。冰涼的水珠從門縫裏鑽進來,濡濕了她的屁股。


    來,含紫,把浴袍披上!楊成山用雙手托著她的浴袍,好像托著一件非常貴重的東西,麵對著她逼了過去。


    黨含紫本能地抬起胳膊,護著她的美麗方物,身體用力地往後蜷縮著。在抖動不止,好像閃爍的射燈的漫長閃電照耀下,她發現楊成山竟然也是光著身體,托在他手中的浴袍並沒有遮住他的下。他的體與他的寶貝兒子的相比,就如同拿一隻禿鷹和一隻無毛的雞雛相比。


    閃電光下,楊成山的臉上顯出一副無比痛苦的表情,好像他正在做一件摧心裂肝的苦差事,好像他雙手托著不是她的浴袍而是兒子的屍衣。黨含紫被他臉上的表情嚇壞了,劇烈地哆嗦著身體,顫抖著說,不………不……你不要過來………


    楊成山跪在她的身旁,低垂著那顆笨重的大頭。那縷用來遮掩頭的頭發滑了下來,垂到了腮幫子上,顯得滑稽而又醜陋。黨含紫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希望就這樣麻木地死去。但現實無法回避,它執拗地讓她去想它,就像那個喜歡在交通局大門口乞討的爛腿叫花子,非得想方設法讓路過的人看到他那兩條生了白咀的腿一樣。


    眼淚從她的眼裏流了出來,流進她的耳朵裏。她心裏有憤怒,有羞恥,還有驚愕。難道這個跪在自己身邊的老男人就是堂堂的市交通局局長?世界上最惡心的扒灰事件就這樣發生在自己身上?


    楊成山長歎一聲,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說含紫,原諒我吧………


    黨含紫猛地縮回手,身體翻了一個滾,滾到了濕漉漉的門邊,坐起身來,對他的肉體的厭惡使得她的身體恢複了力量。她靠著門框,尖厲地喊叫著:滾,滾開!


    楊成山跪著蹭了上去,渾身的肥肉顫動起來,好像一隻大的蛤蟆。


    黨含紫歇斯底裏地吼著,滾開,你這個!


    我、我的確是個………!楊成山垂下頭,使勁地清理了一下嗓子,好像他的嗓子全部給粘液堵死了,擠出來的聲音又尖又細,就像太監那樣的聲音說著,含紫,我知道我不該這樣,但是,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從你陪著你幹爹和我一起吃飯的那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


    我原以為,把你娶過來,小雷就會長大,但是我錯了,他越來越傻,太委屈你了。我知道你的心比黃連還要苦,我知道你遲早會走,你今天下去就沒去看病,可我舍不得你………含紫,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我也是個男人,你知道,有多少同誌,想幫我成個家,可我看不上她們,一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另外一半出現了………


    一邊說著,楊成山把手放到了她的膝蓋上。黨含紫撥開他的手,但是他又馬上把手放了上去。他說,含紫,我也是個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知道你也熬得苦,小雷不能滿足你,兒子欠下的債,做父親的有責任承擔。你如果是個普通的女人,我不會動你,但你是個領導幹部,領導幹部就是什麽都明白的人,所有的清規戒律,都是針對小老百姓的,對於我們這些當領導的,不應該成為障礙………


    黎民十分,楊成山拿了一條單,裹著她抱到了臥室的小上。黨含紫用拳頭打,用腳踢,她的尖利的指甲肯定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傷痕。一個近六十歲的人,竟然能輕鬆地將一個個豐滿的女人抱上,後來,當黨含紫冷靜地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事的時候,她不禁感歎:這個老畜生,身體真好啊!


    可能是劇烈的響動驚動了小雷,小雷發著夢囈,翻了個身。這樣的事太惡心了,黨含紫還是不願吵醒小雷,或許他什麽也不知道。她不掙紮了,任由楊成山把她放倒在上,然後蓋好被單。


    安頓好她之後,楊成山走到大邊=了=小雷的頭,還幫他掖了掖被子。從側麵,黨含紫看到了他臉上那副標準的慈父表情。他的表情把黨含紫惡心死了也嚇死了,天地之間,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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