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警察來了?羅莉就是一驚,動作戛然而止。正在興頭上的吳中有,突然感覺動作沒了,便迷迷糊糊地說:“怎、怎麽啦,就沒、沒勁了?”


    羅莉急忙附在他耳旁,說:“警察來了!”


    吳中有說:“什麽,什麽警察?別、別怕,我是警察爺爺!”


    他娘的,幹這樣傷風敗俗的事,居然還有膽量罵警察!車外的警察火了,真想好好教訓一頓。可裏麵是兩個**,他們不好揪出來,隻能等他們穿好衣服。羅莉倒也不懼,從從容容穿好衣服,又幫吳中有穿好,才挪下車。吳中有依然是醉酒狀態,自然不能主動下車。沒辦法,警察們隻得出手,把他拖出小車,又把他抬到警察上。


    直到早上八點左右,吳中有才迷迷糊糊醒來。他發現自己窩在沙發裏,羅莉也窩在旁邊沙發裏,正在睡覺。這是哪裏啊?他驚了一跳,掙紮著起身,想判斷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裏。忽地,他聽到隔壁有聲音,忙貓著腰過去,開始偷聽。


    “大叔,我真的沒和他辦成事,真的沒有。他都醉成那個樣子,能成什麽事?”這是個女人聲音,她說的成事是成什麽事?吳中有沒有明白,繼續偷聽。


    “本來嘛,我是想狠宰他一刀的。這種人,一看就知道是政府部門的,有老板幫他埋單,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反正不是他自己掏錢,我為什麽不宰他一刀呢?可是,他成不了事,那家夥怎麽弄也雄不起來。她奶奶的,真是見鬼了。平日裏也見過這樣的醉鬼,可幹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他就不同了,隨便你怎麽弄,就是不行。沒辦法,隻能等他醒來在幹活了,反正是按鍾點收費,時間越長我收的費用越高。結果呢,他還沒醒,你們就來了,過程就是這樣,信不信隨你們。”


    這個女人說的話怪怪的,她是幹什麽的啊?吳中有有些驚訝,還是沒有弄明白。他莫了莫自己的褲襠,感覺沒什麽異樣。昨晚我不是喝醉了嘛,她也不是醉了嗎?好像,好像我上了小車,再後來,再後來,我什麽都不知道了。正想著,隔壁又傳出一個聲音:“賽金花,你幹這樣非法的事多少次了?你記不記得,我們都逮到你四次了,你為什麽不找一個正當職業,掙幹淨錢?”


    “警察叔叔,我是想掙幹淨錢,可問題是,誰給我幹淨錢?不是我賤,是男人願意花這個錢,從不含糊。”


    正聽著,吳中有感覺自己的耳朵被人揪住。扭頭一看,原來是羅莉,她正擰著他的耳朵,一臉的火氣。


    吳中有忙說:“你怎麽揪我耳朵?”


    羅莉說:“都是你害的!”


    吳中有詫異了,說:“我害你什麽了?”


    羅莉杏眼一瞪,說:“昨晚上你幹了什麽,你不知道了?天地良心,我什麽都給你了,你居然耍賴。等下警察來了,我,我告你強愛我!”


    吳中有聽了,腦袋就是一蒙,說:“什麽,你告我告我強愛?羅莉,你害不害臊,弄什麽名目不成,居然弄出這樣的名目?好了,我求你了,先離開這裏,有什麽事等下我們再好好聊,好嗎?”


    羅莉這才露出笑臉,說:“隻要你老老實實,聽我的話,我是不會為難你的。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對付你這樣的男人,我是綽綽有餘,懂嗎?”


    吳中有整理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突然明白過來,說:“羅莉,你設圈套害我?”


    羅莉一聲冷笑,說:“我拿自己的身子來害你?啊呸!”


    想想也是,哪有漂亮女人拿身子去害男人的。除非,她有什麽不好企圖。比如說,為了達到搞臭某個領導,這個方式就好。我是隆省長的秘書,她肯定是受某個領導的指示,設圈套來陷害我,好達到打擊隆省長的目的。想到這,吳中有身上冒出冷汗。


    剛才那個女的還算仗義,沒幹事就沒幹事,最多是個**未遂。要是羅莉害我,隨便捏個什麽罪名,我就完了。吳中有急忙說:“羅莉,你沒這個想法最好,我很感激。隻是,隻是警察把我們帶到這裏,到底是為什麽?”


    見他那慌張樣子,羅莉噗嗤一笑,說:“你偷聽了這麽久,還沒聽明白?”


    吳中有嚇了一跳,說:“你也是雞女?”


    羅莉得意地笑了笑,說:“你說,我像嗎?”


    想到上次和胡小妹一起去美麗人生酒吧,那裏麵就有專門找鴨的富婆,吳中有不用不信。不過,那些富婆得找身強體壯的男人才對啊,怎麽找我這樣瘦不拉幾的男人?他不無怨恨地說:“隻怪我定力太差,上了你的當!”


    “是嗎?”羅莉幸災樂禍,“你早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我警告你,這世上,肉惑太多了,你們男人,就是一切肉惑的奴隸!”


    這時,一個警察進來,見吳中有、羅莉已經清醒,便指著吳中有,說:“你,過來!”


    慘了慘了!吳中有暗暗叫苦,嘴裏卻說:“警察同誌,你們誤會了,我和她是戀愛關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警察冷笑一聲,說:“她叫什麽名字?幹什麽工作?住在哪裏?家裏有些什麽人?”


    吳中有說:“她叫羅莉,工作?……”


    沒等他繼續說,警察喝住他,說:“你連她的名字都搞錯了,有這樣談戀愛的?我警告你,你這樣的男人我們見多了,不要耍滑頭,走!”


    她不叫羅莉?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吳中有心頭一涼,真想跪下去求警察,千萬別帶他去錄什麽口供。要是記錄在案,政治前途就全完了!他哀怨地看著羅莉,希望她能出手相救。其實,如果真是這樣,羅莉又能幫他什麽?警察又會相信她說她和他之間是戀愛的關係嗎?


    “等一下!”就在吳中有將出門的時候,羅莉喊了一聲。這個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吳中有急忙停住,警察也跟著停住。警察皺了皺眉,打量了一下羅莉,說:“怎麽,你也要說你和他是戀愛關係?”


    羅莉說:“你這是白沙市西區公安分局轄下的金龍派出所吧,你把喻剛強叫來,我有話和他講。”


    喻剛強是什麽人,吳中有不知道,可這個警察知道。因為,他是他的鼎頭上司的上司,白沙市西區公安分局局長喻剛強。這個女人說的是喻局長嗎?她的口氣怎麽這麽大?警察有些遲疑,說:“喻局長的名字是你隨便叫的嗎?”


    羅莉也不和他爭辯,伸出手,說:“把你的手機拿來,我和喻局長通個話。”


    她的話不用抗拒,再說,是神是鬼,等她打了電話就見分曉。警察也沒拒絕,掏出手機,遞給了羅莉。羅莉接過手機,很嫻熟地摁著號碼,通了之後,說:“我是小羅莉,剛強同誌,我在金龍派出所,你馬上過來一下。”說完這個意思,她就沒講任何話,便把手機拋給了警察。


    警察接過手機,聽裏麵還在說:“小羅莉?哦,您在金龍派出所,我五分鍾之後趕到!”


    這個女人是什麽人?警察驚了一跳,說:“喻局長,我是金龍派出所民警楊明智,請您指示!”


    手機那頭聽了,就是一吼:“楊明智,好好招待小羅莉,不得有任何怠慢!”他嚇得就是一咯噔,急忙說:“請您放心,我保證落實您的指示!”手機掛了好久,他還愣在那裏,沒有回過神來。


    羅莉暗暗一笑,說:“警察同誌,你怎麽還不帶他去錄口供?”


    警察醒悟過來,急忙陪著笑臉,說:“錄什麽口供?沒什麽好錄的,兩位請,到我辦公室坐坐,等下喻局長要來陪兩位。”


    喻局長來陪我們?吳中有愣了一下,他知道是羅莉那個電話起了作用。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不過,他不想見喻局長,畢竟他是省長秘書,隻要有個風吹草動,影響都會不好。想到這,他搶著說:“羅莉,既然沒事了,那我們趕緊走吧,免得麻煩別人。”


    羅莉聽了,說:“好吧!警察同誌,麻煩你把東西還給我,我得走了。”


    把她們送走,比讓他們呆在這裏好!見羅莉主動提出要走,警察急忙向領導匯報,拿來扣留的東西,還給她。然後,他又恭恭敬敬地把她們兩個送出辦公室。


    出了門,見自己那輛紅色小車停在院內,羅莉掏出鑰匙,摁了一下。她拉開車門,正要上車,一個中年人急匆匆過來,悄聲說:“小羅莉,真對不起!”


    羅莉淡淡地說:“沒事,你忙你的去吧。”


    “還有一樣東西!”說著,中年人把一個卡遞給羅莉。羅莉接過,把卡放進包裏,做了一個再見手勢,啟動車,駛出了派出所。


    一出門,吳中有禁不住問道:“剛才那中年人是誰?”


    羅莉說:“白沙市西區公安分局局長喻剛強!”


    “什麽?”吳中有驚了一跳,“那你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要對你畢恭畢敬?”


    羅莉說:“吳秘書,你看我是什麽人?”


    這個時候,吳中有哪有心思和她玩這樣的遊戲,他追問道:“剛才喻局長給你什麽了?”


    羅莉說:“車震的錄像啊!”


    吳中有說:“車震?什麽車震錄像,你說清楚點。”


    羅莉把方向盤一打,幹脆把車停到路旁,說:“怎麽,你真的都忘了?你酒壯色膽,在車上非禮我,全都忘了?要不然,我和你再來一次,你就會明白車震是怎麽回事了。”說完,她真的作脫衣服狀。


    吳中有急忙求道:“我的姑奶奶,我剛剛從派出所出來,你總不至於又要讓我進派出所吧。你到底要幹什麽,你說個明白,別讓我被人害了還不知情。”


    羅莉收住手,說:“吳大秘書,你看我像要害你的嗎?”


    如果她真要害我,完全可以咬我一口,讓我身敗名裂。可她沒有,不但沒有,還幫我從派出所脫身。想到這,吳中有搖了搖頭,說:“不像,可也不像要幫我!”


    羅莉說:“你的腦袋沒壞,確實,我沒害你,並不等於會幫你。實話告訴你吧,我在利用你,報複一個人。”


    吳中有說:“報複誰?”


    羅莉一字一頓地說:“喻-洋-洋!”


    吳中有驚道:“省委喻書記的二公子喻洋洋!”


    羅莉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報複省委一號書記的兒子,這不是找死嗎?吳中有心裏就是一慌,說:“你去報複他,為、為什麽要牽扯我?你,你不是故意害我嗎?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羅莉在駕駛室裏找到一包煙,抽出一根,用打火機燃上,吸了一口,塞到吳中有嘴巴裏。吳中有沒有拒絕,狠狠地吸了幾口,才感覺情緒穩定了一些。


    “嗚嗚嗚——”忽地,羅莉哭了起來。那樣子,很傷心。哭了一會,她搶過吳中有嘴巴的煙,也狠吸了幾口,才說:“喻洋洋把公司買了,美名其曰到加拿大發展,其實他是拿著那些黑錢,和他的俄羅斯愛婦去加拿大享福去了。他可以養愛婦,我為什麽不能養個小白臉?”


    “你、你是喻二公子的老婆?”吳中有驚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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