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孫主任很嚴肅地說:“你的事情怎麽到了這一步呢?這個案子過去我們不知道,我們沒有辦,也沒有審理,你這個申訴我們受理了。”


    對麵那個小夥子也說:“這個事好辦,沒經過什麽審理程序,手續什麽的都沒有。沒有調查就處理了,怎麽讓人信服?這也太草率了吧,好歹是一個縣的縣委副書記。”


    聽了兩個人的話,餘建強非常高興,似乎感受到了組織上的很大溫暖,連聲說著感謝之類的話。因為又有人進來,他們沒有久留,便出了控審室。走到門外,餘建強一把喔住吳中有的手,激動地說:“我把問題想嚴重了,看來這個事情依靠組織完全能夠解決,我的冤屈明天就會平反。”


    吳中有也由衷地為他高興,說:“你要相信組織,不要把問題複雜化。你留個電話給我,先回住的地方,明天再來問情況。”


    事情雖快,但也不會快到立馬就有處理結果。餘建強接受了吳中有的建議,告訴他手機號碼,離開了省府大樓。


    這事這麽快就有眉目了,吳中有很是興奮。想到明天可能就有處理結果,他決定明天等有了處理結果再向隆省長匯報。


    下班後,在省府大門口,吳中有又碰到了那個省財政廳副廳長廖東西。說是碰,還不如說是廖東西特意在那裏等他。


    廖東西顯得很有準備的樣子,滿臉堆笑地說:“吳秘書,您出來了,咱們找個地方坐坐,讓我有機會向您認個錯。”


    這個時候,吳中有對廖東西已經產生了同病相憐之感。再說了,他本不是那種因為小事就耿耿於懷的惡毒男人。當然,麵子還是要的!吳中有知道,廖東西說的坐坐,就是吃吃喝喝的代名詞。得饒人處且饒人,老是這樣繃著臉肯定不行。這麵子是譚露給的,否則,廖東西根本不會來找我。想到這,他有些猶豫了。


    廖東西看出了他的猶豫,就生拽硬扯著把他往酒店裏趕,那架勢是今天晚上不吃這頓飯,他就不會罷休。“走走走,吳秘書!”廖東西一邊說著,一天推著吳中有,直往前走。到一輛小車前,他鬆開手,快走一步,把副駕駛位車門打開,邀請吳中有上車。原來,廖東西有專車,而且顯得很高檔。


    吳中有沒有上副駕駛位,而是自己拉開後車座車門,徑直上了車。


    廖東西愣了一下,很快恢複原狀,關閉車門。然後,他繞過車頭,拉開駕駛室車門,上了小車,cha鑰匙,發動了小車。開左轉向燈,鳴笛,鬆手刹,他很嫻熟地快速啟動了小車。莫名地,吳中有湧出一陣快意,感覺是自己在駕駛。


    隨著廖東西,吳中有進了金牛角喻海鮮樓。沒有多久,海鮮宴開始了。他們吃的是海鮮,喝的是國酒茅台,享受的是至尊服務。剛開始的時候,廖東西說的是奉承吳中有的話,喝著喝著他就說到了仕途宦海,說自己如何莫爬滾打從一民兵小隊長升職到省財政廳副廳長。


    廖東西說得怪可憐的,但仍然沒忘記一杯又一杯地敬吳中有的酒。喝到一定程度,吳中有有些同情他了,心想:這世界誰都不容易,大有大的難處小有小的難處,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事就算了。又喝了幾杯,吳中有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和行為有些不合文化人的做法,對不住廖東西了,不由說道:“廖廳長,你別謙虛了,跟你說實在的,你是副廳級幹部,我還是個正科級幹部,連副處都不是呢。”


    廖東西嗬嗬一笑,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在靈。職位不在大小,而在於跟誰。聽譚主任說,您的前途無量呢。來來來,我們再喝,來個不醉不散。”


    怎麽回事,譚哥在廖東西麵前這麽誇我幹嘛?吳中有已經有了六七分醉意,聽到這話,搖了搖頭,說:“廖廳長,那可不行,我還有事要辦,以後再喝吧。”


    廖東西那裏肯依,自己先幹了一杯,大著舌頭說道:“吳秘書,別急,有什麽事,等下我送你過去就是了。如果我醉了,我安排酒店派車送你辦事,這怎可以了吧。”說完,他真的把服務員叫來,要她等下安排車送客人。


    這樣勸酒,不由人不喝了!他沒再拒絕,一口氣又和廖東西喝了三杯。說實在,他好長時間沒這樣喝酒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這麽能喝。他們離開海鮮樓時,兩個人已經哥們似地相互扶將,稱兄道弟起來。廖東西結結巴巴地說道:“吳、吳老弟,你這人真夠朋友,我、我交定你這個朋友了,以後有什麽用得著老兄的地方,隻管吩咐。”


    吳中有也大著舌頭說道:“廖、廖哥,咱們是不打不相識,以、以後啊,咱、咱們就是朋友——”因為喝得太多,話還沒完,他就是一歪,倒了下去。廖東西也喝多了酒,哪裏扶得他住,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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