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層工作有基層工作的好處,那就是充分接觸基層,了解民間疾苦。但是從長遠角度來看,這樣隻適合做一個基層幹部,而在省裏,林哲宇更多地開闊了眼界,學到了很多的理論。老人家說過,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這一點在林哲宇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忽然之間,林哲宇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晚上回來在反思工作得失之餘,也對以前在基層的一些工作進行了反思,如果換了現在,很多事情就不會像當初那樣處理了。


    舉一而反三,三思而後行。林哲宇覺得自己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當然,這個提高還有很大的空間,林哲宇現在就處於一個求知若渴的階段,簡直是沉迷其中了。


    時間進入六月,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坐在辦公室裏吹冷氣是一種極高的享受。而就在這個時候,省裏迎來了軒然大波。第一件事是中ji委帶走了省政法委書記孫乾和省委副書記江啟發,隨後在中ji委網站上宣布對這二人進行立案調查。


    這個消息無疑是石破天驚,由於二人的級別和在江陵經營多年,涉及到的人員不知道有多廣,一時之間,大街小巷都是議論紛紛,猜測還會有什麽人跟著落馬,倒是省裏沒有多少動靜。


    當然,這都是表麵的,不許議論,那也是在公開場合,私下裏比大街小巷要更為熱烈,當然,那些有問題的人,是人人自危。


    林哲宇既吃驚也不吃驚。吃驚的是中ji委的動作這麽快,而且一次性地拿下了兩位副省級領導,並且是在職的。而不吃驚的是,這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這個炸彈還沒有完全炸開,孫乾的司機胡繼飛在家中自殺,更是引起了諸多的猜測。警方抵達現場之後,找到了一封胡繼飛的遺書,在遺書中,他承認自己是槍擊案的凶手,並且在現場還找到了一把槍,經過比對,擊中林哲宇的子彈與這把槍非常吻合。


    案子一舉告破,皆大歡喜,但是疑問跟著來了,胡繼飛為什麽要去殺人,他的動機是什麽?由於胡繼飛的一命嗚呼,這成為了一個謎,沒有答案。


    警方給出的結論是,胡繼飛是退役軍人,心態扭曲,所以才會去殺人,這個理由雖然不夠信服,但終究是個理由。


    林哲宇知道,以胡繼飛的性格不可能自殺,但是他更知道,這世上很多的事情,是沒有真相的。


    胡海峰的精神不太好,江啟發和孫乾的同時落馬,對他的打擊非常大,麵子上卻又不得不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相比之下,省長嶽兆理倒是活躍異常,在各種場合裏都顯得意氣風發,很顯然,胡海峰被砍斷了左膀右臂,對他是極有好處的。


    安東的局勢也隨此而變得曖昧了起來,不過這些與林哲宇沒什麽關係,他雖然在這件事裏無意中成了關鍵人物,雖然他有著不俗的背景,但是身份上的差距,高層的博弈,他是插足不了的,所以他安安分分地幹著自己的事情。至於說其他的事情,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有喬初一和商歧山,想搞他也不容易搞得到,況且這兩人後麵還有省長嶽兆理的支持。


    這段時間,是林哲宇最快樂的時間,他可以心無旁騖地去工作,當一個人把工作當成一個興趣的時候,那就是一個極其享受的過程。


    沒有多長時間,林哲宇的級別落實了下來,副處級。拿到文件的時候,林哲宇自嘲地笑了笑,說自己終於脫離了吏邁入了官了。


    之所以說是自嘲,那是因為幾年前,林哲宇就是正處級別,現在重新再走這一段過程,林哲宇才發現,當年的自己太順,也太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這一天晚上,衛星和李兆闌連袂敲了林哲宇一筆,席間,李兆闌顯得憂心忡忡。這也不怪他,服務的領導進去了,他現在就是沒了娘家的孩子,無依無靠,如無根之萍,誰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麽。


    林哲宇和衛星都沒去提這件事情,這實在是太敏感了,大家就聚在一起喝酒,李兆闌喝多了,顯然有點借酒澆愁的意思,大家都理解,不醉不歸。


    林哲宇沒多少想法,過得很快樂,但是有句老話,叫做居安思危,這是比較主動的。另外還有一句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林哲宇沒什麽近憂,那麽他就有遠慮了,隻是他自己忘了。


    妹妹林小佳的工作沒什麽著落,自然要向林哲宇求救。到省城這兩天,林哲宇帶著她到處玩了玩,至於說工作上的事情,林小佳不想到機關裏去,但是一些小企業她又不想去,這是很典型的眼高手低。林哲宇考慮過是不是讓她去龍港集團去,但是考慮到親戚關係,總是不太好。恰巧這一天,賀煒曄打來的電話,說他就在省城,讓林哲宇請他吃飯。


    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跟賀煒曄聯係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嘛,聽說他來了,林哲宇自然放下手頭的一切去接待。


    一共四個人,林哲宇兄妹倆,賀煒曄,還有溫玉。


    見到林小佳,賀煒曄開心得很,他跟林小佳非常投緣,當初在梁山老家第一次見到林小佳時,賀煒曄就把自己隨身的家傳玉送給了林小佳,所以一聽說林小佳畢業沒工作時,當場打了包票,不過工作的地方會在康平,就怕林小佳舍不得離開家,林小佳立馬表示,康平是她最向往的地方,一定要去。


    賀煒曄的酒量不算差,但是跟林哲宇比起來,就不夠看了,事實上,沒有多少人的酒量夠林哲宇一看的。兄弟很久未見,喝起酒來就沒有了底限,賀煒昕很快喝大了,說起話來,舌頭都有點大了:“小……哲宇,你還記得……”


    話還沒說完,溫玉笑著奪下了手中的杯子,道:“少喝點吧。”


    賀煒曄的眼睛瞪了起來:“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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