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又吃了半個多小時,酒自然是沒喝完,被剛剛的事攪了一下,也都沒了興趣,在此期間,也沒有人再來打擾。飯畢,高軒向林哲宇使了個眼色,林哲宇便向何輝道:“何助理,酒都喝多了,下午啥事也幹不成,你先開個房間休息。”


    賀煒曄笑道:“哲宇,什麽叫你先開個房間?何助理是你朋友,就是我朋友,這房間我早就訂好了的。”


    何輝也不傻,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也不多言,從賀煒曄手裏拿了房卡去休息,且說林哲宇等三人卻是去了江陵飯店的捏腳房,點了養眼、技術又好的技師來捏腳,三人一邊享受著一邊躺著說話。


    高軒閉著眼睛道:“哲宇,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下這麽大的狠手?”


    林哲宇沒有回答,卻是道:“還是我自己不夠留心,怪不了別人。”


    “哈哈,你小子倒是回自我安慰。唉,對了,那妞上起來感覺怎麽樣?”高軒根本沒個正形,調侃著道。


    林哲宇側過頭瞪了他一眼,卻是一歎,道:“我被下了藥,整個過程一點印象都沒有。”


    高軒笑得直抽:“豬八戒吃人參果啊,你可夠悲催的。”


    賀煒曄道:“高軒,沒見過你這種落井下石的人,孟遙跟你的關係最好,你從中調停一下吧,哲宇也ting可憐的。”


    “解鈴還須係鈴人啊。”高軒長長一歎,道,“哲宇,你也理解一下我姐,從她那個角度來說,雖然能理解這是政治鬥爭的手段,但是那視頻在網上傳播得比艾滋病還要快,換作別的人,把你閹了都是輕的。她的身份不同啊。”


    林哲宇沒有再說話,閉上了眼睛,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賀煒曄拋了根煙過去,卻聽高軒淡淡道:“捏腳的,你的手別亂摸,我對你沒興趣。”


    那捏腳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心裏暗罵這帥哥,說話這麽傷人。


    捏完了腳,三個女人出了去,林哲宇這才側身道:“高軒,你最近怎麽樣,不會在住建局待幾年吧?”


    高軒吐了個煙圈,道:“年輕是資本,但也容易遭嫉啊,估計還有再待兩年吧。不過那次喝酒喝死人,隻是調動了一下,沒有你這麽慘。”


    林哲宇無語了,這小子還真什麽時候都不忘挖苦自己幾句啊。


    高軒又道:“其實這一點你也清楚的,當初你因為這個原因被擠到團市委難道你忘了?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我這一陣子乖得很,安安穩穩上我的班,你被推到縣長的位置上,有幹勁,有活力,但是鬥爭經驗也比較少。哲宇,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麽嗎?”


    林哲宇看著高軒沒說話,高軒自顧道:“你的優點是穩,但是這同樣也是你的缺點,穩那要看什麽樣的局麵。如果換了是我在遲舟,胡培高那老王八我第一個就先要對付他,可是你又犯了一個錯誤,也是你另一個致命的缺點——軟。”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高軒接著道,“兄弟,你這一次對自己可不是一般的殘忍啊,好在還留有一線生機。”


    林哲宇也知道自己犯了兵家大忌,當斷不斷,演繹了現代版的《農夫與蛇》,不過胡培高這一次所使用的方法也是為人所不恥,而林哲宇也已經作出了反擊。


    賀煒曄笑道:“天無絕人之路,我還是那句老話,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不是我說你們兩個,當個官有什麽好的,就拿我爸來說吧,真是殫精竭慮,又要忙著發展,又要忙於鬥爭,還要注意外界的政治環境,既要控製局麵,又要不引起高層的反感,可謂是絞盡腦汁。這人生短短幾十年,身體精神都弄垮了,我真是替你們不值。”


    “道不同不相為謀。”高軒懶洋洋地道,“煒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賀叔叔身居高位,你覺得你現在會是什麽?就拿中午時候的事吧,你能囂張得起來?”


    林哲宇這時道:“話也不能這麽說,權力是用來造福社會造福百姓的,不能成為耀武揚威的工具,不過,煒曄的做法還是比較解氣的。”


    賀煒曄揚了揚手道:“都別站著說話腰不疼,有這種權力不用那是暴殄天物,再說了,你不用自然有別人用,就像陳石頭一樣,你覺得他的囂張是從哪裏來的?你覺得他的寶馬車是什麽錢買的?”


    高軒和林哲宇都沉默了下來,賀煒曄的話非常現實,權力這東西有的時候並不是你想有就有不想用就不用的,來了擋也擋不住,就像那些領導們,他就是不使用特權,也會有人逼著他們使用特權,這就是人性,更是官場中人的奴性。


    “不說這些了,掃興。”高軒吐出一口氣,雖然出身於官宦之家,但是他顯然還沒有達到能夠與賀煒曄辯白的境界,現實也正是如此。


    林哲宇卻是道:“別人怎麽做是別人的事,我們還是要走自己的路。哦,現是應該是高軒該走自己的路才對,他的級別最高。”


    高軒鄙視道:“不說點酸溜溜的話會死是不是?”


    而在這個時候,遠在京城的孟遙正在與向蔚說著話。


    即便是跟姐妹在一起,向蔚仍然是那副冷之極矣的神情,淡淡道:“林哲宇擺明是被人陷害的,他被降了職,你還跟他離了婚,真不知道他怎麽能ting過來。”


    孟遙垂著眼瞼道:“我當然知道。”


    下麵的話她沒有說,有些話她也沒辦法跟任何人說。當時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她確實非常生氣,但是像這種視頻能夠被發到網上,很明顯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但是有些事情是沒法子的。


    “向蔚,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我。”孟遙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女兒,心頭微微顫了一下,丟官罷職、妻離女散,不知道林哲宇現在的日子怎麽樣。


    “不要說什麽請不請的。”向蔚的性子冷傲,卻也是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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