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呢,言言在哪兒?”


    簡海的聲音響起,沉靜中帶著焦急,她又讓他擔心了。


    “你自然是會見到的。”門口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了,這個聲音感覺有一點點的熟悉。這個人,是誰。


    “果然是你。”簡海的聲音低沉了不少,“我之前就有所懷疑,去查調了你所有的資料,果然,你也不是什麽善茬。”


    “我不是好人,難道你就是嗎,你父親就是嗎,你們全家就是嗎?”


    簡海的眉頭緊皺,“哪兒來的智障,死到臨頭的被當槍使都不知道!”


    “我被當槍使,我再信你們簡家的人,我才是有病!”


    是他,薑言猛地反應過來,是那個人。薑言的心裏不由生出了幾分寒意,原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這樣的巧合的嗎,那個時候怎麽就不知道,那個人醜惡的背後竟然會是這樣的嘴臉呢。


    “我們簡家對你又做過什麽了,你要這麽做。”


    “簡家?我當初也是你父親手下最年輕的跟隨者了,我一輩子都跟著他打拚,到最後呢,到最後我得到了什麽,當初一起打拚的人現在都是怎樣的高官,看看我,看看我,到現在,還不過就是混了個經理而已。”


    不會有錯的,就是前幾天簡海帶著她去的那個商場,那個軟弱無能的經理,就是那個人,沒想到,會是他。


    “隻能說是你一直狗眼看人低,占著自己是元老就開始為虎作倀,囂張跋扈,若不是如此,你現在也不會混成這個樣子!”簡海指著他的鼻梁,心裏的火越燒越大,薑言呢,言言呢,到底藏到哪裏去了。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嗬,你是什麽人,你是他的兒子,兒子,一上來不需要任何的努力,就可以到這個高位的人!可我呢,我不過就是出生不好而已,憑什麽我就不如你們兄弟兩個人。”


    “爛泥扶不上牆,若不是我父親看著當年你跟著他打拚辛苦,頂著輿論給了你這樣一個位子,你以為呢,你以為你現在該在哪兒,四處流浪,居無定所的!”簡海的視線鎖定在了一個門上。隻怕是薑言就在這個後麵吧。


    經理的眼睛一點點的瞪大,接著,露出了牙齒開始嬉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又如何,終歸,現在,你簡家的媳婦,你建湮集團總公司總裁的妻子,在我的手上。”


    “你這樣的人渣還留在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是上天走了眼了。我最後一個告訴你,如果你,現在把言言給我放了,我既往不咎,如果你,還要這樣做的話,真的別怪我不客氣。”簡海看著這個經理,跟這樣一個,已經開始有精神病傾向的人也沒什麽好廢話的了。


    “放了你老婆,可以啊,不對啊,現在不單單隻是你老婆一個人了吧,你老婆的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對吧。”


    簡海有點緊張起來,一個瘋子,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要做什麽。


    “別緊張啊。”經理嬉笑著看了看簡海,“讓我放了她們,可以啊,你滾下,舔幹淨我的鞋子,然後從我的胯下鑽過去,然後背著我,到你妻子的麵前,給我道歉,怎麽樣啊。”


    果然,一個變態的人,隻會用及其變態的手段來獲得他想要的成就感。


    簡海看著房門的方向,隻是,也正是因為他是一個變態了,所以,才不能刺激他,萬一,他再作出不好的事情該怎麽辦。


    簡海的一條腿慢慢的彎曲下去了,突然,門後發出了一聲巨響,簡海的動作猛然一頓,接著門就被撞開了。


    一個人扶著薑言走了出來,薑言看著簡海,眼裏滿是急切。


    她在裏麵,什麽都聽到了,這個人就想要用這樣的方式羞辱他,但是,他一心想要救她保護她,這樣的話,他勢必是會這樣做了。但是,怎麽可以呢,他這樣一個優秀的人,他這樣一個高傲的人,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為了她這樣。


    “簡海,不要。”


    “言言!”簡海看到了薑言,心裏的心,放下來了一點點。看著薑言身後的人,怎麽,會是他。


    “你,你怎麽,你怎麽會!”經理驚恐的看著薑言身後的這個人,怎麽會,怎麽會是這個人,這和一開始安排好的,不一樣啊。“這和我們說不得不一樣。”


    “行了,我說過,會給你報複的機會,但是像你這樣愚蠢的人類,確實,也就是和他說的一樣,爛泥扶不上牆,我可沒功夫把時間留給你,在這裏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簡海的目光鎖定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東闕。”


    “嗯?沒想到簡總還知道我啊,也是,畢竟中國最強的計算機操作者,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嘛。”


    簡海看著東闕控製著薑言的手,“你想要如何,何必用這麽卑劣的手段。”


    “簡總這話說的,可就不好聽了,我這可是為了你們,”東闕伸展開了一隻手,“你看,我將所有,痛恨你們的人,都集中在一起了,你們不用再找了,多好啊。”


    “你利用我!”經理瞪大了眼睛看向東闕,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東闕無奈的搖了搖頭,“簡總,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人,在這裏,很聒噪?”說著,東闕微微邪笑著勾起嘴角,手上的速度快的驚人,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經理已經倒在了血珀中,東闕手裏的槍口,正在冒著煙。


    簡海蹙眉,“你怎麽有槍?你這是犯罪!”


    “那又如何,簡總,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人最可怕嗎?”東闕用槍碰了碰腦子,“就是像我這樣,一點兒也不怕死的人。”


    簡海微微蹙眉,看著薑言,若是之前,說不定言言自己就能夠掙脫出來,但是,現在有了孩子,就算言言有點水準,那也全是白搭了。


    “你要怎樣才能放過她。”簡海看著他,雙眼裏充滿了肅殺。


    “我不想要怎樣。”東闕用槍頭挑起起薑言的頭發聞了聞,湊到薑言的耳邊,“真香,是薰衣草的味道啊。”接著抬頭,看著簡海那副想要殺了他的表情,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愉快。“我就是想要看到你們痛苦。”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啊,沒完沒了的,從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後。哦,對了,那件事情,你們可不能怨我,畢竟啊,那個時候啊,我也就大學畢業,一回來,家破人亡了,為什麽,因為貪汙,然後呢,我媽媽的弟弟,進去了,然後我爸也跟著進去了,我媽哭天喊地的,沒多久就自殺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剛考上研究生,拿了獎學金回來,然後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所有人,都指著我,說我是賤人,是罪人的兒子。”東闕笑著,即便是笑,卻比哭的還難看。


    “是啊,那些之前誇我,羨慕我,跟我交好的人,到後來,唾棄我,指責我,踐踏我,蹂躪我。就這樣,我就是這樣生不如死的過來的。”


    “錯就錯,自己的錯自是自己承擔,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薑言瞪著他,果然,還是當初的事情,隻是,這又和她們家有什麽深仇大恨的。


    “也不是什麽,就是,你知道嗎,我隻是需要一個人報複,需要一個人來支撐著我活著,我需要一個人來恨,很好,你們就是最好的靶子。”


    “把自己的痛苦轉嫁到別人的身上,你又高明到哪裏去!”簡海一點一點的想要靠近他們,但是東闕的自我保護意識非常的強,很困難。


    “高明,我確實不高明,你知道嗎,我現在看到你們,我就覺得,我就覺得我心髒痛的發狂,你知道嗎,你知道人生最刺激的是什麽嗎,我先來說說吧,最刺激的,不是你們的生離,而是,死別。“


    說著,東闕拉著薑言猛的甩到一邊兒去。


    “言言!”簡海沒想到東闕一下子會這樣做,薑言被甩去的方向,是牆,隻是下一秒,簡海倒是希望,那是牆。


    沒有人想到,這看著像是一堵牆的東西,竟是用空瓶製造的假象,而身後的,卻是空蕩蕩的藍天,薑言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無止境的失重起來。眼前的事物在微顫之後就開始便扁變小了。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沒想到到了最後,生命的終結竟然會是這個樣子,隻是,還是有很多的遺憾。沒能陪著爹地善終,是不孝,沒能生下她和簡海最愛的孩子,是不幸,沒能陪著簡海變老,是她最大的缺失。


    若有來生,我們能不能不同。


    你我若是再普通些,會不會,更容易些。


    失重感不斷的加強,就好像認命了一般的閉上了雙眼,聽說墜樓很疼。小灣,不知道會不會很疼很難受,讓她以這樣殘忍的方式離開,真的,很不公平。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她不怨也不恨了。


    若要怨就怨命不由人,若要恨就恨天道不公。


    “言言!”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死了,就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薑言感覺自己眼前,簡海的臉不斷的放大,接著,自己被猛的拉住了。


    在一瞬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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