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酒店已經晚上了,比起首席秘書的忙前忙後,她倒是樂得清閑,隻是,她現在更樂意忙的四腳朝天。


    她站在簡海身旁,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吧……


    首席秘書一路小跑過來,將一張房卡遞給了簡海,“總裁,您的房卡。”


    “嗯。”簡海接過了房卡便轉身離開了,直到電梯門合上,薑言才鬆了口氣。


    “呐,這是你的。”


    薑言接過了首席秘書遞來的房卡道了謝便也離開了。


    首席秘書看著相繼離開的兩個人,奇怪,怎麽這麽配呢?不不不不,一定是錯覺,對錯覺,工作工作。


    薑言來到房間放下行李,將整個人狠狠地砸在了柔軟的大床上。環視了一周,一個隨性翻譯的待遇便足夠看出這個集團是多麽的有錢。起身來到窗邊,看著外麵熟悉的景象,巴黎,又回來了啊。


    “嘟嘟嘟,喂。”


    薑言坐在床上拿著手機,手機裏傳出了裴琰的聲音。


    “深更半夜的打電話,你當全球沒有時差的嗎,她已經休息了。”裴琰壓低了聲音,伴隨著的是關門的聲音。


    “嗯,她今天還好麽。”


    另一頭停頓了一下,“嗯。”裴琰停頓了一下,“因為她打不過我。”


    薑言的嘴角抽了抽,“替我照顧好她,我一結束工作就回去。”


    “隨你。”裴琰的聲音透露著些許的疲憊,“你顧好自己就好了,她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裴琰。”薑言看著窗外的景色,“你早上說,她被注射了藥劑的事情......”


    “你想問什麽?”


    “她,失明,是不是和這個藥劑有關,她以後……”


    “不知道。”裴琰停頓了一下,“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過問了,你不是醫生,幫不上任何的忙,別瞎湊熱鬧了。”


    薑言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紮了一刀,尹潯......


    “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誒,等等。”


    “又怎麽了。”裴琰的語氣有些許的不耐煩。


    “不要讓顧喬見她。”


    “顧喬?哦,那個和女明星在一起的那個,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權利。”


    “為什麽啊!你就說不允許探視。”


    “麻煩。”


    “你!”


    “你什麽你,掛了。”說著電話就被惡狠狠地掐斷了。


    尹潯,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會不會打這個賭,還是說,你明知道會輸卻還是想要試一次。


    在a市的’藍莓之夜’的包間裏。


    焦融甫坐在沙發上,左右手各自摟著一個妖豔的女子,“沒想到顧設計師對女朋友都能下如此狠手,沒想到在這樣溫文儒雅的外表下,也有這樣一顆殘忍的心啊。”


    顧喬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微微蹙眉。“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那麽我要求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個結果了。”


    焦融甫大笑了幾聲,“真不知道尹律師若是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為了別的女人而把自己害成這個樣子,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顧喬看著焦融甫,眼裏是掩藏不住的殺氣。“這好似還輪不到你來過問,朱玥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誰敢動她,我就讓那個人下地獄,至於尹潯,我會用一生來償還她。”


    “年輕人,不要太心急,你放心,關於朱玥的檔案我已經命人銷毀了,你盡管放心。”


    “嗬,我該怎麽相信你確實銷毀了呢?”


    焦融甫擺了擺手,身後的人微微彎腰走出了房間,接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是建湮集團的人。”


    顧喬看著眼前的人微微蹙眉,“誰?”


    “sherry。”焦融甫站起身,走到了sherry的身側,“我的情婦,也是我的商業間諜,隻是現在,她隻是一堆垃圾。”說著,一腳踩在了sherry光潔雪白的背上,突如其來的重力,sherry直接撲在了地上,口裏吐出了一口鮮血。


    “因為尹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你才要這麽做的。”


    “沒錯。”焦融甫走到桌子麵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先是害我不得不放棄我最寵愛的女兒,接著又想要毀了我的焦氏,顧設計師,你說我怎麽能不恨呢?”


    顧喬走到sherry的麵前蹲下,看著sherry髒亂的臉,“密碼。”


    “真沒想到,尹律師居然會愛上你這樣齷蹉的男人。”


    顧喬有些不滿的看著sherry的雙眼,sherry並沒有躲閃,“你們男人的心裏從來都隻有利益,顧喬,你遲早會後悔的。”


    “在這方麵,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哼。”


    “說,密碼。”


    “7863576.”


    顧喬轉身拿出電腦,快速地敲擊鍵盤,嘴角微微上揚,“很好。”顧喬整理好東西起身,“焦董,怎麽處理這個女人,想必不需要我再說些什麽了吧。”


    焦融甫坐在沙發上,撈過身旁的一個陪酒女,看向顧喬的背影,“那是自然。”


    顧喬沒有再多留念的踏出了這個嘈雜的包廂,尹潯,你這麽聰明,又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蠢事呢。


    在醫院,裴琰坐在分析室裏看著最新的報告,一個護士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裴醫生,出事了。”


    裴琰微微蹙眉,放下了手中的報告連忙衝了出去。在尹潯的病房裏,尹潯的心率極其不穩定,全身都在顫抖,一旁的醫生護士束手無策。裴琰衝進了病房,推開擋在前麵的人,尹潯緊皺的眉頭和咬出血來的下唇,裴琰感到自己的腦子裏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


    “尹潯!”裴琰抓住了尹潯的手,“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給我死在這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裴琰回過頭,朝著身後已經愣在原地的醫生吼道,“站在這裏發什麽愣,快準備手術室!”


    “是,是!”


    身後的人開始快速的行動起來,隻是裴琰拉著尹潯的手沒有鬆開過。


    在手術室裏,裴琰看著帶著呼吸器的尹潯,眉頭皺的更緊,“把我新研製出來的解藥拿來。”


    “什麽!不行,還沒有經過試驗,萬一出人命了怎麽辦!裴醫生你再考慮一下吧。”一旁的另一個醫生連忙製止。


    “現在隻能賭一把了,不然你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裴琰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一旁的醫生看的裴琰的雙眼咬了咬牙,往後推了一步,一個小護士跑了出去。一分鍾後那位小護士拿著一個盒子跑了回來,裴琰打開盒子,拿過注射器,找準了靜脈,卻開始猶豫了。


    是,他沒有把握,萬一,失敗了,該怎麽辦,尹潯,怎麽辦?


    “終歸不過一死,向來驕傲的你,也會害怕嗎?”尹潯虛弱的聲音傳入了裴琰的雙耳,裴琰疑惑的看著尹潯,眼裏滿是複雜。


    “真是不公平,明明不對付,卻該死的.......默契。”


    “如果我死了,正好扯平了。”


    裴琰的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悲傷,手上的針頭快速的紮入了尹潯的手臂,“誰跟你說扯平了,哪兒來的扯平法,你給我活著,給我好好活著!”


    一定,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活著,必須,要活著。


    在巴黎的酒店裏,薑言剛剛洗完澡出來,在飛機上睡了這麽長時間倒也還好,現在正是夏令時,再加上睡了這麽長的時間,倒時差應該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敲門聲把薑言的思緒拉了回來。


    薑言開了門,看的首席秘書長正站著門外。


    “秘書長?”


    “我可以進去一下麽?”


    “當然可以。”薑言側開身讓秘書長走了進來接著關上了門。


    “聽說你大學年都在巴黎求學,想必你對這裏應該也有感情吧。”


    “說沒有到是騙人了,請坐。”說著兩人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您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麽?”


    “其實這次前來法國巴黎倒也不是有什麽緊急特殊的事物,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總裁的哥哥簡崆先生心疼弟弟讓他出來透透氣。”


    “就是來透透氣?”薑言微微蹙眉,“那為何......”


    “我了解了尹律師的遭遇,我很抱歉,但是我更希望你在這次的出訪中……”


    “您放心,我知道的,工作是工作,個人生活是個人生活,我會處理好的。”薑言看著首席秘書長微微笑了笑。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那麽我也就不多說了,你準備一下,晚上有一個酒會需要出席。”


    “我也要去?”薑言可愛地眨了眨大眼睛。


    “你可以隨行翻譯啊。”


    “但是我好似沒有帶禮服......”


    首席秘書長看著薑言一臉為難的樣子倒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你倒是不用擔心,公司這點經費還是有的,半個小時後出發。”


    “好的。”


    薑言將首席秘書長送出了門,回到鏡子前,“有錢的集團果真不一樣,既然到時候也要在化妝倒不如就不化好了。”說完便又躺回倒了床上去。


    半個鍾頭後,薑言很自覺的站著大廳等候了,簡海從電梯裏緩緩走出,身後一個人也沒跟著。“走吧。”


    薑言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發懵,“首席秘書長不去麽?”


    “倒時差。”


    “哦。”咦,倒時差,因為首席秘書長要倒時差所以才要她去的麽?就因為她在巴黎生活過幾年就被認定為不用倒時差也太欺負人了吧!


    簡海看著薑言臉上豐富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一二了,“還站在那兒是打算我來請你走麽。”


    薑言看了簡海一樣,“總裁,你不用倒時差麽?”


    無心的一問讓簡海的心猛的震動了一下,她這是在關心自己麽,其實,還是自己多想了吧。


    在後排座位上,簡海正拿著電腦處理公事,比起簡海,薑言真是閑太多了。


    “在集團工作還習慣麽?”簡海的聲音穿過空氣,來到了薑言的耳朵裏。


    “嗯,環境很舒服,都很好,還有蓁蓁,都很好。”薑言差點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嗯。”


    空氣再次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薑言感覺自己快被這個封閉的空間給悶死了,隻是,她還沒搞清楚,不是簡崆才是總裁麽,怎麽變成簡海了,難不成他們兄弟倆還玩雙人替換小遊戲?不對不對,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也是可以分辨的清楚的呀,真是奇了怪了。


    薑言的眼睛不自覺的看向簡海,七年了,他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時間原來是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


    “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簡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薑言。


    “沒有。”薑言轉過頭,看向窗外,是啊,當初是她逃走的,她害怕知道他最後的選擇。家族和她,他到底選誰,她怕了,她也不想讓他選擇,所以她替他做了選擇。


    “尹潯的事情我會追究到底的,你不用太擔心。更何況她那個性子倒也是隻有裴琰才治得了她。”簡海的聲音輕柔了很多,薑言很清楚了感受到了前麵司機的顫抖。


    “嗯,我知道。我隻是很難過,每次我受到傷害的時候,尹潯都會站在我的前麵,但是在她受傷的時候,我卻什麽都做不了。”


    簡海看向薑言,又猶豫著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你什麽都做不了,對尹潯來說才是最好的。她不喜歡親近的人,看倒自己受傷的樣子,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我怎麽感覺你比我還了解她。”薑言小聲嘀咕了一句。


    “總裁到了。”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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