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搖了搖頭,斷然道:“胡扯!智屍就算是發現了我們,也隻會指揮所有的喪屍一擁而上,和我們死磕,而不是玩什麽分兵的把戲,你當它們是四明山遊擊隊啊。(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m)智屍可不是笨蛋,它們為了能讓自己逃脫我們的追殺,隻會不斷用喪屍來狙擊我們,這才能贏得時間讓自己逃跑。要知道,喪屍一旦離開喪屍百米範圍,就立刻失去了控製,不但起不到引誘我們分兵的目的,還會讓我們更方便的屠殺它們。”


    謝玲彎著腰,來回看了幾遍岔路上的足印:“哥你說得對,這根本不是什麽分兵,恰恰相反,是智屍在召喚聚集喪屍--大家看,這岔路上的腳印明顯較少,可到了這條主路上,腳印卻越來越多,如果是分兵,主路的腳印應該是逐漸減少才對。”


    王路臉色沉重:“這分明是智屍一路在召集還沒有徹底凍僵的喪屍們,他媽的,它知道烤火取暖,那些喪屍一到它手下,就能多少恢複行動能力。”


    王德承等人也意識到了危機,恢複行動能力的喪屍,可不是他們不足十人的小隊伍能輕易對付的,他吞了口口水:“王隊長,怎麽辦?要不要呼叫支援?對講機叫不通,那就派個人去叫。”


    王路搖了搖頭:“這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了。”他瞟了王德承一眼:“怎麽?害怕了?”


    王德承訕笑了笑:“哪能呢。王哥你有異能在,我們有什麽好怕的?”


    王路拍了拍他的肩:“放心,這些喪屍都是被那隻智屍指揮著才知道烤火解凍的,隻要找到帶頭的智屍,滅了它一個,再多的喪屍又會重新變成冰棍。”


    這是個再簡單明了不過的道理,王德承等人再次放鬆下來,就在這時,王比安突然一指空中:“爸爸!快看!有煙!”


    有煙,就有火。深山之中,除了智屍喪屍在烤火,還會有誰?


    王路精神大振:“走!這次逮到的喪屍數量可不會少。那隻智屍可省了我們找喪屍的大麻煩,正好一鍋端。”


    眾人此時倒不急著趕路了,反正喪屍正在前方宿營烤火,逃不到哪兒去,大家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把武器放在最趁手的地方。取出壓縮餅幹吃了起來--殺喪屍,可也是體力活。


    王路咽著幹巴巴的壓縮餅幹,小口喝著保溫壺裏已經變冷的水,對大夥兒道:“找到喪屍營地後,我會先進去找到智屍殺了。你們不用急著衝進營地殺喪屍,沒了智屍的指揮。喪屍在低溫下又會漸漸失去行動能力,等它們再次凍上,你們再衝進來殺也來得及。”


    他又扭頭對王比安和陳瓊道:“王比安,你扶著妹妹走在最後,這裏喪屍的數量太多。而且都是有活動有意識的,陳瓊受不了這樣多腦電波的衝擊。接下來的行動,你們兩個就等待在外圍,王比安,你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妹妹。”


    王比安和陳瓊都知道,這不是自己逞能的時候。兩人重重點了點頭。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雖然看到了喪屍營地的煙,但王路一行還是跋涉了近一個小時後,才真正摸到了營地外圍。


    王路自持異能在身,獨自一人走在隊伍數十米前,當他翻過一個小山口時,突然頓住了身子。[.yzuu點m]然後轉身向大夥兒揮著手。


    謝玲、王德承等人立刻明白--正主兒現身了!


    謝玲立刻停住了腳步,王德承也一臉緊張,他低聲道:“這營地裏喪屍數量不會少。”


    這根本就是屁話,眾人早就發現離營地越近,山上的喪屍腳印就越多,有的地方厚厚的積雪都已經被踩得露出了下麵的泥地,而且,看到的青煙也不止一縷兩縷,少說也有10多條。


    謝玲沉著地道:“不要慌,警戒四周,小心有新的喪屍隊伍前來,等我哥的信號。”


    王比安拉著陳瓊又後退了幾步,以免她不小心被營地裏大量喪屍的腦電波所傷害。


    同一時刻,站在山口的王路惡狠狠罵了句髒話:“我操他媽了個巴子的王八蛋智屍!”


    這智屍,真真是鬧出了好大動靜。


    隻見下麵的山穀裏,黑壓壓聚集了上千隻喪屍,10多個半人高的火堆正在喪屍圍成的大小不一的圈子中熊熊燃燒著,不斷有喪屍從周邊的樹林裏拖來枯枝敗葉,往火堆上扔。


    除了火堆,喪屍們身上還有別的“保暖措施”,有的喪屍不知從哪兒找來稻草、塑料薄膜等物,胡亂地纏在身上,而運氣好的喪屍,還有幾件厚衣服,隻是不會穿,用布條什麽的橫豎往身上一紮一裹,雖然看著比要飯的還不如,隻是,的確能起到避寒保溫的作用。


    王路一陣心驚一陣慶幸,幸好無意中發現了這隻教喪屍烤火的智屍,要不然,讓它繼續教會更多的喪屍怎樣禦寒,崖山今後想借助冬季殺“僵屍”根本是癡人說夢了。


    王路不再遲疑,大步向山穀裏走去。


    喪屍們像逃難的難民一樣聚集在火堆旁,有的喪屍離火堆太近,連身上的衣服著了火也不自知,幸好它們身上的衣服本就破爛不堪,就算是燒光了,也傷不了喪屍本體多少。


    王路發現,越是靠近火堆,喪屍的活動能力恢複就越快,有的喪屍靈活地扭動著脖子,別過頭盯著在營地裏穿行的自己,動作完全看不到有絲毫遲滯。還有的喪屍不知捉到了什麽小動物,正在擠成一團血淋淋吞咽著。


    能捕獵動物,證明部分喪屍借助烤火,已經能活動如常了。


    王路費勁地在篝火邊鑽進鑽出。辨認著智屍,他突然注意到前方麵朝火堆,背朝自己的一個身影,那個身影穿著一件雖然有些髒卻並沒有多少破損的羽絨服。王路咧嘴一笑,除了智屍,還有誰穿得這樣整齊幹淨的。


    他悄悄摸了上去,站在屍羽絨服背景的背後,一斧劈了下去。


    智屍當即趴倒在地,周邊的喪屍們目睹了這一場謀殺,卻無動於衷。


    這樣輕易的殺了智屍。讓王路很開心,他剛要轉身離開,突然一怔,他看到羽絨服下擺露出來的是兩條光腿,他蹲下身,費勁地將智屍翻了過來--操,這不是智屍,是喪屍!


    這喪屍光著身子。隻是在外麵披了件尚算新的羽絨服。


    王路喪氣地暴了句粗口,繼續轉悠著尋找智屍。(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m)


    上千號喪屍,能擠滿一個標準運動場,王路想在裏麵找到一個隻能憑衣著認出來的智屍談何容易,在接下來的大半個小時裏,王路又殺了幾隻穿著“整潔”的“智屍”。可事後發現,都隻是披了件新外套的喪屍。


    真他娘的見鬼了,難道天朝民政局剛剛到這兒慰問過?臨時給這些流浪漢發了新衣?


    也不知道這些喪屍,是從哪兒找到了這些半新不舊的衣服。


    王路突然一怔--該死,不對勁兒。這些喪屍的新衣服,並不是自己穿上去的,喪屍就算是拿到衣服也最多胡亂一裹,怎麽可能穿得這樣相對整齊--這分明是智屍幫它們穿上的。


    王路越加急切想找到那隻智屍,誰成想,因為營地裏穿上了新衣服的喪屍不在少數。他殺了20來隻,還是沒找到那隻智屍。


    王路有點上火,媽的,跑來跑去,人都熱得出汗了。


    他突然一怔,熱--自己怎麽會感覺到熱--明明自己正在異能狀態,不該有感覺的啊。


    不好,異能失效了!


    幾乎就在同時。王路身邊的喪屍騷動起來,紛紛轉身向王路低吼著,王路立刻摘下頭盔,衝著腦門又是一拳--異能再次生效。


    王路汗透重衣。


    糟糕,耗得時間太長了,如果還是找不到智屍,王路不能保證下次異能還能再次在刺激下生效。


    王路焦急地打量著四周黑壓壓的喪屍人頭,冷靜冷靜,智屍肯定還有什麽與喪屍不同的地方,它會在哪裏?會在烤火嗎?不,如果穿著足夠多的衣服,不見得需要烤火才能保持行動。智屍難道是躲起來了?也不對,它不會躲起來,因智屍並不知道王路帶隊在追蹤,根本不需要躲起來。


    想想,再想想。


    這時,一小隊喪屍從旁邊的山林鑽了出來,手裏抱著一些柴枝。它們擠進火堆後,胡亂將手裏的柴枝往篝火上一扔,它們的動作太過粗暴,過量的還潮濕的柴枝突然壓在火上,火頭反而被壓得一暗,冒出大股濃煙。


    王路雖然戴著頭盔,但麵對濃煙還是下意識退了幾步。


    他撞在了後麵一個抱著一段剛被砍下來的木頭的喪屍身上。


    王路突然眼前一亮--這截木頭,是被砍下來的。


    被利器砍下來的,木頭斷麵上,還露著白茬。


    智屍在山林裏,正指導喪屍們砍伐木柴。


    王路跺了跺腳,他娘的,老子怎麽這樣笨。


    王路二話不說,向營地四周的山林裏摸去,甚至冒險摘下了頭盔,以傾聽伐木的聲音。


    還真有伐木聲傳來,王路衝著聲音傳來處摸去,很快找到了一群喪屍“伐木工”,它們或持斧,或持菜刀,甚至有的隻是拿著把小刀,正在砍柴。而最中間的,是個穿著一身常見的工地迷彩服的大漢。


    它,是智屍。


    正卷著袖子,用手裏的砍刀用力砍著一棵樹,嘴裏還嚷嚷著:“瞧仔細了,砍樹要用刀刃,刀刃!用刀背可砍不了樹!你們這些笨蛋,要我說多少遍才記得住啊。”


    正在大步前行的王路突然頓住了腳步--我靠,好一條漢子,足足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而且,光從自己剛才聽到那句話就說明,這個智屍很聰明很聰明。這樣聰明的智屍,絕對不會麵對著自己的揮砍過去的斧頭一動不動不作還擊。


    怎麽辦?


    王路遲疑了。


    他殺過的智屍不少。奚加朝也很強也很聰明,幸好有封海齊在,才收拾了他,可要讓自己孤身一人對上這隻強壯的智屍,王路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少勝算。


    要是有把槍,就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好家夥,一個使者,居然讓我看到一個使者。老哥,你怎麽到這兒來的?入冬後我就沒在這一帶見過別的使者。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也聽到那個呼喚了吧,這才出來幫助選民們逃跑。”


    王路一怔,什麽呼喚,這時,那個智屍已經放下了手裏的斧頭,向王路走了過來:“我叫王達,你貴姓?”


    王路脫口而出道:“我叫王路。”反正這智屍從來沒見過自己,真名假名都無所謂。


    然而王達智屍的反應卻讓他呆住了。王達大力地搖著他的手:“王璐?你就是先知王璐?我可聽到過不少使者傳播你的聖餐理論,對你崇拜得不得了。”


    王路一頭霧水,什麽“先知”?什麽“聖餐”?見鬼--難道智屍中還真有一貨也名叫“王路”。王路含糊地應著,王達智屍拎起斧頭,轉頭命令喪屍們:“繼續砍樹,不要停。”然後對王路道:“走走。我們坐下聊聊天。見鬼,自打進山後,就沒遇到過能正常說話的智屍,天天麵對著選民這些白癡,我都快憋瘋了。”


    王路跟在王達智屍後麵。提心吊膽地回到了山穀營地的一堆篝火邊,說他不害怕,那是假的,王路不知道自己的異能何時會失效,一旦露陷,王達智屍光用手就能活劈了自己。但現在想轉身就逃。也一樣來不及了。


    鎮定!鎮定!


    王路拚命給自己打氣,王達隻不過是智屍,你是人,你比他聰明,一定能找到偷襲他的機會的。


    篝火旁有個鼓鼓的登山旅行包,王達彎腰在裏麵掏了一陣兒,掏出了一包煙,拆開。扔給王路一支。


    王路捏著煙看了看,軟殼中華,好煙,他搖了搖頭:“我不抽煙。”


    王達找了塊石頭一屁股坐下來:“我也一樣抽不出味道,隻是很懷念以前的煙味兒罷了。”說著,點上了一支,長長吸了一口。


    王路也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他決定,一定要主動發起話題,要不然,這個王達如果問自己關於什麽“先知王路”的事情,很快就會露餡的。


    王路搶先問道:“王達,你到這裏多久了?”


    王達聳了聳肩:“你是問我還是個舊人類時,還是使者時?”


    王路穩了穩心神含糊地道:“從頭說起吧。”


    王達撿過一根樹枝,捅了捅火,隨手把一隻靠得他太近的喪屍推開:“我還是個舊人類時也沒啥好多說的,就是個體育老師,區教育局剛找我談了話,想讓我到一個新辦的小學當副校長,那所小學設在高檔住宅,眼看著以後是錢途無限。然後,我在暑假時帶女朋友自駕遊到四明山玩,接下來--反正大家都一樣。生化末世暴發了,我帶著女朋友逃過了變成喪屍的遊客的襲擊,在四明山裏藏了起來。我女朋友也喜歡戶外旅行,車上也帶著不少裝備,所以,我們兩人居然生存了下來。”


    很老套的幸存者故事,王路點了點頭:“你們運氣倒也好。”


    王達道:“可惜我沒熬過第二波生化病毒的襲擊,變成了智屍--,不,是使者。”


    他抬起頭對王路道:“我的女朋友就是我的聖餐,我是吃了她的血後,才完全覺醒的。這和你宣傳的聖餐覺醒理論完全一樣。”


    我操--原本什麽狗屁聖餐就是生吃活人。


    王路很慶幸自己現在是在異能狀態,臉上木無表情,他點了點頭:“那麽說,你的女朋友已經被你吃了?”


    王達卻搖了搖頭:“不,我沒有吃她。”


    “我從混沌狀態中完全清醒時,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而我的女朋友,正端著碗往我的嘴裏喂血,喂她從自己身上抽出來的血。”


    王路一怔,王達道:“她是個好女人,並沒有趁我在變異前昏迷時,殺了我。而是把我綁了起來,用這種特殊的方法養著我。不過幸運的是,她的鮮血正好是我的聖餐,不久以後,我就完全覺醒了。”


    王路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想找到王達的女朋友的身影--她應該還是個活人吧。


    王達道:“你不用找了,她已經死了。”


    王路不解:“你不是說她並沒有被你吃了嗎?”


    王達把手裏的樹枝往火裏一扔:“死人的方法很多。”


    王路立刻明白,那個對王達一腔愛心,有著不輸於陳薇和謝玲勇氣的女人,一定是出意外了。


    果然,看書ukanshu王達道:“她是因為山裏一隻獸夾而死的。那是一隻被獵人遺忘多年的獸夾,陷在泥裏不知多久了,整個兒已經生鏽了。可偏偏她卻踩了上去,偏偏早該失靈的彈簧依然生了效。因為失血和破傷風,她隻撐了四天。死之前,她求我砍下她的頭。”


    “因為她不想做喪屍那樣的活死人。”


    “我求她,讓我咬她一口,那樣她也許還有機會變成智屍。我們兩個依然可以天長地久在一起。”


    “她說,那好,如果她變成了智屍,就和我一起好好活。可是,如果變成的喪屍,我一定要殺了她。”


    “我答應了她。”


    “很可惜,她沒變成智屍。”


    “我砍下了她的頭。那是我答應過她的諾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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