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雨在虎跳澗裏被激流衝得全身腫痛, 腦袋更是在連番撞擊下迷迷糊糊的, 但他還是看到, 在終點的水壩處, 堆積著被溪水衝下來的橡皮艇、船槳、救生衣、安全帽等雜物。。ngwenxue。m


    自然這中間也少不了喪屍的身影。以及目前暫時還沒有變異的屍體。


    有喪屍站在終點的岸上, 已經看到了水潭裏周春雨的身影, 正在岸上追逐著他。


    周春雨奮力擺動手臂, 想遊到一個喪屍暫時沒有占據的堤壩段上岸。幸好, 胡亂堆積的橡皮艇一時擋住了喪屍的去路。


    封海齊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小周, 從這兒爬上來。”周春雨勉強抬起頭一看, 隻見封海齊扯著水潭邊懸崖上垂下的藤蔓, 正趴手趴腳像壁虎一樣爬到了懸崖上, 從懸崖上避開下麵好幾隻喪屍的撲咬。


    周春雨苦笑, 自己可沒有這蜘蛛俠的本事, 手一酸從懸崖上掉下來, 就成了底下喪屍的美餐了。


    周春雨抬頭看看前麵的堤壩, 有一段暫時還沒有喪屍, 隻要自己遊過去, 翻過堤壩就能沿著溪流逃出山去。


    周春雨忍住全身的不適, 拚命劃臂, 終於上了岸。


    他抹了一把臉, 拖著撞出一個血口子的右腳向前走, 隻要邁過7、8米寬的堤壩, 就能翻下落差有10來米的溪道, 這處堤壩地勢比較高, 如果喪屍真像電影裏描述的那樣行動不如人靈活, 它們無法翻越這道堤壩, 至於它們跳下來, 好吧, 也許10多米的高度摔不死喪屍, 但摔斷腿啥的應該沒問題。


    周春雨的兩邊堆積著不少橡皮艇, 有的是被溪水衝上來的, 還有的是從一輛拖拉機上掉下來的。那輛拖拉機正是往返運送橡皮舴艇的拖拉機之一, 司機發現情況不妙後, 直接就在堤壩上熄了火, 扔下拖拉機就逃了――在這盤山道上, 人步行都比拖拉機快――拖拉機上的橡皮艇掉了一地。有兩隻喪屍在堤壩的另一頭想向王路撲過來, 卻被拖拉機和滿地的橡皮艇擋住了路, 踩著橡皮艇上不時打滑摔倒。


    周春雨鬆了口氣, 雖然橡皮艇不可能真正擋住喪屍, 但隻要拖住它們的腳步一會兒就成了, 周春雨邁大了步子。隻要再走幾步路就到堤壩另一側了, 突然, 他的受傷的右腳被扯住了, 周春雨猝不及防, 重重摔了個嘴啃泥。


    周春雨一回頭, 隻見一條側翻的橡皮艇下伸出一條胳膊, 一條纖細嫩白的胳膊, 殺風景的是, 胳膊上被咬了好幾個血糊糊的洞。這隻胳膊正緊緊握住周春雨的腳脖子。


    橡皮艇被推開了, 露出了原來躺在下麵的一隻喪屍。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也就20多歲的年紀, 因為來漂流, 穿得比較清涼, 短褲、t恤。隻是t恤在激流的衝擊下, 半卷了起來, 前扣式的胸罩也掙開了, 露出了豐滿的胸口。


    以前周春雨被請來維持秩序時, 看到這樣的漂亮妹妹, 也會在暗地裏悄悄吹聲口哨, 但今天他隻覺得惡心, 因為這位漂亮妹子的胸口被啃了半邊, 左邊還完整, 右邊卻缺了一大半。


    這是隻被咬後變異的新喪屍。


    周春雨知道。s8更新被它咬上一口, 自己也會變得和它一樣。


    手裏的鏟子早就在飄流時甩到不知哪裏去了, 周春雨幹脆抬起左腳, 狠狠一腳踢了過去。這一腳正中埋下頭要啃周春雨小腿的女喪屍頭上。


    周春雨這一腳很重, 他自己的腳尖都隱隱生痛, 如果換以前這個漂亮妹紙非痛得捂頭慘叫不可, 腦震蕩都有可能。


    可現在女喪屍隻是歪了一下頭, 停頓了一下, 重新埋下頭, 向周春雨的小腿咬下來。


    周春雨一邊往前爬一邊想抽腿再踢, 卻已經來不及了。女喪屍的牙已經觸到了他的褲腿……


    呯, 溪道裏一聲脆響。帶起一片回聲。


    女喪屍摔倒在周春雨腿上, 現場很曖昧[ 很純很曖昧 ]。一個半裸的女人, 摟著半躺在地上的周春雨的腳, 她的頭, 埋在他雙腿之間。


    周春雨卻是嚇得手都軟了, 女喪屍後腦正在冒出黑色的液體, 是從槍洞裏冒出來的。


    周春雨一抬頭, 隻見在右側懸崖上, 封海齊一手扯著藤蔓固定自己, 一手持槍, 正是他開槍救了自己。


    "快走!”封海齊嚷道。


    周春雨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堤壩另一端的喪屍正跌跌撞撞邁過橡皮艇撲了上來――他攀住堤壩邊沿, 一翻身, 踩著石砌的堤壩上的縫隙, 爬了下去。


    封海齊收好槍, 也不理下麵張牙舞爪的幾隻喪屍, 扯住藤蔓試了試, 一晃一蕩, 像人猿泰山一樣飛過了喪屍們的頭頂, 飛越水潭邊緣, 撲一下, 穩穩落到堤壩上。急跑幾步, 單手一撐一個轉身, 爬下了堤壩。


    夜幕降臨後, 黑暗吞沒了一切醜陋與罪惡。


    但深深的四明山脈裏並沒有安靜下來, 處處都能聽到蟲鳴, 小動物在林間草叢跑動的聲音, 間或, 會有一聲尖利的慘叫聲, 那表明, 又有一個活人落到了喪屍的嘴裏。


    盤山公路上, 密林裏, 山穀中, 有一個個呆滯的身影在晃動, 喪屍們漫無目的的在深山裏遊蕩, 尋找著下一個犧牲者。


    其實不僅僅是山林裏, 從李家坑到樟村, 盤山公路邊的村莊裏, 到處都有死人在啃咬活人, 也有死人被活人打死――好吧, 應該說是碎屍, 很多人還沒明白過來這就是生化危機, 但他們發現, 隻有碎屍, 才能讓這些可怕的怪物停下來。


    茅鑊村在四明山脈細北線段上, 如果你開車經過很容易錯過這個小村子, 因為村子隱藏在公路下的密林中, 唯一的標誌是, 在公路邊有十多棵參天的古樟樹群, 其中腰圍最粗的, 連6個人也不能環抱。古樟樹群下有個小小的隻能容6、7輛車的停車場, 和一塊景點介紹的標牌。這就是村口了。


    周春雨和封海齊蹲在村口公路對麵的山坡上, 仔細地向停車場觀察著。


    兩人在溪穀裏折騰了半夜裏。到現在才好不容易到達茅鑊村, 兩人都又累又乏, 周春雨雖然想直接衝進村去, 把梨頭和陳佟冬都接出來, 但好歹還知道觀察一下敵情, 這黑燈瞎火的, 萬一撞上隻喪屍, 就算封海齊槍法再好, 也不能摸黑開槍吧。


    封海齊眯著眼睛看了半晌, 才指著停場裏黑乎乎的一陀東西道:"這是你家的車子嘛。我們送小陳他們來時, 我就記得他們把車停在這兒。車子沒動, 說明他們還在村子裏。”


    周春雨自然也猜到了, 但這並不能安慰他多少, 車子在並不代表人安全, 誰知道家裏人有沒有感染生化病毒。


    周春雨和封海齊又觀察了片刻, 確認盤山公路上的確沒有喪屍, 這才匆匆跑下山坡, 穿過公路, 周春雨跑得快。衝在前麵, 眼見著來到了停車場, 正要從停車場旁的山徑小路跑進村子, 突然他的腳步一滯。


    剛才在公路對麵遙看停車場。再加上天色暗, 周春雨隻看到了老婆陳佟冬的車子還停在原地, 現在跑到近處才發現――那車子已經被燒毀了。


    在著火前, 車子還被砸打過, 因為前後左右的玻璃窗都砸碎了, 玻璃碴掉了一地。著火可著不出這樣子來。


    封海齊也看到了:"小周, 有情況!”


    當然他m的有情況!


    周春雨再清楚不過, 自家車子上絕對不會有打火機之類的易燃品, 這車子又停在樹陰濃密的古樹下, 怎麽可能會被太陽曬得自燃?這絕對是人為的!


    周春雨折身衝到車邊。透過窗戶一看, 立刻鬆了口氣, 車廂內雖然燒得焦黑一片, 但裏麵並沒有屍體――汽車自燃的威力還不足以把裏麵的乘客燒成灰燼。


    自己的老婆孩子肯定還在茅鑊村。


    周春雨顧不得村子裏會不會有喪屍竄出來。沿著小徑往丈人丈母租的"度假別墅”飛跑。


    茅鑊村如今的常住人口不多了, 周春雨知道, 茅鑊村公開登記有139戶314人, 但事實上, 因為當地受地質滑坡威脅, 就在2011年, 有關部門投入巨資在洞橋鎮建成了由12幢樓房組成的移民新村, 現在留在村子裏的。隻有20多位留戀故土的老人家。


    整個村子就坐落在山坡上, 依山而建。村內的道路都是高高低低彎彎曲曲的石階, 兩旁的房屋絕大多數都空著。有的房屋破敗得隻剩下四麵牆了, 連屋頂都塌落了。還有的房子, 隻剩下了一堵山牆, 屋子中間的空地甚至被還堅持住在這裏的村民種上了菜。


    周春雨其實對丈人丈母在這兒租房子很感冒, 這村子實在太偏避了, 雖然風景好, 空氣新鮮, 可人氣太差, 有時候大白天裏來, 這裏也陰森森的, 鬼氣十足。隻是考慮到丈人丈母一年中也隻是偶然來住幾天, 周春雨才沒當回事。


    奔跑在村裏的石階上, 周春雨一邊防備著不知會從何處竄出來的喪屍, 邊在心中埋怨, 茅鑊村根本不適合當避難地, 村裏連個小賣部都沒有, 更沒有成片的稻田菜田, 住在這種地方, 很難長期維持生活。一定要勸陳佟冬離開這兒, 隻是現在車子被燒壞了, 這樣多人老的老小的小, 不知該怎樣下山。


    周春雨和隨後跟來的封海齊的腳步聲在茅鑊村的石階上踏響, 驚動了村居裏的人――也許, 那屋裏的人並沒有在安睡, 有房子的燈亮了, 卻沒有人出門, 隻是在窗戶後, 門背後, 看著兩個匆匆而過的人影。


    周春雨想過, 就算是現在村裏人全變成了喪屍, 自己也自認能從一堆老弱喪屍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不過, 從石階路旁的燈光看, 村裏的人現在還"正常”。喪屍可不會開燈。


    周春雨很快找到了丈人丈母的"別墅”, 那是一幢二層的小樓, 牆體半是石砌的, 半是木板。


    周春雨不管三七二十一, 握起拳頭, 對著木門就是呯呯一通亂砸, 嘴裏還嚷嚷著:"佟冬, 佟冬, 你在不在?!快開門。是我!”


    砸門聲在夜裏傳出老遠, 遠處有隻狗開始叫起來, 又有一戶人家的燈亮了。


    二層小樓的燈也亮了, 接著, 從上麵的窗戶傳來一個女人驚慌的聲音:"是誰?是春雨嗎?”


    聽到老婆的聲音, 周春雨大喜:"是我!是我!快開門。”


    梨頭被樓下的嘈雜聲弄醒了, 哇哇大哭起來, 陳佟冬在樓上又要哄孩子又要下樓開門, 忙不過來, 喊了一聲:"媽, 你給春雨開下門。我要管孩子。”


    周春雨在樓下聽得分明, 又鬆了口氣, 看來丈人丈母也平安無事。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一會兒, 木板門吱一聲開了, 周春雨丈母給開了門, 見門外除了周春雨, 還有封海齊, 連忙道:"喲, 封所長也來了, 這都多晚了, 快進, 快進。”


    周春雨急步進門, 也顧不上丈母張羅著讓封海齊坐下, 嗵嗵踩著木樓板上了二樓, 進了傳來梨頭哭聲的臥室, 隻見妻子陳佟冬抱著梨頭正在床前轉著拍著哄她睡覺。uu看書 .uukansu


    陳佟冬看到周春雨匆匆進來, 急切地問道:"你怎麽來了?我打了你多少電話你知道嗎?怎麽一個也不通?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還有帽子呢?啊, 你身上還有血?到底怎麽了?家裏出了大事, 又找不到你, 我都快急瘋了, 你一回家, 身上又這個樣子, 這都怎麽了?”


    聽著妻子連珠炮般發問, 周春雨倒冷靜下來, 看起來大家都還平安, 他盡量放緩語氣道:"佟冬, 你聽我說, 外麵發生了大事, 不得了的大事, 我現在一時說不清, 反正這村子裏住不得了, 我要帶你們走。”


    陳佟冬一呆, 可看著周春雨的臉色, 卻知道他是非常認真的, 她驚慌得道:"可, 可我們家的車子被人家燒了啊, 這可怎麽走啊?”說到這兒, 心中一酸, 流下淚來, 嗚咽著道:"昨兒下午盤山公路上來了一群人, 神經病一樣, 砸了我們家車子的玻璃窗, 還想把車子推走, 我爸爸上前攔住他們理論, 結果被他們打了, 後來他們看推不走車子, 居然點了把火把車子燒了。我都嚇死了, 給你打電話打不通, 打110也打不通, 你還是警察呢, 自家爸爸被打了, 自家車子被燒了, 我卻不知道到哪裏找人幫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 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 您的支持, 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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