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魯腦子渾噩,雖然長生已經說的很是清楚,他卻仍是糊塗的,“我還是沒懂你的意思,這裏是埋死人的地方,他們要給誰留門兒啊?”


    “不知道,”長生搖頭說道,“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行了,行了,別疑惑了,趕緊走吧,”巴圖魯不耐煩的出言催促,“真不知道你們咋想的,不趕緊救人,跑來跑去的搗鼓石門。”


    不等長生接話,一旁的大頭便搶先接過話頭,“大爺稍安勿躁,墓內危機四伏,而今又事出詭異,沒弄清楚之前不宜魯莽冒進。”


    巴圖魯雖然渾噩,好賴話還是聽得出來的,察覺到大頭言語之中帶有批評的意味,便不悅撇嘴,“行啊,你倆慢慢搗鼓吧。”


    長生蹲下身,伸手推動那塊頂門石,確定頂門石是可以活動的,而且是反向轉動,如此設置,可以自外麵推開,卻無法自裏麵拉開。


    “王爺。”大頭轉頭看向長生。


    “想到了什麽?盡管說。”長生皺眉開口。


    大頭指著頂門石說道,“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活的東西,修建陵墓的人擔心它們會跑出來,所以自外麵把石門給頂住了。”


    “有這種可能,”長生說道,“不過頂門石反向安置,自外麵可以輕鬆推開石門,如果有盜墓賊潛入,豈不是可以毫無阻礙的長驅直入?”


    “會不會是秦始皇死的時候,他的皇後還沒死,所以他們給皇後留了門兒?”大頭猜測。


    長生搖頭擺手,“不會,因為秦始皇從未立過皇後,而且他死後所有的妻妾都殉葬了。”


    大頭此前並不知道秦始皇沒有皇後,聽得長生講說方才恍然大悟,隨即皺眉撓頭,繼續苦思。


    長生直身站起,“有句話叫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墓中不以頂門石阻擋外來之人,極有可能是裏麵有凶險的機關陷阱,造陵之人有恃無恐。”


    一旁的巴圖魯一直憋著一口氣,見二人準備動身,便不滿嘟囔,“搗鼓來搗鼓去,也沒見你們搗鼓出啥門道兒來。”


    長生本想批評巴圖魯幾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巴圖魯也隻是發發牢騷,他不允許其輕舉妄動,巴圖魯也的確做到了。


    “我想喊兩嗓子成不?”巴圖魯看向長生。


    長生點頭同意。


    巴圖魯隨即扯著嗓子大聲呼喊,按理說密閉的區域大聲呼喊會出現回聲,不過由於陵墓的麵積實在太大,巴圖魯接連高喊卻並無回音出現,也不見陳立秋和李中庸發聲回應。


    石門後麵的懸崖並不是很寬,不過兩丈遠近,長生先行躍過,巴圖魯後隨,大頭最後。


    三人落腳之處是一片平坦的廣場,上麵鋪著平整的石板,正北不遠處就是一處高大的城門,城門周圍立有堅固的圍牆,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城牆上木質的門樓卻並未腐朽破敗。


    抬頭上望,隻見墓室上方的穹頂距地麵隻有十幾丈,由於墓中毫無光亮,即便三人都有夜視之能,視物也多有模糊,彷如置身於黑煙迷霧之中。


    整個地下宮殿占地頗廣,至少也有十幾裏方圓,短暫的觀察之後長生開口說道,“你們先到城牆上去,我施展浴火淩空巡察一番。”


    待二人點頭,長生踏地借力,縱身躍起,到得半空立刻催動純陽靈氣自體外催生炙熱火焰。


    在沒有火光照明之前,整個地下陵墓顯得陰森恐怖,待得炙熱火光當空照亮,古城上空彌漫的陰森鬼氣一掃而空,雄偉的先秦建築和壯麗的古韻景色盡收眼底。


    長生沒有一直淩空懸停,而是浴火高飛,直接來到上方穹頂,穹頂也是由巨大的青石壘砌而成,上麵並沒有傳說中的日月星辰,隻有蛛網一般的青石接縫兒。


    長生接近穹頂既是為了觀察穹頂,也是為了確定李中庸和陳立秋有沒有進入穹頂上部,二人雖然沒有渡過天劫,但陳立秋擁有風雷雙翅,可以帶著李中庸高飛上行。


    不過自高空旋飛一圈兒,卻並未發現穹頂有缺口,隨即改為低飛尋找,這座陵墓極有可能是參照鹹陽當年的布局建造的,方圓十幾裏,全是各式各樣的建築,多為土木建造。


    與大唐皇宮在長安東北方向不同,大秦的皇宮位於鹹陽的正中央,越靠近中間區域,建築就越大,反之亦然,離皇宮很遠的那些房舍,麵積都很小。


    按理說時隔千年,且墓穴並未完全密閉,那些木頭建築應該已經腐朽損毀才是,但城中的所有建築都保存的非常完整,竟然沒有一處房屋倒塌。


    雖然城中建築保持的非常完整,但整個地下古城死寂一片,一個人影兒也沒有,盡管此時若是出現人影,己方眾人勢必會嚇一跳,但是一個人都沒有的古城也同樣顯得詭異瘮人。


    低空旋飛一圈兒,長生回到了南側城門,此前巴圖魯和大頭已經借助長生發出的火光看清了這個地下城池的全景全貌,驚歎於如此之大的地下建築,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沒發現什麽異常,”長生說道,“地下有腳印,循著腳印找。”


    聽得長生言語,巴圖魯和大頭提氣躍下城樓,隨著長生疾行向北。


    由於地麵上落滿了灰塵,李中庸和陳立秋的腳印便非常清晰,不過二人的腳印並沒有往複多次的雜亂,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當二人熟悉了這裏的環境,就會施展身法快速移動,沒必要再自街道上步行走動。


    前行不久,地上的腳印改為向西,不過也有腳印自西麵回返,這就說明陳立秋和李中庸曾經往西走了一趟,快速的沉吟之後長生循著腳印向西走進了一戶宅院,宅子裏各種生活器皿應有盡有,甚至還有鋪蓋,雖然落滿了灰塵,但伸手觸摸,卻並未受潮腐朽。


    見此情形,長生越發疑惑,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東西,要知道棉麻之類的東西是最容易腐朽的,別說一千年了,就是一百年也保存不下來,這處地下古城裏的東西怎麽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房中的木柱上留有一個手印,也不知道是李中庸還是陳立秋的,二人之所以檢視木柱,想必也是為了找出這些東西時隔千年卻不曾腐朽的原因。


    長生本以為這些木頭浸泡了桐油,不曾想扯下一塊湊鼻聞嗅卻並無桐油氣味。


    自古宅進行了短暫的停留之後,三人循著二人的腳印重新來到城中主道,繼續往北移動,巴圖魯雖然渾噩卻很聽話,一直跟在長生身後,並無節外生枝之舉。


    由於皇宮位於城池中央,三人很快便來到皇宮門前,皇宮前踩踏的痕跡非常明顯,近處還遺落了幾個圓形金餅,由此可見李中庸和陳立秋帶出去的東西都是得自皇宮。


    就在長生彎腰撿拾地上的金餅時,皇宮裏突然傳來了詭異的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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