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生和大頭拿著金餅緊鎖眉頭,巴圖魯也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有些手足無措,“這個,這個,我要是不殺這個啞巴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老二老三在哪兒。”


    長生擺了擺手,“大師兄,無需自責,即便你不殺他,他也不會知道二師兄和三師兄去了哪裏,因為二師兄和三師兄不會讓他們知道東西是自哪裏取出來的。”


    長生言罷,大頭點頭接話,“是啊,王爺說的對,我要是二爺三爺,也不會讓這些啞巴知道洞口的具體位置,隻會讓他們自約定地點等候。”


    “那現在咋辦呢?”巴圖魯焦急愁惱。


    長生思慮的同時出言說道,“秦朝的都城是鹹陽,而鹹陽與今天的長安幾乎在同一位置,這些金餅出自秦時大墓,故此我懷疑二師兄和三師兄就在長安附近。”


    長生言罷,大頭緩緩點頭,隨即歪頭看向一旁的啞巴屍體,短暫的沉吟之後走過去拖著啞巴的屍體進入密林。


    “哎,小矮子你幹啥去?”巴圖魯疑惑呼喊。


    長生能猜到大頭想做什麽,便抬手阻止巴圖魯跟過去,轉而出言問道,“大師兄,這個啞巴偷了金子,做賊心虛,見到你定然緊張恐慌,你會不會關心則亂,誤解了他的意思?”


    “不會,絕對不會,”巴圖魯連連搖頭,“要是隻偷了金子,他見著我不至於嚇成那樣兒,他又呱啦又比劃的,那意思就是老二老三不是他害死的。”


    眼見巴圖魯如此確定,長生也就沒有再說什麽,盡管他很希望隻是虛驚一場,但目前來看虛驚一場的可能性並不大,原因也很簡單,這些啞巴馬夫都是有家人的,如果李中庸和陳立秋沒出事兒,啞巴不敢偷拿金子。


    “這是啥味兒啊?”巴圖魯皺鼻聞嗅。


    長生沒有接話,而是低頭打量著那些金餅,這些金餅的形狀和大小如出一轍,連背麵兒的細小紋路也完全相同,這就說明這些金餅是由同一隻模具傾倒出來的,這十幾枚還隻是啞巴偷走的,沒被啞巴偷走的應該還有,什麽樣的王侯將相才能享有如此豐厚的陪葬品?


    就在長生沉吟思慮之時,突然又自這些金餅上發現一個細節,這些金餅金光燦燦,在陽光的照射下很是耀眼,這不太符合陪葬品的特點,因為陪葬品常年埋於地下,受到地下濕氣的侵蝕,不管是金銀還是銅鐵都會逐漸失去本色,最終變得黯淡無光。


    秦朝至今已經有一千多年了,這些金餅絲毫沒有受到濕氣的侵蝕,說明陵墓裏麵非常幹燥,幾乎一點濕氣也沒有。


    就在此時,大頭自遠處走了回來。


    “小矮子,你屙屎去啦?”巴圖魯抽動鼻翼。


    大頭衝巴圖魯笑了笑,轉而收起笑容衝長生正色說道,“死前吃過東西,吃的是麵餅和醃菜,麵餅貌似有些發黴了。他身上除了這些金餅,一個銅錢也沒有,吃的東西應該不是沿途買的,而是自帶的幹糧,不出意外的話車隊的營地就在這附近。”


    大頭言罷,長生緩緩點頭,他知道大頭先前是驗屍去了,他最擔心的就是啞巴肚子裏是空的,如果肚子裏是空的,那就說明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要麽是走了很遠的路,要麽就是李中庸和陳立秋失蹤了很久,之前給啞巴們準備的幹糧都被吃完了。啞巴不久之前還吃過東西,就說明李中庸和陳立秋失蹤的時間並不長。


    長生指著那些金餅衝大頭說道,“你看這些金餅,金光燦燦,彷如倒模新鑄。”


    大頭隨手拿起幾枚定睛細看,“確是如此,地下的東西應該發灰才對,就算是金子,埋久了也會發灰。”


    長生說道,“除非陵墓修建的異常堅固,完全隔絕濕氣。“


    “對。”大頭點頭。


    長生又道,“我二師兄和三師兄可能真的出事了。”


    大頭不明所以,疑惑皺眉,“王爺何出此言?”


    長生說道,“我二師兄和三師兄知道的陵墓都是當年我師父進去過的,隻要進入墓室,哪怕事後回填的再好,外麵的濕氣也會緩慢侵入,裏麵的陪葬器物也會隨之變色,但這些金餅卻是光亮如新,這就說明它們此前一點濕氣也沒接觸過。”


    “您的意思是二爺和三爺這次去的地方,您師父當年沒去過?”大頭隱約明白了。


    “對,也不對,”長生說道,“我師父當年沒教過二師兄和三師兄堪輿風水,尋找陵墓他們並不在行,他們這次去的地方之前應該跟我師父去過,隻是當年他們沒發現這座陵墓裏麵還有另外一處隱藏的區域,這次去,他們偶然發現並打開了這處隱藏區域,這些黃金就是在那處隱藏區域裏搬出來的。”


    “有道理,有道理!”大頭連連點頭。


    二人的交談巴圖魯聽的一頭霧水,正自疑惑,長生轉頭看他,“大師兄,你當年一直跟著師父,還記不記得師父當年有沒有進過長安附近的古墓?”


    巴圖魯努力回憶,沒有立刻答話。


    “這座古墓特別大,”長生出言提醒,“而且二師兄和三師兄那時候也已經跟著師父了。”


    得長生提醒,巴圖魯猛然想起一事,“有,有個大墓,大的出奇,都不像是個墓,就像個大宮殿。”


    “是不是在長安東麵?”長生出言追問,他之所以有此一問乃是因為據史記記載,秦始皇就葬在鹹陽正東四十裏外的驪山。


    “好像不是,”巴圖魯搖頭皺眉,“我隻記得入口是在一處瀑布下麵,進去之後好像是往北走,走了很久,到處都是死人骨頭。”


    巴圖魯言罷,長生暗暗鬆了口氣,長安附近的瀑布並不多,有了這條線索,接下來的尋找難度就會小很多。


    長生指了指那些金餅,示意大頭收起來,轉而出言說道,“咱們接下來一字排開,一起往東找,不但要找瀑布,還要找剩下的啞巴車夫,我感覺另外的車夫應該還在原地。”


    大頭和巴圖魯點頭應聲。


    長生又道,“他們拉東西需要用到馬車,沒路的地方馬車是去不到的,咱們找的時候要對有小路的隱秘區域格外留心。”


    長生言罷,二人再度點頭。


    長生隨手撿起一段枯枝,一分為二之後分別灌注靈氣,轉而遞給二人,“大師兄,你自這裏往東,我自北麵百裏之外往東,大頭,你自北麵三百裏外往東,一旦發現那些啞巴或是瀑布,就折斷樹枝通知我,我如果發現線索就會催生火焰,淩空懸停,你們搜尋之時記得左右環顧。”


    二人接過樹枝,各驅坐騎,分頭出發。


    長生翻身上馬,延出靈氣連通黑公子經絡,北行百裏之後改道向東。


    事情出奇的順利,東行不久長生就自一條小路的盡頭發現了幾匹吃草的馬匹,斂氣落地之後又發現了停放在樹下的十幾輛馬車和一群百無聊賴的啞巴車夫。


    眼見長生來到,啞巴車夫自各處匯聚到一起,用緊張疑惑的眼神打量著長生。


    長生數了數,十四個車夫,十五輛馬車,正好少了一個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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