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璿兒將弟弟抱在懷裏,虛眯著雙眼看著她,剛要開口說話,柳文娟手掌一拍,怒斥道:“何夫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當我們柳家其他人都是死人嗎?我爹他老人家在這裏,王翠蘭這當娘的也在,再不濟柳正齊這弟弟也在,你卻硬讓璿兒未出閣未及笄的清白姑娘來處理這事,你今日是故意要來毀她名聲嗎?你今日若不明明白白的講清楚,我柳文娟就豁出去了,等下就全家老小一齊去縣衙告狀討公道,我倒要問問縣令大人,南晉有沒有哪條律法規定柳菲兒這事必須柳璿兒來管?”


    柳大山也硬氣附和道:“何夫人,老頭子感激你留菲兒一條命,但絕不會允許你利用此事故意來毀璿兒的名聲。老頭子相信此事不需要縣令大人判決,百姓們心中就自有決斷。”


    站在一旁的話的村長冷聲道:“老夫當了一輩子村長,雖然沒見過大世麵,可也知道這件事再怎麽也輪不到隔房的璿兒丫頭來管。何夫人,老夫真的很好奇你硬要將此事與璿兒丫頭綁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麽?柳菲兒所作所為該她自己承擔,如果你們想打算盤借此毀了璿兒丫頭,也要看看我們青山村的村民們同意不同意?”


    “對。何夫人,你可真是莫名其妙,柳菲兒就算是被休,她的直係長輩都健在,憑什麽讓璿兒丫頭來管呀?你不會真如村長所說,是故意要來毀璿兒吧?”李嬸子大聲氣憤道。


    “何夫人,我爹娘和哥嫂都健在,你卻越過他們偏要璿兒表態,到底什麽意思?你把我們在座的柳家人當成什麽?你今日這樣的做派,我們很是不明白,你必須說清楚,不然我們就去衙門找縣令大人來主持公道。”柳東林態度強硬道。


    “對,必須說清楚。長輩親人健在,竟然威脅讓隔著兩代的堂姐來處理,天底下哪有這麽個道理?”


    “就是,之前何夫人饒了那不要臉的柳菲兒一命,我還覺得她是個心善之人,現在才發現她肚子裏原來是憋著壞主意呢。她原來是想要用這檔子事來毀璿兒,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心思歹毒得很呢。”春花大娘氣憤道。


    “何夫人,我們真想知道你們何家二房三房的侄兒們是不是也可以越過健在的何地主,越過你或許是府裏的其他姨娘小姐,直接處理你們何府的日常大小事宜呢?是不是你們何府是如此作為,才把你們家的方式也同樣用在我們柳家身上?”吳長庚沉聲犀利反問道。


    “對,你倒是說啊,你們何府是不是就是這麽做的?”


    “說的不錯,若是何府是這樣做的,那真是太有意思了。”


    “……”


    何夫人被她們七嘴八舌說的心煩意亂,尤其是吳長庚的話,若是他這番話被何家其他旁係分支子弟聽到了,肯定要借此事件來搗亂的,她大聲斥責道:“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我們何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們這些鄉野粗夫村婦來論斷。”


    她這話可是激起了大夥兒的怒氣,正當大家要出聲反駁時,柳璿兒隨手將桌上的茶杯砸到何夫人麵前,瞬間碎成粉末。


    “砰!”


    何夫人也被她嚇了一大跳,側頭看向柳璿兒,發現她正滿臉冰寒的盯著自己,她心裏突然非常不安起來。


    柳璿兒抱著弟弟往前走了一步,纖瘦的身子挺得直直的,大聲冷斥道:“何夫人,這裏是柳家,不是你們何家,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撒野!還有,古語有雲:士農工商,農戶的地位僅次於讀書人,遠比你一個沒有任何誥命的商人婦地位高,你除了靠夫家賺了幾個臭錢外,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們是鄉野粗夫村婦?”


    “璿兒說的沒錯,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還真當自己是官太太啊?其實你也就是一個商人婦,商人可是排在最末尾的,有什麽可囂張的。”


    “她其實說的沒錯,我們是沒什麽見識的鄉野粗夫村婦,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可我們是靠自己的雙手勤勤懇懇的勞作,沒偷沒搶,從不幹昧良心的事,我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這粗魯村婦倒是想要問問何夫人,沒有我們這些粗夫村婦,你們這些身份高貴的地主及夫人吃什麽?穿什麽?用什麽?你們花的錢從哪裏來?你們囂張的底氣從哪裏來?”李嬸子一臉氣憤道,柳璿兒對李家的好她可是都記在心裏呢,豈能讓她平白別人欺負了去。


    何夫人嫁入何家幾十年,在府裏也算是一手遮天,府裏的姨娘庶女或者是何家旁係分支親戚都不敢如此集體聲討她,她隻感覺自己的威望今日受到了這些鄉野村民的挑釁,怒火中燒,正要說話時,柳璿兒冷聲道:“何夫人,柳菲兒*這事,你們何府將她沉塘浸豬籠也好,休棄趕出府也罷,你們在常元鎮了結就行。可你今日大張旗鼓的送她回青山村,還將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你打的主意我柳璿兒不知,也不想知道。今日,我柳璿兒就在此明說我的態度,你給我聽好了。”


    何夫人嚅了嚅嘴巴沒說話,隻是盯著柳璿兒的一雙眼睛很是陰沉,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她身後的矮個子護衛微微側了側身子,虛眯著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她,等著她繼續說話。


    柳璿兒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對著她揚起一抹極其諷刺的笑容,譏誚道:“何夫人,你之前說柳菲兒是我的汙點堂妹,你說的確實沒錯,她確實是柳家永遠抹不掉的汙點了。可是,你好像還忘了柳家還有一個在你家青樓賣身的柳美兒,你是不是也要提醒我,我還有一個妓女堂妹?哦,還有,柳家之前還有一個養了八年的私生子,你是不是也要提醒我,我還有個野種堂弟?”


    何夫人看著她嘴角的諷刺笑容有些發怵,如今見她自己主動提起這些,雖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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