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鬼靈精。”景延譽捏捏景塵的鼻尖,語氣裏滿滿都是寵溺。


    景塵一見景延譽說話的態度,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挨罵,立馬撒嬌起來,伸出手做出要抱抱的樣子,景延譽將景塵抱起,景塵摟著景延譽的脖子,邀功似的說道:“爹爹,塵兒今天可是幫阿爹在照看花朵,爹爹和阿爹是不是要表揚塵兒啊。”


    葉知秋也不揭穿景塵的小心思,反而還親吻著景塵的臉頰,笑著說道:“那塵兒想要什麽獎賞呢?”


    “塵兒想要和阿爹爹爹去踏青,好不好?”


    葉知秋看景塵這麽乖得模樣,心早就軟塌得不行,本身就有半年沒有瞧見這孩子,哪裏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果斷的答道:“好。”


    景延譽感受著此刻的溫馨,也問道:“我去安排。”


    第二日,景延譽和葉知秋帶著景塵出府時,府外停著一輛馬車,景延譽嘴角一抽,昨個和蕭欽煜說這事的時候,蕭欽煜說也要湊上一腳,本以為是個玩笑,沒想到竟然成了真,想來也是被皇宮給累壞了。


    傅引倒是元氣滿滿,在窗簾峰瞧見葉知秋他們出來,趕緊掀開簾帳,揮手示意人,並且大喊道:“知秋,不介意我湊上一腳吧。”


    葉知秋是哭笑不得,這股無奈勁倒是和蕭欽煜學的別無二致,但人來了總不能趕著走,更何況是當今的皇帝和鳳君,故而溫馨的一家三口行,變成了五人行。


    坐得馬車是蕭欽煜坐的那輛,一進馬車蕭欽煜便說道:“今日沒有什麽皇上鳳君,隻有蕭欽煜和傅引,可別難得的偷閑,鬧什麽身份。”


    景延譽倒是不負蕭欽煜期待,立馬便說道:“蕭兄這是想得太多,難得的踏青可別耽擱了。”


    葉知秋還記得第一次踏青時,也是他們四人,那時彼此間都不是很熟悉,如今這樣,倒是圖讓人心生一絲向往。


    馬車走得很快,沒多久功夫,便來到踏青之地,下馬車後,傅引雙臂張開,做擁抱狀。


    “知秋,這是我們當年踏青那地嗎?前邊的銀杏林,可真漂亮。”


    傅引說這話,思緒回到從前,像是想起什麽,快步走向前,蕭欽煜自然是緊跟在後,葉知秋和景延譽相視一笑,也朝銀杏林走去。


    “知秋,我知你喜歡這種平淡恬靜的日子,往後我多陪你走走看看。”景延譽突然出聲道。


    葉知秋雖未料到,但心總是容易被意外的溫馨所柔軟,銀杏葉隨風發出颯颯的響聲,有些受不住風的葉子則是隨風落下,葉知秋伸出手,張開掌心,接下飄落的葉子,手掌蜷縮起來,微側仰著頭,“延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無論是危險又或者平淡,在我心中,都是最美好的。”


    傅引跑進銀杏林後,倚靠在某棵樹上,實在氣惱不過,朝著樹幹,敲打幾下,卻被蕭欽煜握住手。


    “小引兒,你這是想起什麽?讓為夫猜猜可好?”


    傅引一看到蕭欽煜這副欠扁的模樣,心裏就氣得咬牙,直接捶胸敲打,“你個臭流氓,一天到晚就占我便宜,當時把我嚇得好久不敢出門,說!是不是故意的!”


    蕭欽煜時心裏美滋滋的,直接把傅引的手強製性的按壓在樹幹上,低頭吻下去,傅引本就有些生蕭欽煜的氣,結果來這麽一下,掙紮厲害的緊。


    蕭欽煜聲音低沉,帶些嘶啞,有著說不出的韻味,靠在傅引耳旁邊,氣息打在傅引的皮膚上,引起些微的顫抖,染上粉紅的色彩,眸色加深,滿是情動的氣息,“小引兒,你別亂動。”


    傅引也感受到蕭欽煜的一些不太正常,經過多年來的經驗,一般這個時候,自己亂動,吃虧的肯定是自己,索性一動不動,話也不說一句。


    蕭欽煜內心是想要傅引繼續折騰的,這樣自己好出手“教訓,教訓”誰知現在傅引學聰明了,直接當做自己不存在,跟個木頭人似的。


    心裏暗罵道:這個小壞蛋。


    最後還是自我平息下來,逐漸從傅引身上起來,轉而牽著傅引的手,去欣賞景色去了。


    景塵則跟著楊風在銀杏林玩瘋了邊,跟個瘋丫頭似得,身上沾滿銀杏葉,到是像個小銀杏樹。


    出門一趟,各自的心情都好上許多,葉知秋和景延譽抱著景塵,說說笑笑的回府,誰知府前,鍾管家看見他們趕緊跑上來,“少爺,夫人,顧姑娘在府內候著,想借秦大夫一用。”


    “秦歡人呢?”景延譽收斂起笑容,沉聲問道。


    “秦大夫出門采藥,還沒有回來。”


    “趕緊派人去找他回來。”


    “是。”


    葉知秋將景塵交給楊風,讓他給帶回秋苑,自己則和景延譽去了前廳,顧辭珺一改往日的從容,一直在廳內打轉,來回走動,身上透著濃濃的焦慮。


    一看到葉知秋,整個人直接衝上去,“葉公子,請讓秦大夫去趟辭珺館,拜托。”


    葉知秋點點頭,輕聲說道:“延譽已經派人去叫秦大夫回來,一到便立馬隨你去辭珺館。”


    顧辭珺聽到這話,人總算是放鬆一些,葉知秋見人安撫下一點,繼而問道:“顧姑娘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顧辭珺歎下口氣,才緩緩說道:“今日也不知秦堅和時公子又起什麽衝突,兩人也不知怎麽的,說到比試雕刻,誰知秦堅到一半,整個人開始不適起來,找遍城中大夫都沒能瞧出什麽,如今隻能寄托在秦大夫身上。”


    景延譽聽完此,若有所思,問道:“時寸君如今人何在?”


    顧辭珺一聽景延譽的問話,本來就是個通透的人,立馬便想明白,“他人不見了,此人應該有問題。”


    景延譽派出去的人,速度很快,莫約一炷香功夫,便把秦歡給帶了回來,秦歡一回來,還未歇息弄明白,便又被帶去了辭珺館,瞧著床榻上麵色潮紅,神誌已經不清醒的秦堅,立馬凝重起來。


    放下藥婁,幫秦堅把好脈,問上一句,“秦公子昏迷前,在做什麽?”


    “在雕刻。”


    “去把那雕刻的木頭拿來。”


    顧辭珺看著秦歡的模樣,心中忐忑不安,喚著晴兒去取木,木頭那過來後,秦歡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將其用舌頭舔了舔,最後讓下人取下刀子,從上切下,看了看內裏,說道:“顧姑娘你可知這是什麽木?”


    “沉香木,我記得他們比賽用的是沉香木。”


    秦歡放下手中的木頭,遞給顧辭珺,說道:“顧姑娘,此木與沉香木相似,卻是一種比沉香木珍貴千萬倍的木頭,名為迷穀,它能為所佩戴之人,指引方向,相傳是昆侖之上的奇木,我曾得幸在藥王穀見過一次,沒有想到這個東西會出現在這。”


    “即是這般珍貴的東西,怎麽會令秦堅如此?”


    “顧姑娘我曾經和你說過,秦公子被鳩樹同化,而迷穀就是鳩樹的克星,更何況秦公子半人之體,更是承受不住迷穀的力量。”


    “那該怎麽辦,秦大夫,你想想辦法,救救他。”顧辭珺很是後悔,既然自己放不下秦堅,又何必去折騰秦堅,到頭來,卻害秦堅落得如此境地。


    “秦公子除非回到琴心穀,此生再不出穀,琴心穀內的鳩樹能幫秦公子壓製住迷穀,顧姑娘派人前往琴心穀吧。”


    秦歡看著旁邊的迷穀,若有所思,迷穀是藥王穀的至寶之一,這件事說不定與藥王穀有關,也不知究竟是何陰謀。


    顧辭珺辦事的速度很快,留下一封信要晴兒交給父親,便親自帶著秦堅去琴心穀。


    晴兒攔在身前,怎麽也不肯顧辭珺走,“小姐,你這是準備一輩子都呆在琴心穀嗎?秦堅根本配不上小姐,他傷害小姐這麽深,你為什麽還要原諒他,還要陪他受苦,你讓老爺怎麽辦!”


    晴兒是從小便伴著顧辭珺的,情分遠勝於尋常主仆,顧辭珺這一舉動,晴兒立馬知道顧辭珺的心思。


    顧辭珺也知曉這輩子最是對不起爹爹,可是她放心不下秦堅,本以為那場和離,已經讓自己冷心冷情,再不會有半分牽掛,可原來都是自欺欺人,秦堅是她一生的劫數,逃不開掙不脫,也不願在掙紮了,倘若秦堅隻能在琴心穀生活一輩子,她也願意陪她一輩子。


    “晴兒,幫我和爹爹說聲對不起,就說女兒不孝,來生再報答他的養育之恩,晴兒,我走後,你也自己找個人嫁了,好好照顧自己。”


    “小姐。”


    顧辭珺叫下人把秦堅抬進樓下的馬車內,便揚長而去。


    秦歡回府後,立馬找了景延譽,把事情都說上一遍,景延譽也派人去查時寸君,可時寸君這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再也尋不見蹤影。


    秦硯檜甚至沒有見到秦堅,秦堅便已經離開長鹹,人一下又蒼老許多,倘若不是還有一個秦絮,想必秦硯檜早已被打擊的頹廢下去。


    秦硯檜看完秦絮以後,一個人在書房靜靜,卻在書案上發現一封信,本著疑惑打開來開,讀完以後,竟拳頭緊握,麵目猙獰的可怕。


    沒多久後,秦府來了個西席先生,很得秦硯檜的看重,而且秦硯檜的氣色也一日日變好,沒多久,秦硯檜在長鹹開了一家藥店,隻賣一種藥,用於延年益壽有奇效,很是受達官貴人喜愛。


    景延譽也派人買回一些,給秦歡研究,也沒有研究出什麽不好的東西,反而這藥是真的,隻是秦歡覺得製藥之人應當出自藥王穀,且地位不低。


    像這種藥,配方極為精密,而且有幾種藥材,秦歡也還沒猜透是何。


    某日,景延譽如往常一般的在後院練劍,也不知為何,心口疼痛難耐,景延譽本想坐著休息一下,想著會舒緩一些,誰知,疼痛居然越發劇烈。


    等葉知秋尋過來時,早已疼得昏了過去,葉知秋大駭,急忙命人把秦大夫請過來。


    秦歡來時,葉知秋正用帕巾給景延譽擦拭汗,秦歡把脈,掰開景延譽的衣裳,朝胸口望去,心髒處鼓起一個包穀狀,很是嚇人,秦歡則是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大聲說道:“怎麽可能!”


    葉知秋看到這駭人的一幕,緊抓著秦歡的衣服,問道:“秦大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延譽的心髒處,怎麽看到有東西在動!”


    還沒有等這邊緩過神,鍾管家送來宮內傅引寫的書信,葉知秋打開一看,麵色難看的望著秦歡,緩緩說道:“秦大夫,皇上好像也有這個症狀。”


    秦歡沒有回話,隻是一直呆呆看著景延譽,葉知秋忍著不適,吩咐鍾管家備好馬車,帶著景延譽入宮。


    葉知秋到時,傅引本以為葉知秋是來看望蕭欽煜的,誰知葉知秋指著馬車內,低聲說道:“延譽患上和皇上一樣的病症。”


    傅引臉色更加蒼白,既然蕭欽煜和景延譽同時患病,必然是有人設下的陰謀,將景延譽安置在紫宸殿的偏殿。


    又叫白清泉來看了遍景延譽,秦歡總算是回過神,看著白清泉的模樣,便料想到自己的想法應該是正確的,開口道:“這是南疆的噬心蠱,沒有想到這等惡劣的蠱術還會有人使用。”


    “此人最為狡猾的事,用藥遮蓋住了噬心蠱的跡象,等到發病時,才將噬心蠱展現出來,如今蠱蟲入心,憑我的本事,根本拔不了蠱。”白清泉很是喪氣,深深感受到無力感。


    “誰可以救他們?”葉知秋強撐著精神,問道。


    白清泉看了葉知秋一眼,道:“到如此境地的噬心蠱,隻有一人可以拔出,可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位大人,絕不會動用自己的本命蠱,更何況是救兩個陌生人。”


    “是誰?清泉,你告訴我,是誰可以救他們?”傅引此時人也有些癲狂,一想到蕭欽煜會死去,心就疼得厲害。


    秦歡見白清泉不說話,低聲說道:“是南疆疆王,在這個世上,隻有南疆疆王有一線生機救他二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葉知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弋十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弋十一並收藏一葉知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