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堅自打亂蕭琦計劃後,一直被軟禁在二王府,秦硯檜曾經找過蕭琦,卻被蕭琦以各種理由推脫,第一次秦硯檜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可蕭琦早已壯大侵蝕自己的地盤,手底下很多能用的,也都被蕭琦招籠過去。


    秦堅在二王府並未受什麽苛責,甚至蕭琦還安排好酒好菜美人相伴,可自己被限製的感受著實不太好受,再加上這些日子也沒有聽父親來找自己消息,內心更是煩躁。


    當初懷有身孕被秦堅抬為小妾的女子名曰綠蕪,於年初前為秦堅誕下一子,頗受秦堅恩寵,綠蕪許久未見秦堅歸府,心中自是焦急,終是在幾日後去拜訪顧辭珺。


    顧辭珺作為秦府如今的當家主母,對待綠蕪並未半處苛責和為難,但是也不曾主動同綠蕪說上一句,可即便如此,綠蕪也是心懷感激的,身在紅塵之所,自然是聽過很多豪門大院的主母有多麽刁難人,如今自己能過得這麽好,實屬不易。


    顧辭珺聽聞下人來報說綠蕪求見,心歎一口氣,該來的始終會來。


    綠蕪一進來便跪倒在地,言辭懇切的問道:“請問夫人可知夫君為何多日不曾回府?”


    如果說顧辭珺無一絲妒忌之心,那是不可能的,她所渴望的感情孩子,綠蕪都獲得了,也許她和秦堅的感情並不深,可總比秦堅整天冷眼旁觀甚至憤恨自己要來的好。


    “回去吧,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顧辭珺一邊翻閱手上的書卷,一邊說道。


    綠蕪甚至卻爬扯住顧辭珺的裙擺,“夫人求求您,您就告訴奴婢吧,奴婢實在是擔憂夫君。”


    顧辭珺放下手中書籍,看著綠蕪的眼睛無半絲笑意,見綠蕪有些退縮,才將眼神收回,緩緩說道:“綠蕪,該是什麽身份就應該做什麽事。認清身份,不要讓本夫人再次重申。”


    綠蕪突然全身僵硬,再也不敢多說什麽,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顧辭珺微垂眼簾,實在是見不得綠蕪這副樣子,低聲說道:“退下吧。”


    顧辭珺身邊伺候的晴兒從旁說道:“夫人,這綠蕪著實大膽,竟來夫人這詢問少爺去哪。”


    “也罷,她對秦堅有情誼才會這般詢問,人之常情。”


    晴兒卻略有不滿,“夫人,您心腸太好了,府裏的那些個下人紛紛投向那個綠蕪,倘若不是有老爺頂著夫人,夫人的處境會有多尷尬,夫人您還對她那麽好。”


    “晴兒,這些年我的心逐漸趨於平靜,可我仍不曾後悔,因為我知道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如何也要瀟灑自在的走下去,給旁人看去笑話,那不是我顧府的風格。”顧辭珺如是說道,心中卻苦笑不已,自己當初強硬要嫁秦堅,還是給父親徒添不少笑話。


    莫約過半日時,晴兒突然急急忙忙衝進院子,說道:“夫人,老爺知道綠蕪去找你的事,在拂柳院懲治家法。”


    “走吧,該來的始終要來。”


    顧辭珺到拂柳院時,綠蕪趴跪在長椅上,有兩個婢女模樣的人在施杖刑,綠蕪的孩子在旁被奶娘抱著哇哇大哭。


    秦硯檜看見顧辭珺,沉聲說道:“辭珺,身為當家主母曾能讓小小一個侍妾來質問,你對她太過寬容。”


    顧辭珺瞧著綠蕪淒慘的模樣,輕歎一聲,“父親,綠蕪也是關心夫君,就放過她吧。”


    “國有國規,家有家法,倘若不嚴家懲治,下回便越發得寸進尺。”


    “父親說得是,辭珺會銘記在心,瞧綠蕪的模樣,應當是記住教訓,便放過她吧。”


    綠蕪也從旁不停求饒道:“老爺,奴婢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請饒了奴婢吧。”


    秦硯檜目的就是要做個警示,既然已經達到目的,那也沒什麽繼續下去的必要,便叫下人們將綠蕪帶了下去。


    “辭珺,陪父親去後院走上一走。”秦硯檜想起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更是懷念清兒。


    顧辭珺將當前局勢看得很是清楚,如今蕭琦已將秦硯檜的兵馬吞噬的差不多,秦硯檜不得不向蕭琦低頭,而如今蕭琦軟禁秦堅,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父親顧丞相的派係。


    深深望了一眼秦硯檜,直歎糊塗啊,與虎謀皮,終是朝不保夕。


    “辭珺,堅兒已多日未歸,你作何想法?”


    “辭珺明日便去拜訪二王爺,定將夫君勸道回來。”當年讓爹爹跟自己恩斷義絕,為的就是不讓其卷入鬥爭,如今看來,又要讓爹爹為難了。


    秦硯檜並未多說,輕拍顧辭珺肩膀幾下,便真的開始遊園起來。


    第二日,顧辭珺備上禮物,前去二王府,蕭琦聽見下人來報,看向身邊謀士一眼,誇讚道:“果然如易先生所料。”


    顧辭珺進來後,蕭琦正坐主位,身側站立之人,竟然是易之,沒有想到蕭琦居然得了易之做謀士,難怪父親近年來節節衰退。


    “秦顧氏拜見王爺。”顧辭珺行禮道。


    蕭琦一臉笑意的看著顧辭珺,“起來吧。”又指著身邊椅子說道:“請坐。”


    蕭琦細細打量顧辭珺,舉止優雅,風姿綽約,又擅謀略,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隻可惜嫁給了秦堅那個廢物,想當初還是自己湊成這門婚事,那個謀士也不知打的什麽鬼主意,易之曾說要是自己當初能娶到顧辭珺,必能更增一層把握。


    “秦夫人,今日前來拜訪所謂何事?”


    “臣女聽聞夫君有幸得王爺賞識,留於二王府,故來感謝王爺。”


    蕭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端起雕花木桌上的茶盞,茗上一口,說道:“秦公子才學出眾,幫了本王很大的忙,故而近日來與秦公子聯相討論,多留了幾日。”


    “夫君能被王爺如此器重,是夫君的幸事,亦是秦府的幸事,隻是夫君多日未歸,有很多事都需過問夫君。”


    “秦夫人想要見秦公子那是理所當然。”“來人,去告訴秦公子,秦夫人來訪,將其請來。”


    顧辭珺神色未變,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端著茶盞品茗起來。


    秦堅本根據下人所說有人來找自己格外欣喜,結果一聽是顧辭珺,便實在不願出去,如今落得現在這模樣,最不想看見的便是顧辭珺。可下人不管這些,王爺說要將人請出來,那麽秦堅就必須要出來。


    秦堅到後,異常不悅的瞪了顧辭珺一眼,語氣硬邦邦,“你來這幹嘛?”


    “自然是有要事要見夫君一麵。”顧辭珺看秦堅精神不大好,雖有些心灰意冷,可擔憂卻不減分毫。


    秦堅卻不領情,冷哼一聲,將頭撇去一邊。


    蕭琦在上看著秦堅與顧辭珺的相處模式,更加煩躁,冷眼旁觀秦堅的冷淡和顧辭珺的風輕雲淡。


    “二王爺可否容許臣女與夫君去後院走走。”


    蕭琦做一個請的手勢,“當然可以。”


    秦堅和顧辭珺走到後院,屏退下人後,這才不滿的朝著顧辭珺說道:“怎麽是你來,我爹呢?”


    “父親大人曾來過多次,都被二王爺勸阻回去。”顧辭珺解釋道。


    秦堅大小事都有摻和一些,並不是什麽都不懂,如今蕭琦的態度大不如從前,自然也知曉如今蕭琦已不再依靠父親。


    “你回去吧,我不想靠你什麽。”


    顧辭珺看著秦堅消瘦的眉目,還會不覺心疼,“如今我早已卷入其中,抽不開身。”


    “是父親讓你來的是吧?都是在打顧丞相的主意,你不是早就和顧丞相斷絕關係嗎?不要去找他。”


    “我是爹唯一的女兒,縱然斷絕關係,也是最大的籌碼。”


    顧辭珺聽得出秦堅是真的不想讓自己卷入其中,不禁用手碰了碰秦堅的臉頰,“你清減不少,該是要好好照顧自己。”


    秦堅從不曾與顧辭珺這般親密,很是不習慣,向後退卻幾步,僵硬的說道:“你回去吧。”


    顧辭珺看著指尖突然消散的溫度,些微愣神,轉即便和秦堅分離開來。


    顧辭珺並未離開二王府,而是去找了趟蕭琦。


    “臣女今日前來的目的,想必王爺都已清楚。”


    蕭琦卻眼皮也不抬起一下,低聲說道:“秦夫人要來探望秦公子,如今不是已經見上。”


    “臣女答應王爺的要求,必不會食言。”顧辭珺並不想跟蕭琦再繞彎子,此次不答應蕭琦,蕭琦定然不會放秦堅回去。


    蕭琦輕笑一聲,鼓起掌來,“不愧是顧辭珺,豪爽,那本王也不與你兜圈子,幾日後,自然會將秦公子送回府上。”


    “臣女在此謝過王爺。”


    景延譽在拾君山已耗時近月,葉知秋的情況卻沒有絲毫好轉,這日,兮邀請景延譽去山巔飲酒。


    看著這巍巍高山,雲騰霧海,景延譽說道:“兮公子,你可知為何這要叫拾君山。”


    “還請景公子娓娓道來。”


    景延譽將酒杯裏的酒一幹二淨,開口說道:“這拾君山起先隻是一座無名山,傳聞有一對夫妻很是幸福美滿,日子也過得不錯,有一日丈夫出門置貨,遭遇土匪,被土匪殺害,丟入這拾君山中,妻子在家久等不見丈夫歸來,便沿著路途一路尋找過去,便發現滿地狼藉,日複一日在山中尋找……”


    “景公子,也仍然沒有放棄,尋找那個人嗎?”兮意有說指,卻不明說。


    “他定也找尋我,怎可放棄,在下也隱約感受到他很快便會回來。”


    似是在回應景延譽的話一般,兮體內的轉生體意識突然強烈起來,兮暗道不好,想要轉身離去,自我修複,卻不料被景延譽抓住,摟入懷中。


    景延譽也不知為何,雖然眼前之人是兮,但景延譽就是感受到葉知秋的氣息,潛意識也在告訴自己,要這般做,緊緊將兮扣在自己懷中,低聲說道:“知秋,我很想你。”


    刹時間,兮的身體散發出急劇的藍光,青冥和白清泉自然是看到,趕緊朝光芒處趕去。


    景延譽呆呆的看著懷中軟倒的身體,手顫抖的撫上懷中人的臉頰,發絲,話語中皆是失而複得的喜悅,“知秋,你終於回來了。”


    青冥和白清泉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副情景,白清泉眼中隻是複雜,並未多說什麽,青冥卻是一臉怒意,“真該將景延譽處之而後快。”


    白清泉輕瞟一眼,說道:“別忘了,兮大人可是下過令不許傷害景延譽。”


    “哼。”青冥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景延譽溫柔的將葉知秋攔腰抱起,走到白清泉的身前說道:“走,下山回去。”


    葉知秋再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秋苑的擺飾,撐起身子,披上件衣服,便往外走去,其實這些日子,葉知秋也是有所感知的,對於這樣的狀況葉知秋很是害怕,掏出胸口處的乾坤石,輕喚一聲,“衛姑娘。”


    一個虛幻的身影從乾坤石射影出來,“葉公子,許久不見。”


    “衛姑娘,這些日子雖然我記得並不多,但是還有些零碎的記憶,隻想問上一句,能有有辦法,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按道理說身為聖器靈智本應該以神裔為準,可下人世這麽走上一遭,且與葉知秋結下知己之緣,實在不忍他落得如此境地,便開口道:“葉公子,如今你身負萬物蓮與乾坤石,已然覺醒血脈,那麽此後定要遠離聖器,萬不可留置於身。”


    “謝謝你,衛姑娘。”葉知秋心裏自然明白,這些話衛兮梓本不應該說得。


    衛兮梓搖搖頭,輕歎道:“身為神裔的命運太過苦澀,我隻希望你能和景將軍攜手共老,方不負此生。”


    “知秋,你怎麽出來了。”遠處傳來景延譽的聲音,衛兮梓便重返乾坤石中。


    葉知秋看著景延譽朝自己走來,將外衣為自己披上,徒感真實,暗自咬牙道:定不會再讓他人將自己奪走。


    “延譽,你在山上為我耗費多時,如今情勢是否越發不好,都怪我。”葉知秋是自責的。


    景延譽攬過葉知秋,敲下額頭,說道:“亂想什麽,蕭琦這人已經出手,朝中大半數官員已入他麾下,南疆大軍也盡數被他以各種理由遣回,天要大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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