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欽煜你以為我會相信?我周一兮從小到大看這種事看多了,你不就是不想娶我嗎!也犯不著找個男的來搪塞我,而且看他這樣也不情不願的。”周一兮審視的看著傅引,就沒有從傅引臉上找到一絲的情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三王爺,難得有姑娘對你這麽死心塌地,你就從了唄。”傅引掰開蕭欽煜的手說道。


    傅引從來就是不喊自己三王爺的,這下肯定是生氣了,蕭欽煜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住傅引的肩膀就吻了上去,看著傅引瞬間瞪大的瞳孔,越發吻得深入。


    周一兮看著這一幕,渾身氣得發抖,使勁扯開兩人,指著蕭欽煜道:“你怎麽能這樣?你不可以吻他!”


    傅引呆呆撫摸嘴唇,有些不太真切,緩過神又有些氣惱,怎麽自己就任由著臭流氓來,沒反抗呢!


    “周姑娘,你我毫無關係,你又有何立場說這些話呢?”蕭欽煜冷下聲來,這周一兮太過蠻不講理。


    周一兮被蕭欽煜這麽厲聲指責,眼睛都紅上一圈,眼眶中似能看到晶瑩的液體,不再出聲,卻倔強的看著蕭欽煜,不肯移去半分目光。


    葉知秋對周一兮的印象不好也不壞,可今個這麽一鬧,也著實有些不滿,見氣氛僵持在這裏,便出口道:“周姑娘,這裏畢竟是卿鳳樓,不適合說這些話,還是回去吧。”


    “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管本小姐。”周一兮本來心裏就委屈的厲害,也不能對著蕭欽煜發脾氣,見葉知秋撞上來,哪裏還有好脾氣,出口就責罵道。


    “周姑娘,在這楊杭城或許沒有人敢惹你,但是你別忘了,這裏屬於大蕭,收斂起你的脾氣,不要逼我動手打女人。”蕭欽煜自己都不曾對葉知秋說過一句重話,這周一兮上來就是一頓指責,令景延譽相當不滿。


    “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你們有什麽資格這麽對我,我周一兮就是容不得別人說我。”周一兮顯然已經有些癲狂,放聲尖叫。


    “就憑我是大蕭的王爺,他是大蕭的將軍,你就沒有資格在這耍小姐脾氣,即便是你爹見到我們也要客客氣氣。”蕭欽煜又接而說道:“都回去吧,今個真是掃興。”


    景延譽、葉知秋和傅引也覺得沒有意思,當下同意蕭欽煜的提議,紛紛起身,準備打道回府。


    “站住。”周一兮還在身後大聲叫道,可惜沒有一個人理會她,最後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回府後,四人各自回房,徒留幾個小廝丫鬟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葉知秋打開房間的窗戶,看著月亮被雲朵遮蓋,沒有絲毫亮光透下來,心情如同一般,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事,自我唾棄起來,餘生唯卿一人,這是景延譽給自己的承諾,自己不該去胡思亂想的。


    想到這,打開門,著急的朝景延譽房裏跑去,顧不上敲門,直直推開,發現景延譽竟然在喝酒。


    心裏便知,景延譽今日真的是被自己傷到了,靜靜的走到景延譽的麵前,握著景延譽的手說道:“延譽,今日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可在鳳卿樓你對琴翹姑娘如此讚賞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


    景延譽本來被葉知秋撞破借酒消愁有些尷尬,可葉知秋握住自己的手娓娓絮叨時,整個人被狂喜所包圍,葉知秋今日所為不過是因為吃醋。


    “知秋,你知道嗎?我心悅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容貌才情,而是你這個人,當你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的心神就被你虜獲,再也裝不下他人。”


    “延譽,我……”


    “不用多說,相信我是你唯一的選擇。”


    葉知秋點頭,抱著景延譽,將腦袋靠在景延譽肩膀上。


    第二日一早,周府便派了轎子來景府別院接幾人過府。雖然周一兮的事令眾人都有些不痛快,但周家老爺周子揚做事穩重,處事周到,還是值得認可。


    到周府時,周子揚在大門處等候著,見到蕭欽煜等人,連忙迎過來,恭敬的說道:“三王爺,景將軍,傅公子,葉公子,請進。”


    蕭欽煜粗略看了下進府的客人,無不是楊杭城的商賈富甲,甚至地方權貴也有過來的,“周老爺這宴會倒是熱鬧極了,基本上楊杭城有頭有臉的人全來了。”


    “這也是借著三王爺和景將軍的光,大多數人一聽說您們二位要來,都紛紛說要來。”周子揚態度謙卑,出聲說道。


    “今日徐驀徐老爺也會來吧?”


    “已經到了,人在大廳。”


    “那走吧。”蕭欽煜說道。


    走進大廳時,看見一器宇不凡的中年男人坐在椅上,正和周一兮說著話,一派溫馨之色。


    周子揚出聲道:“三王爺,這位便是徐驀。”


    徐驀聽到周子揚的聲音,止住話語,起身走向蕭欽煜他們,行禮道:“草民徐驀,拜見三王爺和景將軍。”


    “徐老爺不必多禮。”


    旁邊站著的周一兮今日不同以往,竟改去那一身紅衣,穿得素淨溫婉,一時之間倒叫蕭傾煜他們沒有看出來。


    得了周子揚和徐驀的示意,周一兮行了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聲音也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癡癡地看著蕭欽煜,說道:“民女周一兮拜見三王爺和景將軍,先前多有得罪各位,還望各位海涵。”


    蕭欽煜避開周一兮的目光,笑著對徐驀說道:“徐老爺,聽說你與江淮鹽場的當家是知交好友,可否引薦?”


    “知交好友也算不上,不過經營同業,來往過多就是。”徐驀說道。


    瞧徐驀的模樣很明顯就是不想蹚這趟渾水,所以立馬撇清,可根據情報,江淮鹽場似與金國有關。


    “阿爹,你就幫三王爺引薦引薦吧。”周一兮見蕭欽煜有些苦惱,便對著徐驀撒嬌道。


    這聲阿爹倒是引來蕭欽煜、景延譽、葉知秋、傅引的側目,這周一兮不是周子揚的女兒嗎?怎麽叫徐驀阿爹?


    徐驀看著撒嬌的周一兮,發現周一兮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蕭欽煜,看來一兮這丫頭已情根深種,可那蕭欽煜分明就是對一兮丫頭沒有半分意思……


    “徐老爺,原來周姑娘是你的女兒啊?”蕭欽煜指著周一兮問道。


    “不是,一兮隻是徐驀認的幹女兒,三王爺莫要誤會。”周子揚大聲說道,說完還緊張的看著蕭欽煜,生怕會誤會。


    “哦?那倒是本王誤會了,還望見諒。”


    “無礙,我與一兮丫頭情同父女,也本就算是我女兒。”徐驀笑道,用眼神安撫周子揚讓他不要緊張。


    “徐老爺,那關於引薦之事?”景延譽見徐驀一直閉口不談這件事,便再次出口問道。


    徐驀自己也有情報網,這江淮鹽場牽涉甚廣,而且江淮鹽場當家田富天也算是救過他的命,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去沾染這事,隻是看著還在苦苦哀求自己的周一兮,又有些心軟。


    蕭欽煜見徐驀有些鬆動,說道:“徐老爺,周姑娘大鬧卿鳳樓,你可知道?”


    徐驀看著眼前這個威脅他的人,怒火中燒,周一兮一直想著幫他,蕭欽煜竟然拿周一兮威脅他,止住周一兮的手,不客氣的說道:“每月二十五日,他必會前往卿鳳樓見琴翹。”


    這個他蕭欽煜和景延譽都知道說的是誰,便再也不提起這個話題,反而問道:“周老爺,花園在哪邊?”


    “我這就讓管家帶路。”周子揚見這幾人終於要走,趕緊叫著管家領去花園。


    周一兮本來還想跟著去,卻被徐驀緊緊抓住,周一兮看著蕭欽煜他們越走越遠,急的不行,出口說道:“阿爹,你鬆手啊,他們都走遠了。”


    “不準去,以後也不準跟他們來往。”徐驀厲聲說道。


    “阿爹,為什麽啊?我不要,我就要跟著他。”周一兮不敢置信的看著徐驀,沒有想到徐驀竟然會凶她。


    “看來真的是把你給寵壞了,說了不準跟他們來往就不能來往。”


    “我不要,我就是喜歡蕭欽煜,我要嫁給他,我要跟他一輩子。”周一兮大喊反駁道。


    “一兮,你就聽你阿爹的話,蕭欽煜不適合你。”周子揚勸道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他,這一生我非他不嫁。”周一兮哪裏聽得了周子揚的勸。


    “嫁給他?你當真以為他會娶你?阿爹看得出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在一廂情願。”徐驀看著周一兮,把真相直白白的攤在周一兮麵前。


    周一兮被戳破心事,臉色慘白,看著徐驀和周子揚帶著些許恨意,“你們都在騙我,當初你們答應過我,沒有娘親,你們也會給我最完滿的愛,可是那有什麽用?我還是被別人背地裏叫母不詳的小野種,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麽會被別人這般嘲笑,別人怎麽想得到,我所謂的爹爹才是我的娘!”


    啪——


    徐驀一巴掌拍過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抬眼看著眼睛通紅的周一兮,緩緩說道:“一兮,阿爹不是故意的。”


    “我恨你們!”周一兮捂著臉,猛地跑到外麵。


    周子揚癱坐地上,看著周一兮離去的方向,眼淚不停個流,喃喃念道:“原來一兮這麽痛苦,都是我害了她。”


    徐驀心疼的看著周子揚,將人靠在懷裏,寬慰道:“都是我的錯,你別自責了,一兮會明白你對她的好,虧欠她的是我不是你。”


    “一兮的任性、霸道和嬌矜都是我慣出來的,她本質是個善良孝順的好孩子,她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你說為什麽會怎樣?”周子揚閉上眼睛,有些痛苦道。


    “世間萬物自有其天命,或許這就是一兮的命吧,但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一兮,即便是皇族又如何!”徐驀緊緊摟著周子揚承諾道。


    蕭欽煜他們達到目的後,逛了會園子,便打道回府。


    根據徐驀的信息,田富天是每月二十五日才會出現在卿鳳樓,這期間也不能貿然闖進江淮鹽場,便決定全心全意準備過年事宜,等過個好年再去處理田富天的事。


    楊杭城過年前一天會舉辦盛大的祭祀節,目的是祈求上蒼保佑楊杭風調雨順,百姓豐衣足食。


    街道上有很多薩滿法師一邊跳舞嘴裏還在喃喃念道聽不懂的話語,一邊撒上一些不知名的粉末,要這般環城一圈才能進行除舊迎新。


    “知秋,這些人真有意思,在咱們長鹹可沒有這些花樣。”傅引興奮的指著薩滿法師說道。


    葉知秋之前在鴻宴樓,有位姐姐就是江淮這邊的人,聽她提起過便知一二。“這是在進行除舊迎新,是江淮這邊獨有的儀式。”


    “那這些臉上畫著奇怪花紋的人也是這邊特有的?”


    葉知秋點點頭,說道:“他們是薩滿法師,我聽人說起過,確實是江淮特有的行當。”


    “我還沒瞧見過呢,走,我們趕快跟上。”傅引拉著葉知秋跟著薩滿法師的隊伍,足足繞城走了一圈。


    葉知秋精力沒有傅引旺盛,走上這麽一圈,人也疲勞下來,景延譽拉住傅引的衣領,說道:“先休息一會,知秋可沒你能折騰。”


    傅引第一反應其實是想跟景延譽嗆聲,但景延譽說得是葉知秋,傅引氣焰立馬就下去了,瞧見葉知秋確實人不大精神,滿口答應道:“那裏有間茶鋪,可以在那休息,過會我們去觀祭祀禮。”


    “聽說祭祀禮也能熱鬧,全城的百姓都會參加叩拜上蒼。”葉知秋笑著說道,也是滿心期待,這麽熱鬧的場麵,很是難得一見。


    “兮兒。”一個玄衣男子癡癡地看著葉知秋的笑靨,在遠處低聲喚道。


    “主人,要不要把少主請過來。”一旁的黑衣男子恭敬的說道。


    玄衣男子一聽,搖搖頭,說道:“還不到時候,兮兒身上隻有乾坤石,而且靈力全無,他不會相信我說得話。”


    玄衣男子看見葉知秋對著景延譽情意滿滿的模樣,拳頭緊緊握住,“總有一天,他會回到我的身邊,等了這麽久,也不差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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