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都在目光中懷著期待看著這一位位景家的貴客,當然,其中更多是這些剛剛滿十五歲即將走上家族台麵上的公子小姐們的引薦人。


    就在這時候,隻見那個一直在讀名冊的老頭兒突然打起了精神來。


    眾人都知道,又是有了不得的人物了,隻聽他朗聲說道:


    “有請,家主之嫡女景雲英小姐的協會引薦人,榆豐郡煉器大師,鬆誌為先生!”


    一聽到這個名字,全場眾人都是一驚,目光全部投向了大門之處。


    隻見一個身穿著靛白相間衣袍,神色間也是帶著一抹英武的俊秀男子就那麽挺胸抬頭地走了進來。


    鬆誌為的大名,在場誰又沒有聽說過?


    鬆誌為,凡境十二段巔峰的魔師,榆豐郡煉器師的新星。更重要的,是鬆誌為乃是煉器協會榆豐郡分會會主施敬乾的親傳弟子!要知道,在西域這種協會製度下,是很少有人會真正收徒的,真的出現了收徒的情況之下,那師徒之間的關係,也就是不得了了,完全可以比擬一些一般的父子關係。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位施敬乾,還有一個身份,他是武者協會榆豐郡分會會主施敬元的胞弟!


    一時間,在場是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景雲英,真沒想到,她的引薦人,居然會是如此人物!


    下意識地,也有一部分人將目光投向了景雲笙。


    大部分景家弟子雖然常年不在景府,可他們也是大概明白一些情況的,他們知道,若是此次景雲英各方麵都出彩的話,那麽景雲笙這位家族嫡子很可能便會麵臨被發配到下縣的窘境了。


    眼下雖說景雲笙有岑芷芙作為引薦人,但是,不提郡守這些年和景家是麵和心不合,僅以景雲笙和景雲英兩人引薦人身份相當來看,若是真的要在黃階脈的景雲笙和地階脈的景雲英之間,要選擇哪個,結果無疑是很明顯的。


    畢竟,今年主家裏,能空出來在郡城不錯職務的名額隻有一個!


    怕是,景雲笙的情況會是有些不妙啊!


    同時,這時候眾人又是有些困惑,岑芷芙,鬆誌為,如此人物居然都是前麵出場了,沒有資格壓軸,那麽今日這景家族會,壓軸的究竟是何人?


    此刻,景雲英神色間帶著一抹趾高氣昂,鄙夷的看了景雲笙一眼。


    景雲笙則略微有些擔憂,岑芷芙倒是一臉淡定,她心中很是自信,再怎麽說,她也是郡守之女,縱然這鬆誌為有個煉器師的身份,那景家也不會太不給她麵子!


    而且,這次她過來可不止是為景雲笙站台這麽簡單,想到父親昨夜的叮囑,岑芷芙也是看了主座上的景威鳴一眼,想必,這位景家家主心中也是有數。


    就在這時候,鬆誌為跟景溪儼見禮之後,就笑吟吟的過來跟岑芷芙打招呼了:“岑小姐,真沒想到,今日在此地還能與你一遇,你我還真是有緣啊!”


    在跟岑芷芙打招呼的時候,這鬆誌為微微低頭,一雙眼中帶著一絲隱晦的猥瑣,在岑芷芙的胸前狠狠地看了幾眼,仿佛是想要將那遮擋的衣物看穿一般。


    岑芷芙卻沒有跟這鬆誌為搭話的意思,扭過頭去看向了別處。


    周圍還有幾個人向這邊看過來,一向走到哪裏都是焦點的鬆誌為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了,頗為不屑地說道:“真沒想到,岑小姐,居然會成為景家這位出了名的廢材小白臉的引薦人啊!莫不是,岑小姐你還好這口?”


    景雲笙聞言,眼底不禁閃過了一絲憤憤。


    岑芷芙驀地扭過頭來,淡淡地道:“鬆誌為,什麽時候,你這衣冠禽獸都敢在本小姐的麵前大聲說話了?”


    “嘿……要是我一人,自然是不敢在岑小姐麵前放肆,可是今日……我可不止是一人來的啊!岑小姐,郡守大人的想法,我們也不是不知道!”鬆誌為聞言,臉上帶著一絲冷笑。


    岑芷芙頭一次變了臉色:“莫非,施會主也來了?”


    鬆誌為頓時帶上了一陣冷笑,隨後大步流星離去,坐在了景雲英的身邊位置。


    岑芷芙此刻臉色卻是一陣青一陣白,早知道她就不管她爹的破事了,現在看來,好像有些麻煩了!


    景雲笙微微有些困惑地道:“岑姐姐,你怎麽了?”


    岑芷芙神色凝重地說道:“這次,可能是要有問題了!”


    景雲笙微微一滯。


    就在這時候,那負責念貴賓名單的老者朗聲念道:“有請煉器協會榆豐郡分會會主,施敬乾先生!”


    當那一個身穿著樸素的青衣,清臒的臉上似乎飽經風霜的男人出現,整個大廳都瞬間安靜了,所有人看著施敬乾,都覺得,隻看外表,他不像是個通境的大人物,反倒是像個教書先生。


    下一刻,議論聲紛紛而起。


    “什麽?施敬乾!”


    “施會主不是已經是通境大能,神仙一般的人物?今日怎麽會屈尊前來這區區的景家年會?”


    “施會主居然來景家了,看來,這榆豐郡怕是要有一番動蕩了!”


    “哦?此話怎講?施會主不是為了給鬆誌為和景雲英小姐撐腰的嗎?”


    “你想的也太簡單了!施會主過來怎麽會是為了這區區小事?必然另有深意!”


    “咳,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據說郡守大人有意提高商稅!我榆豐郡最大的行商是哪家的,諸位不會不清楚吧?”


    “是施家!”立刻有人明悟。


    “據說這次景家的竹料生意便是此次商稅改革首當其衝的試點,而此番,岑小姐名為為三公子站台,實際上,郡守大人讓岑芷芙小姐過來景家,也未免沒有敲打景家,讓景家配合的意思!”


    “可卻沒想到,這施敬乾大人居然親自降臨景家了!如此一來,景家勢必就還是倒向施家,不會同意提高商稅,郡守大人這政令,立刻就要折戟沉沙了!”


    “如此看來,這景雲英小姐與景雲笙公子之間,誰能成功接手這一次景家在郡城的生意,反而不重要了?”


    “怎麽會不重要,這還能算是施家和郡守大人博弈之下的一個小彩頭嘛!”


    ……


    不同於景家子弟在私下裏小小的議論之聲,景溪儼直接站起身來,這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此刻卻端的是中氣十足,喊道:“景家子弟迎貴客!”


    說罷,全場景家子弟,還有其他客人,全部都是站起了身來。


    全場,也就唯有岑芷芙一人,還神色陰晴不定的坐在原處。


    景溪儼老臉上滿是笑容,急忙上前去雙手伸出意欲攙扶住著施敬乾。


    施敬乾微微抬手,阻攔了景溪儼的動作,隨後,一雙眼中透出了一絲冷冽,看向了岑芷芙的位置:“為何全場,隻有你一人不起身?你,可是對老夫有所不滿?”


    聽到這話,頓時全場的目光都是看向了岑芷芙。


    而首當其衝感受到那一股來自通境的壓迫感,岑芷芙俏臉微微一白,隨後強忍著懼意冷聲道:“我想站便站,不想站便不站,你區區一個郡級煉器協會會主,哪來這麽大的架子?莫非以為你是我西域秦王殿下不成?”


    施敬乾頓時勃然大怒。


    鬆誌為立刻上前說道:“師尊,此女乃是郡守大人之女,岑小姐當麵!”


    “哦?原來是岑小姐啊!”施敬乾頓時一臉的皮笑肉不笑,“那我倒是失敬了!”


    施敬乾哪裏不知道岑芷芙的身份,眼下不過是和徒弟演雙簧罷了!


    就在施敬乾這話音剛剛落下,岑芷芙卻覺得那一股來自神魂的壓力不減反增,她的身子都是一顫。


    突然“哢擦”一聲,岑芷芙坐著的凳子瞬間化成了碎木,岑芷芙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施敬乾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岑小姐,你怎麽如此不小心啊?也是,你整天胸前挺著那麽大而厚重的兩團肉,也真是挺累贅的。老夫有一手祖傳按摩之法,要不要老夫幫你試試?”


    一聽到這話,周圍眾人都是忍不住跟著惡趣味地笑了起來,諸多男性更是眼光帶著侵略的,在岑芷芙的胸前掃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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