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啟川被鎖在病床上,不知道是什麽材質製成的鎖環,即便是處於變異體形態的寒啟川依然沒有掙脫。


    甚至病床都沒有因為他的掙紮而晃動,唯有聽見鎖環與他身體上的鱗片碰撞的清脆聲音。


    寒啟川四肢而胸口部位的部分鱗片,被研究人員撬開倒翻過來,那些連接著各類儀器的針管正是紮入這些暴露出來的皮膚裏。


    殷紅的血液在針管裏麵緩緩流動,穿過儀器,呈現出各式各樣的數據。


    目睹這一切的雲悠,想要做些什麽,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她什麽也做不到。


    這裏對於她來說仿佛就是一場電影,她僅僅隻是一個旁觀者。


    “誒,你們兩個怎麽才過來?”


    圍在病床邊的研究人員發現了後來的兩人,小聲地催促道。


    “之前去找001的時候,記錄報告落在那個地方去了,我們就又重新去找了一趟。”那兩人低聲回答。


    “什麽?那找到沒有?”


    “找到了。”


    “沒掉就好,趕緊,這次還要記錄。”


    其中一名研究人員立刻拿出一張表格開始記錄這一次的數據。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在從那些儀器流出來的廢血快要到儲存裝置的一半時,那些研究人員終於將儀器關閉,這也停止了血液的抽出。


    不過,此時的寒啟川因為失血過多已經神智不清,快要昏厥了。


    “慕博士,和當初預期的一樣,001現在的身體各項指標已經遠不是之前的巔峰水平,應當是從他當初抗拒的時候,這個變化就已經開始了,可惜了啊。”距離病床最近的一個研究員說道。


    他看上去有些年紀了,不過他說話的對象,也就是他口中的慕博士,還相當的年輕。


    ……


    慕博士?


    像是觸發了關鍵詞一般,雲悠立即被他們的對話吸引了過去。


    已知這裏是暗蠍的實驗室,而她目前知道的來看,暗蠍僅有以為博士姓慕,也就會如今暗蠍的創辦者——慕昭。


    雲悠跟著那名老研究員的目光看過去。


    那人帶著金絲邊眼鏡,一身白大褂,正麵容嚴肅地看著手中的資料,一身氣質較為憂鬱,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這就是慕昭?現在知道了他的樣貌,也算是有所收獲了。


    ……


    那名老研究員繼續開口:“還有,魅回來時報告的,她已經將那管含有奇怪能量的不明灰色液體注入001體內了。”


    “根據我們剛才的檢測來看,001的血液裏麵確實出現了這種物質,並且我們還發現,在001體內這種物質非常活躍。”


    “不過,它正在瘋狂地破壞001的身體,001最後的遭遇也可能和前幾隻注射了這個液體的小白鼠一樣,最終死亡。”


    “但,當然這些都是猜測,最後還是得觀測,001到底和小白睡是不同的。”


    說完這些後,他看向慕昭詢問道:“慕博士,現在我們還要將這個液體用在002身上嗎?”


    到了這個實驗階段,實驗體是死一個少一個的,老研究員其實挺心疼的,這些實驗體就這麽多得珍惜著使用。


    很慶幸,慕昭也是和他想的一樣。


    慕昭:“暫時先不,這個灰色液體實驗,就暫時先用001,001之前的實驗不是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嗎?也算是讓它發揮剩餘價值。”


    “各項數據都要測,包括愈合能力,爪子的鋒利程度,還有攻擊性等之類測試也得進行。”


    “我先去看看其他人喪屍研究的進度如何,這裏就先交給你們了。”


    老研究員:“好的,慕博士。”


    ……


    慕昭從這間實驗室離開後,關於寒啟川的其他測試實驗也開始有序的進行。實驗專業部分的東西雲悠並不明白,可這並不能夠阻礙到她觀看整個實驗的過程。


    “愈合能力測試,手術刀,還有手術鉗。”


    “先從四肢開始,注意記錄傷口長度,深度,愈合所用的時間。”


    “血,注意,血,收集起來,記錄出血量。”


    “再是胸口。”


    “靠近心髒位置,注意小心些,雖然這些實驗體心髒被刺穿也能活著,但這是之後的內容別混合在一起了。”


    ……


    “等等,它想要反抗,按住它,鎖環固定,鎖緊。”


    “已經最緊了?直接勒進它的手腕裏麵去。”


    ……


    “電擊,記錄它能抗多少的電壓以及狀態。”


    “拍照,拍照。”


    ……


    “藥品,藥品,注射進去。”


    “摁住它。”


    “測定生命體征。”


    ……


    雲悠不知道她自己看了多久,她沒有敢一直看下去,她隻注意到寒啟川身上的鮮血一點點染紅它的鱗片,慢慢蔓延上白色的床單將其染的血紅。


    那些研究員身上的實驗服也從白色,變成了白紅相間的色彩。


    一刀刀的刀口沒有出現在她的身上,但雲悠覺得她似乎能夠感受到那一刀刀出現在她身上時的感覺。


    除了雲悠剛進來時聽到的那聲慘叫,後麵的那些測試實驗,寒啟川除了悶哼以外,再沒有慘叫過,就好像他曾經告訴過她的那樣,當痛習慣了後也就沒有多痛了。


    電擊,還有各種不知名的藥品注射進他的體內時,寒啟川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痙攣,抽搐,顯然已經是痛到了極致。然而,到這一刻的時候,他甚至連悶哼聲都沒有了,相反的,是低沉而又瘋狂的笑。


    當藥劑混著冰塊進入他的靜脈時,急劇的疼痛,讓他再也忍受不住昏厥了過去。


    “今天先到這兒吧,回去整理一下今天的得到的數據。”


    隨著實驗室燈光的消失,這件實驗室裏麵隻剩下昏厥的寒啟川被鎖在病床之上。


    “這些都是上一條時間線發生的事情嗎?”


    雲悠趴在寒啟川的病床邊,自言自語道。


    “要是當初我沒有來找你,這條時間線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


    雲悠不自覺的將手拉上寒啟川的爪子,不出所料,半透明的手掌穿過了寒啟川的爪子。和之前那些研究員實驗的時候一樣,她想要破壞,卻一切都徒勞無功。


    這裏對於她來說,就像是一場沉浸式的電影。


    雲悠將自己半透明的手掌與寒啟川的爪子重疊在一起,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心情有些沉重。


    然而,也正式如此,雲悠並沒有發現,在她的手掌和寒啟川的爪子相碰的時候(即便穿過去了),寒啟川的爪子輕輕地動了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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