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你怎麽知道是我?”上官謙對她所言不服氣的說道,他心裏的疑問是。見麵時,她那句“果然是你”地語氣。顯然事先已經猜到了山洞的主人是自己這個“熟人”。


    “這酒罐是你的嗎?”麵對上官謙的疑問,女子並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變戲法地從手中拿出一個酒香四溢的大酒罐來,在上官謙麵前晃了一晃,臉上一副意猶未盡地模樣:“五十年的茅台果然是好東西……”


    “酒罐!那是我的酒……”上官謙臉上一陣抽搐,他年幼時經常與借酒消愁的父親一起對飲,此後,杯中之物就成為了他的唯一嗜好。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冷麵酷男居然是個酒徒,“但你單憑這壇酒,也不能確定我的身份。”


    “當然,我斷定是你的最重要原因是氣息,我是個鼻子很靈而又記性很好地女人,屋子裏到處都散發著你的氣息。尤其是掛在牆上的那幾件黑色的披風.對於一個欠了我好酒的人,我又怎麽會不記得他的氣息?”


    “既然五十年地茅台已經被你弄到手,那我也不欠你什麽了。”上官謙口中說的強硬。對歸還那白陶瓶的話題卻明字不提。


    “這樣也能算?好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女子笑了,笑容分外迷人,“不過,你這家夥在家裏居然還藏了不少好酒,連國外地百年好酒都有,我算是挖到寶了……”


    說著,她的手舞動兩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好酒。


    “什麽?你把我的珍藏全都翻出來了?”上官謙臉色大變。


    “還好意思說呢!你這人太不厚道了,當初救了你,卻隻答應給我茅台?難道你和那小姑娘的命就值一瓶茅台?”女子雖然是質問的口氣,卻似有些嬌嗔。


    此時兩人間的緊張氣氛已經完全竣和了下來,雙方誰都沒有再提什麽衝突、算賬之類的話了,兩人就如同一對老朋友,甚至有些如“老情人”一般在聊天。


    “這個,你真想知道嗎?”上官謙看著她清澈如水的目光,心跳感覺一陣加速,索性說道:“我父親曾告訴我,如果你想給人驚喜,千萬不能一次性把自己的家底全抖了出來……”


    這句略有些隱晦的話忽然捅破了兩人之間原本隔著的那層薄膜,女子聽出了上官謙話中的含義,不由一怔,微微泛紅的臉看起來更加迷人。上官謙自己也是滿臉通紅,感覺比對麵教皇還要艱難,但他的目光卻很堅定,與女子對視著,沒有絲毫猶豫。


    “原來……你的父親也不是個老實人……”女子看著他有些“死硬”的目光,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目光也漸漸溫柔。


    山洞外,珍妮不時回望身後,顯得有些驕躁不安,喬尼知道她的心思,暗暗搖頭.終於,女子的身影從山洞中走出,拋給葉之秋一樣東西後,轉眼身形已經飄在幾丈之外:“你是裏麵那家夥僅有的朋友吧,你不是要替朋友解毒嗎?這本書送給你,當是拿走他珍藏的一點補償吧……”


    葉之秋接過那本有些泛黃的線裝書冊,隻見封麵上用隸書寫著兩個繁體字《毒經》,他翻了翻,發現裏麵全是毒藥介紹、製作和解法,正好彌補自己在“毒”方麵的空白,當下滿心歡喜,可惜那轉眼消逝的如雪身影已經聽不到他的道謝聲音。


    珍妮急急走進山洞,發現上官謙盯著留有酒香的桌子,一副沉思的模樣。不由問道:“上官大人,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她走了?”上官謙似乎一醒,隨口問道。


    珍妮說道:“是啊,她扔給葉醫生一本書後,就走得沒影了。”


    “哦,知道了……”上官謙也沒有細問是什麽書,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珍妮見他異常地樣子,咬著嘴唇沒有再言語,上官謙的心裏卻仍在回想著女子臨走前留下的一句話:“……我每兩個月的月初都會來冰崖一帶修煉幾天。”


    這句暗含深意的話讓上官謙心中狂喜。表麵卻是竭力壓製住自己的興奮,但終是瞞不過細心的珍妮。


    而在徹骨的風雪中。女子的身形如疾電一般,迅速地向前穿行著。兩邊的景物風馳電掣地向後退去。忽然,那疾行地身子頓了下來,呼吸竟然顯得有幾分紊亂.她回頭望了一眼已經看不見的山洞,目光露出幾分迷離,口中喃喃地自語道:“也許有一天,我們都會後悔今天所說地話……”


    寒風吹來,帶著片片飄雪。漸漸掩蓋了前行的足跡。


    水月流中,新門主地晉任大典已經結束。


    也不知是否修真者大派都集合在雪峰決鬥的原因,這次水月流沒有與以往一樣大規模的邀請同道前來觀禮,反而進行得十分低調,沒有通知任何外人。但得知消息的葉門和火龍殿還是在水月流對外公開宣布門主繼任之前的第一時間,派人送來了賀禮.一方麵表示對水月流的重視。另一方麵也顯示了自己情報的準確性。


    最早到地是葉門的“三大#法王”中的“烏天法王”葉勁鬆,葉勁鬆是比葉雲崗還要老一輩的人物,他特意闡明了本門“雙衛”正在雪峰決戰。所以無法前來。雖然水月流和葉門宿怨極深,但畢竟是聖者同盟的內部爭鬥,表麵上兩門之間還是十分客氣。葉勁鬆老成世故,也沒有過多地在水月流停留,隻是略作寒暄就離開了。而與水月流互為守望的火龍殿看起來則要重視得多,門主成光耀親自率領幾大長老前末道賀,在大典結束後,還與新任門主蘇冷月以及引退為宗老地蘇秋苓在書房進行了長達數小時的特別會談。


    這次的會談十分隱秘,連冰雪隻宗地宗主都沒能參與,蘇芳雲和蘇奇峰不由暗暗納悶。


    “聽說,火龍殿宗老成自擎在雪峰一戰中,與西方教廷的光明獵首同歸於盡,怪不得今天見成光耀等人都臂挽黑紗……據梵一飛長老最新傳回的消息,葉門雙衛在雪峰一戰中大顯神威,葉鳳音大敗暗黑議長,而在最關鍵第九場出現了一位神秘人物,實力竟然不在葉鳳音之下,以不可思議的力量擊敗教廷的比修斯後悄然遠遁。葉雲崗則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故意認輸,讓西方賠償了不少好處,本門這次分到了一份……”蘇奇峰在神識中對蘇芳雲說道。


    蘇芳雲點了點頭:“我也聽說了,這人的身份至今還是個迷……至於成自擎的死,真是可惜……他是火龍殿中少有的血性男子,由於竭力阻止成光耀的所謂,一早就是他的眼中釘,別看剛才成光耀說起這事時麵帶戚容,但心中卻是在偷笑呢!”


    “哼!成光耀這次故意派他去決鬥,恐怕也有借刀殺人的意思吧,隻是可惜了成自擎的一腔熱血啊!”蘇奇峰露出義憤的神色,“對了,聽秋苓大姐說,冷月這次閉關兩年,已經領悟了冰心訣的無上奧妙,還得到了多位前任門主所遺留下來的力量,實力遠勝於她,所以才立刻將門主之位相傳。難道說,冷月真的達到傳說中的無我之境嗎?”


    “我也不知道,我們雖然這兩年進步也不小,但與冷月卻是無法相比,當年開關前,她的實力還隻是勝過我們一籌,而現在,我們卻已經無法看出她的真實境界了……傳說中,隻有達到無我之境,才能獲得前任門主積存下來的力量,我懷疑冷月就算沒有達到這個程度,也相距不遠了。我從唐淩那裏拿回的碧瀾戰甲是我水月流最強的靈甲,連秋苓門主都無法使用,但冷月居然自如裝備,可見她的實力。”


    “恩,看來我們水月流複興有望啊……對了,芳雲,你有沒有覺得冷月好像沒有以前那麽冷漠了?笑容也多了不少?”


    “是啊……但我有種感覺,雖然她表麵上笑意盈盈,內心卻好像一口井一般,任憑外麵風吹雨打,井水卻是淡而無波,就算是能找到井口,扔下一塊大石頭,最多就是濺起一陣水花,然後石沉水靜,毫無波瀾……難道這就是無情道嗎?”蘇芳雲說著,心中也在暗歎:冷月,莫非你真的放下了以往的一切?


    蘇奇峰心裏也有同樣的感受,長歎了一聲。


    這時,書房內的會談已經結束了,成光耀和蘇冷月並排走了出來,後麵是蘇秋苓和火龍殿的幾位長老,其中就有當年與蘇冷月對掌的雷破山、章敏夫婦.閉關兩年,緣冷月美貌反倒似更甚了幾分,玉頰朱唇,眸若秋水,長裙高髻,美麗而不失莊重,還隱隱散發著幾分威嚴。


    “蘇門主,在下就此告辭,請勿遠送。”成光耀拱手說道,雖然蘇冷月的年齡比他矮了一輩,但身份卻是同等的,所以他也不敢失了禮數。


    “多謝成門主的厚意,改日冷月定將攜來登門拜訪,以後還望成門主多加指點,”蘇冷月微微一笑,還了一禮,言行大方得體,沒有半點生怯,看得冰雪兩位宗主暗讚。


    在返回的車上,沉默了許久的成光耀忽然開口問道:“幾位長老,你們看這新任的水月流主蘇冷月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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