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紹被殷淦擊傷後,卻沒有選擇睜開眼睛,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殷淦正飛快的朝自己衝來,可曾想到剛一躍而起,左肩便傳來一陣刻苦銘心的劇痛,好似碰到一個剛爆炸開來的炸彈般,隨著疼痛加劇,唐紹再次跌落在地,與此同時脖子上傳來一陣清涼,幾根冰冷地銳刺緊緊地扣住了自己的喉嚨。唐紹心中一沉,猛地張開眼睛,就見殷淦手持鋼爪,掐住了他的脖子,臉上盡是冷笑:“小子,就憑你這點本事,也能破解我地邪光遁?”


    看到殷淦的嘴角,唐紹額上青筋暴起,準備揚腿與其生死搏命,忽覺喉嚨一緊,才凝聚的力量頓時鬆懈,殷淦正待下殺手,忽然一聲熟悉的尖叫傳來:“殷爺爺!不要傷他!”


    聽到這聲音,殷淦手一顫,卻並沒有鬆開唐紹,這時,背後一陣破元的急嘯聲響起,正是自己傳授黃雨兒的飛燕斬:“殷爺爺!他是我朋友!”


    殷淦出奇地沒有躲閃,而是任由那急嘯聲飛到背後,奇怪的是,那看似威力驚人的勁風到殷淦的背後時,忽然就消失了,什麽效果都沒有。殷淦陰沉的眼中露出一絲暖意:這小丫頭,果然用的是虛張聲勢的“空”字訣,看來她還真的怕弄傷了自己這個“爺爺”。他看了看手中的唐紹,歎了口氣,緩緩收回了鋼爪,漫天的分身也收了回去。


    “湯勺,你沒事吧!”黃雨兒飛快地跑到唐紹麵前,焦急的臉上露出罕見的關懷之色。唐紹卻心中一驚,這個老頭居然是黃雨兒認識的人!對了!剛才這老頭說什麽“邪光遁”?莫非這人是那個“無影人”?這麽說,今天來找老大麻煩的,竟然是天英會的人!


    殷淦看著黃雨兒從唐紹一路問候到慕容淺靜,尤其和“必殺目標”之一的慕容淺靜顯得十分親熱,心中不由苦笑:黃師兄,今天的事情恐怕會麻煩了……


    在黃雨兒的阻止下,雙方都停下了戰鬥,唐紹和烏濤是全場傷得最重的人,慕容淺靜也受了點傷,卡羅琳女王的頭發有點淩亂,微微喘息,葉之秋的雖然嘴角和衣襟上都有未幹的血痕,但這僅僅是先前施展領域時所留,後麵的戰鬥雖然激烈,卻沒能傷他分毫,即使戰鬥了這麽久,呼吸依然平靜,眉心中還不時閃過一點藍光。


    天英會這邊以易湘勇最為狼狽,一身勁裝已經開了無數個裂縫,身上還有兩處傷痕。看來卡羅琳女王淩空的氣斬讓他吃了不少苦頭.黃家父子也不好受,黃宗柏似乎在顫抖著,而黃沂的衣服上赫然有幾個燒焦地窟窿,手上的玉尺更是多了一道顯眼的裂痕,隻有占盡優勢的殷淦顯得十分整齊,但表情顯得特別陰沉。


    黃家父子此時看著葉之秋的眼神很複雜,有驚訝,有憤怒,還有一絲,恐懼。葉之秋剛才突然將戰鬥方式一變。黃宗柏的冷拳竟然被一股更冰寒的力量所包圍,被以寒製寒。拳頭頓時結成冰塊,冷拳的力量也被倒逼回內腑。


    受傷不輕;而一直飽受凍氣困擾的黃沂則忽然遭遇到了一股熾熱的火焰之力,裂天尺法地爆力在那隻冒著真火的拳頭前毫無作用,反而在尺上自行擴散,加上忽冷忽熱地極端反差,鎮魂尺終於抵受不住,“哢”露出一道裂紋,讓黃沂驚怒交加。


    “爺爺!二叔!”黃雨兒的尖叫聲打破了僵局。“你們為什麽要殺淺靜姐姐和葉大哥?你不是說要問他們取什麽東西嗎?怎麽會變成這樣?“


    “小雨兒,你怎麽在這裏?”黃宗柏忽然見到孫女,一時驚呆了,但馬上又反應了過來,“你偷偷來地?對了……你看了那份資料!你……你好大的膽子啊!”


    “爺爺!我本來是想早點來這裏幫你們‘取什麽東西’,後來就和他們成了朋友。沒想到你們……”


    “別被他們迷惑了!我們來取的,正是他們的命!小雨兒,別在這裏攪和。那裏危險,快回二叔這邊來!”黃沂心疼那把受損的鎮魂尺,語氣也有些不耐。


    黃雨兒早從烏濤口中了解到這幾位長輩的來意,平靜地說道:“不!二叔,他們都是好人,也我的好朋友,絕對不會傷害我地!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件事情爺爺回去以後再跟你解釋!小雨兒!聽你二叔的話,快過來!”黃宗柏也有些著急了,心知既然已經惹上了這個年輕的勁敵,如果不趁現在己方總體實力占優的情況下除掉他,今後必定會成為心腹大患。而且這對手潛力極大,一旦以後力量成長後找天英會報仇,隻怕沒有一個人能是他的敵手,因此,無論為人為己,都要除去這個心頭隱患。


    “哼,想不到你們居然是天英會的人!天英會也算是正派中地堂堂大派,居然為了點錢財,不顧道義,當起惡人的殺手來了!什麽名門大派?我看……哼哼!”烏濤總算心裏還認黃雨兒這個朋友,沒有象平常一樣罵出更難聽的話來。


    黃雨兒聞言渾身一頭,一副難以置信地樣子望向黃宗柏:“不,不會的,爺爺你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


    黃宗柏長歎了一聲,一時竟然不敢和她那純真的眼神對視,黃沂卻喊道:“小雨兒,這是大人的事,你以後長大就會明白了!如果你不想背叛爺爺和二叔的話就先過來,今天我們和他誓死方休!”


    “這麽說……烏濤說的都是真的了?”爺爺和二叔平時的高大形象頓時碎裂了,黃雨兒眼睛中的神采都黯淡了下來,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低語道:“二叔!你真的還當我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嗎?我怎麽都想不到,平日擺著一副正義的姿態,教導我要如何光明正大做人的長輩們居然這樣的人!


    淺靜姐姐他們為了那些窮苦的人,不辭辛苦地每天為村民們義診,義教,不收一分錢,村裏麵絕大部分人都受過他們的接濟和幫助!你們為了利益,連這樣的人都要殺害,這還是我平日認識的那些親切和藹的爺爺和叔父們嗎?原來……你們一直都在騙我!“


    黃沂本想訓斥幾句,見這平時最疼愛的侄女傷心哭泣,臉上抽搐了一下,終是無言以對,殷淦開口了:“小雨兒,這也怪不得你爺爺和二叔,我們都是為了本門的長遠利益,又欠別人的人情在先,你相信殷爺爺,你爺爺他們都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們見過兩天明吃一頓的老人嗎?你們見過每人身患十幾種病而無錢診治的村落嗎?你們見過缺少幾百塊而被荒廢的學校嗎?你們見過那些在河邊揀爛菜葉吃的孩子們嗎?”黃雨兒紅著眼睛,緊緊地盯著如今看來是那麽陌生的親人和熟人,“如果為了你們真的為了所謂的苦衷殺害了淺靜姐姐他們,那麽現在整個口岩鄉有多少飽受病魔折磨的病人會失去唯一的希望?有多少窮苦的人會因此而少活幾年甚至是幾十年?這僅僅隻是現在,以後呢?那麽多急需他們幫助的人呢?


    你們到底想過沒有?“


    黃雨兒擦了擦眼淚,臉上露出一種少有的堅定:“我不會讓你們這樣傷害淺靜姐姐他們的,除非你們先殺了我。”


    “雨兒!”慕容淺靜喊了一聲,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唐紹看著黃雨兒的眼神也變得奇異了起來,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這個人。這個平時刁蠻任性,經常朝自己亂使小性子,感覺比宮子若還難伺候的黃大小姐,竟然在這種生死關頭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黃宗柏等人為黃雨兒的話所懾,一時進退兩難,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好!說的好!真是想不到,天英會還有這樣的一位女孩子,比那些道貌岸然之徒要強上千百倍!看來天英會終於還是能有人對得起‘名門正派’這四個字。”


    黃宗柏等人聽出來人的嘲諷之意,紛紛露出怒意,殷淦身上光亮一閃,已經消失在原地。這時,聲音的來源處已經傳來陣陣衣袂飛揚的輕響聲,而幾人的視線卻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殷淦與來人的移動身影,這次殷淦的“邪光遁”不知怎麽的,無法出現分身,隻看到閃耀的光亮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不停改變位置。


    忽然,亮光嘎然而止,殷淦的身體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胸前起伏不斷,臉色一片煞白。


    “你是什麽人?”黃宗柏警惕的目光落在一個屹立不動的身影上,此人竟然能從速度上讓“無影人”殷淦受挫,絕對是個可怕的對手。


    “我的來曆已經寫在那位無影人的背上,你們自己看吧!”來人神定氣閑地說道,仿佛剛才那個作高速運動的人不是他。


    自己背上被人寫了字?殷淦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轉過身來,眾人已經看清他衣服背後的那個字,似乎是用毛筆之類書寫而成,那是個飄逸瀟灑的行草大字:“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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