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顧學政,陳劍臣坐回書桌後麵,道:“嬰寧,不如你回家那邊吧,我怕會有什麽意外發生。”


    他擔心魯惜約。


    小義已被派遣了出去,魯惜約那邊就沒有了照拂,始終覺得不妥。要知道那宋崇典型的江湖出身,蠻橫不講理的,xing子yin毒狠辣,不擇手段,難保會再對魯惜約下手。


    眼看與魯惜約的婚期將近,可絕不願意再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嬰寧識大體,當即答應,忽又問:“嬰寧該如何分說?”


    陳劍臣笑道:“你身懷絕技,過去金針齋那邊,自然便是行駛保鏢的任務,她們不會多問的。”


    嬰寧一點頭,徑直離開了書院。


    靜靜地坐著,陳劍臣神sè深沉,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在思考一些問題。


    在書院吃過晚飯,晚上讀寫了一會書卷,便áng睡覺,眼皮合上,漸漸進入夢鄉,依稀間忽有鼓樂之聲傳來,甚是怪異。


    睜眼看去,就見到一幅奇特的景象:兩個青身、頭頂長雙角的黑麵鬼,抬著一頂小轎子,悠悠然而來。


    這兩隻小鬼,五短身材,上身光著,隻胯間圍裹著一塊布不像布、皮不像皮的東西遮醜,健壯的手臂抬著轎子。而在轎子身邊,又有一隻紅發小鬼,拿捏著一根嗩呐,滴滴答答地吹得很起勁。


    如此景象,看上去宛如去娶親什麽的。


    隻是它們一行,所走來的方向卻是陳劍臣這邊。


    嗡!


    幹戈之聲驟然響起。浩然養吾劍出現在陳劍臣身後,鋒芒大盛。


    “公子饒命!”


    那三個小鬼見狀,登時被嚇得hun飛魄散,抬轎子的趕緊放下轎子,吹嗩呐的立刻放下樂器,紛紛跪倒在地,匍匐著,身體顫抖不已,連頭都不敢抬起,隻嘴裏大叫饒命。


    陳劍臣不怒自威:“爾等小鬼。為何而來?”


    那紅發小鬼聲音顫抖地回答:“我等奉城隍老爺之命,要請公子去城隍廟中吃酒。”


    汪城隍?


    陳劍臣眉頭微微一皺。自席方平事件後,他再也沒有和這汪城隍有過什麽聯係了。畢竟他是陽人,不能隨便進入yin司之內,也沒有那個由頭。


    “城隍有說是什麽事嗎?”


    紅發小鬼回答:“不知……請公子上轎。城隍老爺已設下宴席,虛席以待公子駕臨。”


    陳劍臣冷聲道:“我乃陽人,不好出入yi得倒是實話,他hun神離體,進入yin司,可需要一些輔助法器,比如點燃起“聞不得雞鳴香”等。還有一些禁忌,不方便操作。


    紅發小鬼微微抬起頭,雙手捧出一小盒子:“公子,我家城隍老爺已有吩咐。今敬上yin陽暖玉一枚,請公子佩戴。”


    陳劍臣好奇問:“yin陽暖玉?”


    “此乃yin司寶物,佩戴上身,可〖自〗由進出yin司而毫無阻滯,yin陽無隔,天下罕見。我家城隍老爺說了,小小意思,還望公子笑納。”


    這小鬼說話帶著一股諂媚之意。它們來之前就受到汪城隍再三囑咐,麵對陳劍臣時。不可有絲毫怠慢。


    話說浩然養吾劍一出,這三個小鬼也不敢怠慢呀。生怕亂動一下,就被長劍一劍斬落,渣滓都沒得剩。在那把具備了完整形態的長劍逼迫之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如此寶物,就連陳劍臣都有些意動,要上前拿過來看看。他往前走,後麵的浩然養吾劍自然跟著過來。


    哎呀!


    稍一靠近,三小鬼感受到利刃加身的劇痛,抬轎的兩鬼第一時間趕緊就往後躲了。紅發鬼硬著頭皮,把盒子放在地上,一叩首:“公子威能,小鬼不敢靠近,隻得將寶玉置於此地,任由公子自取……”


    馬上也躲到後麵去了。


    陳劍臣看著暗暗發笑,但沒有選擇將浩然養吾劍收回去,擺明了就是要立威。他走過來,拿起盒子,輕輕打開,就見裏麵光彩流轉,正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方美玉。


    此玉有小孩巴掌大小,雕刻精美,紋飾細致,成不規則的橢圓狀,邊緣都被鏤空了,透出空靈的意蘊,主體正反兩麵都刻有古體字,正麵為“陽”字,背麵為“yin”字。這兩個字也刻得極好,渾然一身,猶如兩團會動的光華,靈氣十足。


    拿起玉,觸手溫潤,觸感細膩,果然不負“暖玉”之名。


    好寶貝!


    玉的上方又鑽有小洞穿著一根紅絲帶,絲帶上同樣有光彩,顯然不是普通之物。用此紅絲帶,就能把玉佩戴上身。


    陳劍臣不怕汪城隍會做什麽手腳,有問題的話哪裏能瞞得過浩然養吾劍的鋒芒?


    浩然養吾劍,專辟邪祟,正氣所向,無所遁形。


    將暖玉戴好在腰間,渾然覺得自身hun神一沉,仿佛具備了〖真〗實的身子,再不複以前虛飄的狀態了,簡直就和陽間真人一樣。


    陳劍臣把浩然養吾劍收回,邁步走進小轎子,坐好,淡然道:“可以走了。”


    他收了劍,三個小鬼才稍稍安心,不敢怠慢,趕緊抬轎的抬轎,吹嗩呐的吹嗩呐,悠悠然離開。u看書.ukansh.cm


    天地景sè為之一變。


    從轎簾子的間隙往外看,一行已走在一條寬敞的街道上。街道上幹幹淨淨,寂靜無聲,渾不同〖真〗實的江州街道。


    陳劍臣卻是知道,yin司的地圖布局雖然模仿陽間,但其中有諸多不同,至於具體情形,不曾全麵勘察過,也不分明。他此時心裏卻在想:汪城隍為何會如此熱情地請自己去吃酒呢?一見麵就送上yin陽暖玉這般厚禮。


    正所謂拿了人家的手短,汪城隍深得其中三味,不惜先拋出重酬來,肯定會有什麽事情求到自己頭上。正如那一次的河神丁隱送避水珠,都是同一個道理。


    “嘿,管它呢,到宴席上自有分說,反正東西先拿到手了,也不怕他會裹脅什麽的。”


    對於一些功用奇妙的寶物,陳劍臣沒有太多的抗拒之意,那都是有大作用的東西呀,特殊情況甚至會起到救命的效果,自不會嫌多。算起來,從血檀木書筪,到避水珠,再到這一塊yin陽暖玉,已擁有三大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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