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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這隻怪鳥在山腳的時候就出現過一次,難道它一路在跟蹤己方……


    這怎麽可能?


    王允晃晃頭,要晃掉這個荒誕的念頭,沉聲道:“陳佑,用飛刀殺了它。”


    相比其他人的高大彪悍,陳佑無疑要瘦小許多,臉蛋瘦且尖,一雙眼睛雖然不大,但閃爍著精悍的光芒。他自小練就一手飛刀絕活,能百步穿楊,此時聽到大哥的吩咐,當即應命,手一mo,一把兩指寬的六寸無柄飛刀登時出現在掌心,嘴裏笑道:“大哥,且看小弟手段。這鳥長得如斯肥,正好把它射下來燒烤了下酒。”


    呱!


    似乎聽到陳佑的嘲諷,那怪鳥猛地張嘴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叫,冷幽幽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陳佑身上。


    咦……


    陳佑隱隱感覺到此鳥有些古怪,當下不假思索,嗖,飛刀脫手,寒芒似電,直向怪鳥頸脖處飛過去。


    咯咯咯!


    猛地一陣像人的怪笑聲從怪鳥嘴裏發出,隨即其振翅衝天而起,閃開了陳佑的飛刀,撲騰騰的消失在上方的林子裏了。


    陳佑的臉sè頓時很難看。


    王允盯著怪鳥消失的地方,眉頭一皺,始終有些疑慮揮之不去。


    “大哥,這鳥……”


    王允打斷了陳佑下麵的話:“一隻鳥而已,不用在意,走,我們先回到那雞冠洞中等候。”


    一揮手,諸人魚貫而行,跟著他大步上山。


    在路上,有人問王允:“大哥,這宗買賣為何李大官人要我們出手?而且把人搶上山來安置?”


    王允冷然道:“雇主付錢,我們辦事,至於其他情況你們不必多問。”他雖然為武生出身,但頗有些手腕,多年的磨礪之中也早磨礪出了一番禦下手段,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李逸風作為蘇州豪強,有頭有麵,和流馬十八賊之間有來往,這本身就屬於大罪,見不得光——當然,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走在一起做買賣,以前更曾合作過多次,互相之間還斬過雞頭,燒過黃紙的。


    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但實質上不過各取所需而已。在李逸風那裏,王允能得到大量金錢,以及靈通消息;而利用王允,李逸風能做很多他不能出麵做的事情。


    比如眼下這一宗:擄走魯惜約。


    那一晚,自從魯惜約被中途帶走後,李大官人終是耿耿於懷,當時隻是礙於皇甫員外的麵子不好發作,隻能派人跟蹤調查。


    這一查不得了,李逸風最後竟發現魯惜約是魯家後人——昔日李逸風利用魯惜約父親的信任,用yin謀詭計害得魯父生意失敗,一敗塗地,然後施展種種手段鯨吞蠶食了對方的產業,直接導致魯惜約父母雙雙含恨而終。


    如此大仇,哪裏還有回旋之地?


    回想前因後果,李逸風甚至能判定當晚在船上,魯惜約很可能是想來刺殺自己的。簡直就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查清楚魯惜約的身份背景後,李大官人如芒在背,最後終於定出一計,開出重酬請流馬十八賊出手,半路擄走魯惜約,將其抓到荒山野嶺之上囚禁住,然後他就上去好好玩弄一番,再任由十八賊處理。


    落在殘**邪的十八賊手裏,魯惜約不死都難,到時隻怕要一心求死了。


    之所以請十八賊出手,李逸風主要是顧忌皇甫員外方麵,怕皇甫會出頭替魯惜約追討公道,會查到自己頭上。而有了十八賊的存在,他自可完完全全撇清嫌疑關係。


    又約莫走了一炷香時間,王允等賊來到一口巨大的岩石洞xué內——這洞xué名叫“雞冠洞”,並不隱秘,但甚是偏僻,處於大山之上,平時基本沒人來的,就成為了山賊的一處臨時據點。


    進入洞中,山賊把魯惜約放到一邊,除掉了麻包,少女猶雙眼緊閉,昏mi不醒呢。


    一眾漢子便不理她,自顧到旁邊去開始生火。


    王允吩咐四名漢子到外麵巡邏放哨,又叫陳佑來到跟前,如此這般地叮囑了一番。陳佑會意,手裏暗暗扣住兩把飛刀,徑自走出雞冠洞,在邊上梭巡。


    果不其然,眼光搜尋之際,一團明豔的影子出現在右手邊的一株鬆樹之上。


    “這一次,不把你一刀封喉,咱這天賜飛刀可是白練了!”


    陳佑平時自傲飛刀之術,給自家起個了“天賜飛刀”的名號,甚覺威風。


    他悄悄mo近幾步,還沒有動手,那怪鳥嗖然回頭,口吐人言:“小賊偷襲無恥!”


    這一聲喊,非常之突然,突然而詭異。陳佑被嚇得一個踉蹌,心神大亂,別說發飛刀,就連站都不怎麽站得穩了,手指顫抖著舉起來:“妖,有妖怪!”他雖然為山賊,平時打家劫舍,膽大包天,但驟然間聽到一隻鳥兒字正腔圓地口吐人言時,一時之間還是被嚇得不輕。


    回頭急促跑回山洞而去。


    聽到他的呼喊,王允等人立刻撲出來。


    “妖怪,有妖怪!”


    王允麵sè一沉,劈ong將陳佑抓住,喝道:“陳佑,你瘋了嗎?亂嚷嚷什麽?”


    陳佑臉sè驚惶,語無倫次地分說起來。


    聽完,王允眉頭緊鎖:“你確定那隻鳥兒能說話?”


    陳佑點頭道:“確定。”


    王允忽而大笑:“陳佑呀陳佑,枉你自稱飛刀無敵手,連一隻鳥兒都害怕。鳥會說話有甚奇怪的,八哥、鸚鵡等鳥類不都會學舌作人言嗎?這一隻鳥固然長得有些奇怪,可能是某些特殊品種,至於學說人話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他這麽一說,陳佑頓時反應過來,臉皮微紅。


    王允又道:“我等縱橫深山,嘯聚山林之間,見識無數,何曾見過什麽妖?這世上又怎麽會有妖怪存在?你大哥我是一點兒都不信的。哼,這鳥兒口吐人言,恐怕有些來曆,走,我們出去把它活捉了。”


    說完,一人當先,昂首走了出去;一幹手下緊隨其後。隻是他們在周圍搜索了個遍再也沒看見怪鳥的蹤跡,恐怕它早飛走了。


    王允並不在意,叫人到外麵獵殺了一頭大野豬回來,用刀刃破膛開肚,清理幹淨了,架在火堆上烤著。


    他們經驗豐富,身邊又帶著油鹽等各式作料,一會之後,一頭香噴噴的烤野豬就差不多了。


    此時王允走到魯惜約那邊去,見到少女猶自雙目緊閉,就冷笑道:“魯姑娘,你就別裝了,在本大爺麵前玩這一套沒用,大爺我早知道你已經醒了,要偷聽我們說話。但實話跟你講吧,你的生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就算你偷聽得再多也是無用功。”


    他說完,少女的眼皮子便一抽動,緩緩睜開,但不見多少驚慌之sè,反而充滿了一種意外的平靜。


    王允視若無睹,拿過一塊野豬肉放在旁邊的石頭上,麵無表情地說:“覺得餓了你就吃。”


    魯惜約一聲不吭,當即伸手拿下肉,大口大口地咬著。


    王允眼眸掠過一絲讚賞之sè——他劫掠過、蹂、躪過的女子多矣,但未曾見過像魯惜約這般鎮定自若的。


    可惜這是李逸風指定要的人兒,否則留下來做個壓寨夫人也不錯。


    “一定會有人來救我的。”


    吃掉一大塊肉後,魯惜約抬起頭,仿佛在自言自語,語氣卻非常的堅定。


    王允曬然一笑,對於這般近乎自我安慰的說辭他聽過不少,最後的結果隻能證明是虛影水泡,騙自己的罷了。


    他自顧返回那邊和手下一起大吃大喝,肉不錯,酒也醇香。吃喝之間,幾個漢子已聚在一塊猜拳助興了。


    頓時這偏僻的洞xué內傳出陣陣囂鬧嘩然的聲音,竟不怕被人聽見——本來就不怕,荒山野嶺,距離最近的官道都已有十餘裏,哪裏會有人能追尋到這邊來。至於官府辦事查案的效率,王允等人最是了解,光是勘察現場、取人證等,沒個三五天工夫弄不完,程序一道接著一道的,等走完程序他們早不知到哪裏去了。


    至於魯惜約,不是拋屍荒野便是就地埋掉了。


    天時已近黃昏,一片夕陽映照斜斜著映照入來,落在地麵上,反射出點點的餘暉。


    突然之間,這片光線為之一黯,隨即地麵上倒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來。uu看書.uukashu.co


    “誰?”


    王允反應最快,一聲大喝,腰間長刀已把握在手裏。


    這一喝,所有的喧鬧之聲便像是被一把快刀一刀砍斷一樣,戈然而止。裏麵所有的人都紛紛抬頭向洞外看去,正見到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少女緩步走了進來,她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模樣,容貌韶秀,āobo流慧,姿sè竟不遜於魯惜約,隻是眉目之間,一種天生的狡黠之意隱隱流lu而出。


    “你是什麽人?”


    王允心頭一震——此女無聲無息出現,外麵放哨巡邏的兩名兄弟竟毫無察覺,絕對不同尋常。


    少女伸手撚著垂落在ong前的一絡長發,笑容甜甜的:“各位難道看不出我是個女人嗎?”


    她的笑容甜美而純真,幾無瑕疵,直如一個無意間踏足凡塵的仙女一樣。


    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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