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捏住唐老爺子的脈門,過了一會兒,他臉色微微一變,他站起身,又看了看唐老爺子的眼皮,皺眉道:“奇怪了。”


    唐陽書一臉緊張的望著林楓,說道:“林楓,有什麽問題嗎?”


    林楓歎息了一聲,起身說道:“我看老爺子的傷勢並不是太厲害,他修煉過陰柔的內功,那人的掌法雖然剛猛,但也隻是把老爺子打的短暫休克而已,老爺子之所以昏迷不醒,我看是中毒了。”


    “中毒?這怎麽可能?”唐陽書聞言大驚。


    林楓看了看唐陽書,說道:“我可以斷定,老爺子是中毒了,而且還是一種慢-性毒藥,你就算用精密的儀器來檢測,恐怕也檢查不出什麽來,剛才我要是不仔細觀察,也察覺不到老爺子脈搏的異常,這樣的脈搏,絕對是中毒的征兆。”


    唐陽書的神色陰晴不定,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是中了毒,近半年的時間,他走遍了世界各地,找尋救醒父親的藥材和醫術,結果忙活到現在,卻被人告知自己的父親不是受內傷昏迷,而是中毒昏迷。


    這就有點滑天下之大稽了。


    唐陽書試探性的問道:“林楓,那,那你有辦法解毒嗎?”


    林楓搖頭歎道:“我也沒有把握,要是單純的受內傷,我可以用針灸和推拿來緩解病情,可是這中毒,天下奇毒多達千萬種,很多奇毒的解毒辦法都是以毒攻毒,如果有一點點失誤,恐怕就會造成病人二次中毒。”


    唐陽書顫聲道:“那我該怎麽辦?”


    林楓說道:“最省勁的辦法,就是找到這個下毒的人,從他手裏逼問出解毒的辦法,或者拿到那種毒藥,想辦法分辨出毒藥的成分。”


    唐陽書沉聲道:“喂我父親吃藥的人,就是我們高薪聘請的四個西醫,我現在就讓他們進來。”


    唐陽書沉著臉走了出去,過了不一會兒,四個白人醫生全都滿臉疑惑的走進了門。


    除了他們四個以外,還有唐陽書的二叔,唐友德。


    唐友德一走進來,就喊道:“陽書啊,你這是做什麽啊。”


    唐陽書冷冷的掃了唐友德一眼,說道:“二叔,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


    唐友德感受到了唐陽書身上的殺氣,不禁氣道:“安德魯先生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要問什麽話可以,我必須在場。”


    唐陽書也沒心情和唐友德爭論,他輕輕點頭,朝著四個西醫冷聲說道:“你們喂我父親吃的什麽藥?”


    四個西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唐陽書在說些什麽。


    唐友德又說道:“哎呀,陽書啊,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麽,你又不懂藥劑學,該不會是這個小子胡說八道了什麽吧?”


    唐陽書微微皺眉,掃了唐友德一眼,說道:“二叔,你能安靜一點嗎?”


    唐友德盡管心裏惱怒,還是住了嘴。


    一名西醫用蹩腳的華夏語說道:“我們給唐老先生用的藥物,每天都記錄在醫療手冊上,唐先生您可以自己去看。”


    這個西醫還沒說完話,一個年齡與唐友德相仿的西醫怒道:“唐先生,你這是在質問犯人嗎?我們是美國公民,擁有人權!可不是你們巴西國。”


    那個西醫還沒等說完,唐陽書突然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掐住了這個西醫的喉嚨,一陣陣的窒息感,讓那個西醫的臉龐憋得通紅。


    唐陽書冷聲說道:“我問什麽,你們回答什麽,再給我囉嗦,我就送你們去見上帝。”


    隨著唐陽書鬆開手,那個西醫捂著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


    唐陽書緩緩說道:“除了這些藥物以外,你們還給我父親用過什麽藥物?”


    這四個西醫見到殺氣肆意的唐陽書,一個個瞠目結舌,誰都不敢說話了。


    唐陽書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最開始那個西醫戰戰兢兢的說道:“上帝作證,我們所用的藥物,完全是按照國際藥物管理辦法的條案進行,絕對沒有使用任何違禁的藥物。”


    唐陽書冷哼了一聲,沉聲道:“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我父親會中毒?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中毒?哦,這絕對不可能,我們沒有檢測到唐老先生身上有毒素,如果有毒素,我們肯定會檢測到。”那個西醫繼續說道。


    唐陽書沉聲道:“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們繞彎子,你們現在去把用的藥物全部拿過來,我要一一對照。”


    四個西醫一個個都委屈得很,他們嘴裏不滿的嘀咕著,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那個年紀和唐友德差不多的西醫突然回過頭,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哦,對了,我......”


    這個西醫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唐友德突然走過去,一把攬住了這個西醫的肩膀,說道:“安德魯先生,你就不要再惹我家大少生氣了,走走走,我陪你去拿。”


    唐陽書正在氣頭上,倒是沒發現什麽,林楓看著唐友德的神情動作,心裏不禁一動,他暗道:這個唐友德好像有點問題啊。


    唐陽書現在心情不好,也沒有跟林楓多說什麽,他一直站在原地,等著那四個中醫把藥品清單拿過來。


    過了大概十多分鍾,一名穿著練功服的青年慌慌張張的跑到門口,指著外麵說道:“大,大,大師兄,有個西醫自殺了。”


    “什麽?”唐陽書臉色一變,他看了林楓一眼,說道:“林楓,我先離開一下。”


    林楓點了點頭,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幾個人跟著青年,快步趕往了一個房間,看到房間裏那個自殺的醫生,林楓心中更加確定了。


    這個西醫,果然就是那個被唐友德攬出去的安德魯先生。


    此時,唐友德正在房間裏抱著安德魯的屍體傷心,安德魯左手拿著一根針管,直接刺入了太陽穴,現在早就已經死透了。


    見到唐陽書帶人走進來,唐友德朝著唐陽書怒吼道:“唐陽書,看看你做的好事!”


    唐陽書麵色如霜的走到了安德魯身邊,他打量了一下安德魯的屍體,冷聲說道:“他為什麽要自殺?”


    唐友德怒道:“我怎麽知道,我稍不留情的工夫,他就拿著針管刺進了自己的太陽穴!安德魯是美國知名的內科專家,你剛才像是對待犯人一樣的對付他,他肯定是羞憤自殺了!”


    “羞憤自殺?我看他是畏罪自殺吧。”唐陽書冷哼了一聲,揮手說道:“給我搜搜這個房間,找到藥品清單,我一定要查出他到底添加了什麽藥物。”


    唐陽書話音剛落,隻聽門口的林楓輕聲說道:“我倒不覺得是畏罪自殺。”


    唐陽書看了林楓一眼,麵露驚詫之色。


    唐友德的神情,也緊張了一些,林楓緩步走到了安德魯身邊,輕聲說道:“我看這屬於謀殺。”


    “謀殺?”唐陽書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林楓說道:“你們不懂醫學常識,肯定不知道太陽穴上麵的神經有多少,隻是一根細細的針管,根本沒法讓一個人很快死亡,安德魯從離開房間到自殺,前後不過隻有十多分鍾,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死亡,必須要朝著太陽穴裏麵注射空氣。”


    林楓觀察了一下安德魯太陽穴上的傷口,說道:“太陽穴上麵的神經非常密集,毅力再強的人,也做不到在把一根針管刺入太陽穴的時候,還有力氣推動注射器。”


    林楓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人的太陽穴,隻要刺入一根牛毛粗細的針芒,就足以讓人全身麻痹,動彈不得,更別提還有力氣推動注射器了。”


    說到這裏,林楓笑嗬嗬的看著唐友德,說道:“所以說,是有人控製住了安德魯,用安德魯的手殺死了安德魯本人。我說的對嗎?唐友德先生?”


    唐友德還想狡辯,一臉不解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楓的話,唐陽書聽得真真切切,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唐友德,始終不相信會是唐友德殺死了安德魯。


    林楓輕笑道:“唐友德先生,我之前還在疑惑,你為什麽見到我的反應那麽強烈,現在我仔細想想,我倒是不覺得疑惑了。”


    唐友德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完全聽不懂。”


    林楓說到這裏,便不再多說了,這畢竟是唐家的內部家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外人來插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了。


    唐陽書冷冰冰的看著唐友德,緩緩說道:“為什麽?”


    唐友德怒道:“什麽為什麽?”


    唐陽書說道:“二叔,你把解藥給我,我放你離開。”


    唐友德指著林楓,破口大罵道:“你就為了那麽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就懷疑自己的二叔,你是不是腦子進屎了?”


    唐友德還想繼續罵,唐陽書卻是已經動手了。


    他飛快的衝過去,一掌拍向了唐友德的眉心,這一掌沒有任何的留手,要是唐友德不閃躲,絕對是頭崩腦裂的下場。


    這一掌,也表明了唐陽書現在的態度。


    唐友德看出來了,現在唐陽書是真的起了殺心,他任何的狡辯,此時都沒有了作用。


    唐友德的膝蓋一撞,安德魯的屍體呼的一下飛了起來,朝著唐陽書砸了過去。


    唐陽書一個漂亮的抄手,手心手背在安德魯的屍體上一抄一拍,安德魯的屍體便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連一絲塵埃都沒掀起來。


    同時,唐友德的攻擊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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