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本以為華夢天會發怒,卻沒想到華夢天如此耐得住性子,這禦九門的人,看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單單從華夢天的心性來看,這華夢天的醫術造詣就不會太低。


    林楓輕笑道:“行,既然你想討教,那我就教你兩招。”


    華夢天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隻會逞口舌之快嗎?”


    林楓嗬嗬笑道:“行了,你想比什麽,盡管說出來,我這邊還有很多患者等著治療,沒時間跟你浪費時間。”


    華夢天掃了在場的病人一眼,說道:“我們華家最擅長的就是針法,你敢應戰嗎?”


    “針法?”林楓差點沒笑出聲來,說起針法,誰能比得上藥王的無名針法?


    林楓朝著身邊的方小冉說道:“小冉,麻煩你取兩盒銀針來。”


    方小冉點了點頭,很快取來了兩盒銀針。


    林楓遞給華夢天一盒銀針,說道:“說吧,你想怎麽比?”


    華夢天接過銀針,臉色孤傲的掃了林楓一眼,徑自走到了一名中年人身邊,問道:“你哪裏不舒服?”


    華夢天的語氣非常傲慢,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讓每個人的心裏都不是太痛快,畏怯於他的身份,中年人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腰......腰疼。”


    “左邊還是右邊?”華夢天又問道。


    中年人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左邊小腹,說道:“這個部位,前段時間偶爾隱隱作痛,這幾天開始頻繁了。”


    華夢天抬手在中年人的患處按了幾下,皺眉道:“你沒去過九門醫館嗎?”


    九門醫館是禦九門旗下唯一的產業,在燕京有九家,除了燕京之外,別無分號,也是華夏醫學界最巔峰的中醫館。


    中年人支支吾吾的說道:“去過,他們給我抓了一點藥,花錢不少,但過了沒幾天又開始疼了。”


    中年人的回答,讓華夢天的臉色一沉,嚇得中年人趕緊說道:“可能是我沒有聽醫生的囑咐吧,剛吃藥的時候還是很有效果的。”


    估計是林楓站在一邊的關係,華夢天感覺有點下不來台了,他幹咳了一聲,說道:“你把衣服掀起來,躺到病床上。”


    中年人戰戰兢兢的走到牆邊的病床上,將衣服掀了起來。


    華夢天的手在中年人的患處連續按壓了幾下,問道:“按起來疼嗎?”


    中年人搖搖頭,說道:“不疼。”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熬夜?”華夢天又問道。


    中年人苦笑道:“我現在是夜班了。”


    “這是慢性腎炎,非常難治,今天你遇到我,算是你的造化吧。”華夢天冷哼了一聲,像是炫耀似的從針盒裏取出了一根銀針,他右手捏著銀針,手指在中年人的患處微微一點,一瞬間,銀針已經刺入了中年人的小腹。


    林楓站在一邊看華夢天的手法,不禁暗自點頭,禦九門華家怎麽說也是擁有一絲神醫華家的血脈,當年神醫華家選擇隱世,其中有一支支脈並沒有追隨家族歸隱,這也就是禦九門華家的前身。


    華夢天的手法,正是神醫華家的歸元針法,歸元針法重在穩妥,不管認穴再準,始終都要用小指來輕點穴位,達到精準的目的,歸元針法和無名針法不同,歸元針法以養為主,講究的是慢火微調,起效慢,但可以治本。


    華夢天緩緩撚動著手裏的銀針,不一會兒,那名中年人身上已經冒出了汗珠,他剛想動,已經被華夢天給按住了:“不準動。”


    中年人強忍著如火烤般的感覺,沒法違逆華夢天的命令。


    華夢天很快又取出了一根銀針,他的小指在原先銀針的部位輕點了三指,很快刺入了進去。


    這一下,中年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一團熱火和一團涼氣在互相爭鬥,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差點沒讓他喊出來。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看向中年人的眼神裏充滿著羨慕之情,這年頭,能夠親自得到禦九門傳人治病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這是隻有那些達官貴人才有的權利。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過了二十多分鍾,華夢天緩緩將銀針取了出來,他長籲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我已經把你的炎症和虛火都去掉了,這個月以後,不要再熬夜了。”


    中年人坐起身,感覺全身的冰冷火熱都消失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驚喜交加的抬手說道:“謝謝,謝謝華少爺。”


    華夢天厭惡的看了中年人一眼,躲開了中年人的手,他轉身看向林楓,說道:“現在輪到你了。”


    林楓嗬嗬笑道:“不愧是歸元針法,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馬屁少拍,你要是主動認輸,那就立即關掉大門,離開燕京。”華夢天冷冷的瞥了林楓一眼,又說道:“我知道,你們這個神農醫館的靠山是衛彥,你或者可以把衛彥叫出來,我直接跟他比。”


    林楓忍不住笑道:“我承認你的針法很不錯,不過剛才你在施針的時候,卻有兩個地方有瑕疵。”


    “瑕疵?就憑你也能看出我的瑕疵?”華夢天氣急而笑道:“你就別跟我廢話了,要麽你來,要麽讓衛彥出來。”


    林楓微笑道:“你這針法,還輪不到我師兄出麵,來吧,你來給我挑選病人。”


    身為禦九門華家的繼承人,華夢天對中醫最基礎的望聞問切可謂是精通之極,他的目光在眾多患者的臉上掃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個老人身上。


    這個老人佝僂著身子,穿了一身皺巴巴的秋裝,似乎是感覺到華夢天的目光,老頭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畏懼。


    華夢天指了指那個老頭,喝道:“你,出來一下。”


    老頭有點不敢確信的指了指自己,華夢天已經不耐煩的說道:“就是你,給我過來。”


    林楓忍不住說道:“華少爺,難道你們華家都是這麽沒教養嗎?”


    “你說什麽?”華夢天轉過頭,眼神淩厲的望著林楓。


    這種話,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眼神裏終於多了一抹怒火,沉聲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林楓嗬嗬笑道:“既然你想聽,那我就再給你重複一遍,難道你們華家都是這麽沒教養嗎?”


    “林楓,你很有種。”華夢天獰笑道:“等待這場比賽結束,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代價?什麽代價?還是說明白一點吧。”林楓微笑道。


    華夢天咬牙說道:“好!這是你自找的,我問你,你敢不敢把這場賭局升級?”


    “有什麽不敢的?”林楓笑道:“你說吧,怎麽升級。”


    華夢天顯然是被林楓的話激怒了,他望著林楓,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你輸了,我讓你掛著狗牌,在燕京所有的大街上走一遍,牌子上就寫,神農派技不如人,人不如狗。”


    林楓眼神一冷,冷笑道:“如果你輸了呢?”


    “我輸?”華夢天哈哈大笑道:“你認為我會輸嗎?”


    “如果你輸了,我也不會讓你太難堪,隻要從神農館爬出去就可以。”林楓冷笑道。


    華夢天稍微猶豫了一下,他要是從這裏爬出去,那他可就丟大發了。


    就在林楓和華夢天比試的時候,在燕京東郊一處奢華的三層別墅裏,兩名青年正在聚精會神的下棋。


    其中一名青年,赫然就是曾經跟林楓前往過蒙古國的項錦天,而另一名青年,臉龐猶如女人一般嬌媚,抬眉間,暗帶一種撩人心弦的風情。


    這樣的長相偏偏長在一副男兒身上,未免讓人嗟歎不已。


    項錦天走了一步小兵,笑道:“我可要過河了。”


    那青年笑了笑,笑容裏略帶一絲陰柔,輕笑道:“小兵就是小兵,就算過來了,也是被吃掉的命運。”


    項錦天在小兵後麵架上了一門炮,笑道:“那可說不準,如果小兵後麵有一尊炮呢?”


    “一尊炮,也隻是護送小兵過河罷了,他沒法護著小兵一輩子。”青年跳了一步‘馬’,笑道:“炮再厲害,也勢單力孤,憑著一兵一炮就想切入我的大營,你覺得現實嗎?我隻是跳上一匹‘馬’,就足以擋住這一兵一炮。”


    項錦天聽懂了青年的意思,他拿起那枚小兵,皺眉說道:“方浩然,你派出去的這匹馬,恐怕擋不住這一兵一炮。”


    “你知道了?”漂亮青年抬眉掃了項錦天一眼,微笑道:“人人都說你潛心鑽研醫學,看來是他們看走了眼。”


    項錦天嗬嗬笑道:“潛心鑽研,不代表不過問外界的事,我懷疑這林楓是一個人。”


    “誰?”漂亮青年頗有興趣的望著項錦天,笑容裏帶有一絲魅惑:“能夠讓項大少爺矚目的人,肯定有些不凡之處。”


    項錦天說道:“答案很快就能見分曉了,如果這是我猜的那個人,那你派去的這匹馬可就難堪了,你先想好怎麽跟華家的長輩們交代吧。”


    “交代?我為什麽要交代?”漂亮青年輕笑道:“我隻是隨口一提,是華夢天主動要過去的,跟我可沒什麽幹係。”


    “希望是這樣吧。”項錦天輕歎道:“如果真是他,這次的醫術大會就熱鬧了。”


    “我真的很好奇,你說的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漂亮青年眨了眨眼睛,目光清澈的望著項錦天,笑嗬嗬的說道:“或許我應該親自去一趟神農館。”


    望著眼前這個漂亮青年,項錦天沒有再說話,他眼前的這個青年,是禦九門方家的族長,這也是他們這一代第一位當上族長的人。


    他外表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有點像是小女孩,可他的骨子裏,卻是比任何一個人都恐怖可怕,最妖孽的地方,就是他的智商,已經達到了非人的高度。


    他就是禦九門的最強智囊—方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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