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夫人趴在地上,眼神驚恐的望著項宏宇,捂著臉頰不敢吭聲了,她的脾氣就算再大,那也是因為項宏宇的存在。


    項宏宇掃了項夫人一眼,望著衛彥說道:“衛先生,咱們還算是有點交情吧?你真願意為了一個年輕人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


    項宏宇的話看似隨意,其中卻隱含著莫大的殺機,他的意思很明確,如果衛彥不打算妥協,那他們之間就要‘傷’和氣了。


    衛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是他的笑容,簡直比哭都難看,他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年輕人的事,就要年輕人自己解決。”


    項宏宇也笑了笑,笑容裏帶有一絲狠辣之色,他說道:“行,我就給衛先生這個麵子,既然你口口聲聲要年輕人自己解決,那我就滿足你這個條件!”


    過了少許,項宏宇又說道:“衛先生,咱們聊了這麽久,你還不以真麵目示人,這是不是有點瞧不起項某呢?”


    項宏宇的話裏,已經飽含惱怒。


    衛彥輕笑了一聲,因為麵目的關係,他的表情始終看上去有些冷酷,衛彥緩緩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撫摸了一把,頃刻間,他的模樣已經恢複如初。


    接著,衛彥又把自己的假發摘了下來,本來那個麵色冷酷神采飛揚的中年型男,瞬間變成了一個留著解放頭,眼睛細小的猥瑣大叔。


    看到衛彥的真麵目,不少對衛彥這個名字抱有幻想的女人差點沒吐血。


    這一下,衛彥的笑容就顯得極其欠扁了,他咧嘴一笑,說道:“項家主,你一直想讓我摘下麵具,是不是因為我剛才比你帥呢?”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話,在不同的模樣襯托下,給人的感覺也是截然不同。


    之前衛彥的話是冷酷中帶有一點點小悶騷,如今衛彥的話,那簡直就是兩個大大的漢字—猥瑣。


    項夫人一臉怨毒的瞅著衛彥,卻是沒敢隨便開口說話。


    女人的想法往往是讓人無法想象的,而項夫人更是如此,她已經把剛才挨打的屈辱全部算到了衛彥頭上,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衛彥大卸八塊。


    項宏宇嗬嗬一笑,說道:“好看與否,隻是一具皮囊罷了,我敬佩的是衛先生那神乎其神的醫術。”


    衛彥掃了項夫人一眼,對項宏宇笑道:“真是這樣嗎?如果樣貌隻是一具皮囊,那項家主可是為了一具好皮囊連續換了兩具皮囊了。”


    衛彥這話明顯是在奚落項宏宇,外麵的人都知道,項宏宇連續拋棄了發妻和填房,娶了現在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


    衛彥的話,並沒有讓項宏宇憤怒,項宏宇輕笑了一聲,說道:“衛先生,咱們就不說那些沒用的了,你現在讓林楓出來,我先帶他走,三天之後,我會讓我的大兒跟林楓比試,如果林楓贏了,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如果林楓輸了,你應該也沒有意見吧?”


    衛彥嗬嗬笑道:“要不這樣吧,還是先讓令郎來我們這裏,咱們三天後比試咋樣?”


    項宏宇臉色一沉,說道:“衛先生,你難道連我都信不過?”


    衛彥望著項宏宇,嗬嗬笑道:“你不也是信不過我嗎?咱們隻是彼此彼此吧。”


    項宏宇往內室看了一眼,哼道:“今天誰都阻止不了我帶走林楓!”


    說完,項宏宇突然衝了出來,一掌拍向了衛彥的胸口。


    “嗬!”衛彥嗬嗬一笑,反手抄住了項宏宇的手掌,兩個人在這個不大的地方,閃躲騰拿的過起了招。


    明眼人可以看出,倆人都沒有使出全力,顯然是彼此心中都有些忌憚。


    “啪!”衛彥擋開了項宏宇的又一次攻擊,笑道:“項家主,咱倆要是這樣打下去,恐怕要打上十天半個月吧?”


    項宏宇之所以動手,隻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他收回手,冷笑道:“衛先生,就憑你一個人,根本保不住林楓。”


    就在這時候,眾人就聽到內室裏傳來了一個老人的咳嗽聲,接著,在一群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出來,這老者隻穿了一身睡衣,眉宇間,兀自帶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看到老者現身,場麵登時就亂了。


    眼前這位老者,不就是剛才躺在靈柩裏的那位陳老爺子嗎?


    這衛彥和那年輕人竟然能讓人起死回生?他們還是凡人嗎?


    陳宏國走出內室,先是朝著張老點頭致意了一下,張老趕緊起身,朝著陳宏國賠笑。


    陳宏國衝著張老按了按手,示意張老坐下,目光落到了項宏宇身上。


    這時候,項宏宇的表情也變得精彩起來,他是聽說了陳老爺子病逝的消息,這才敢前來陳家強索林楓,哪成想,這位陳老爺子竟然還活著?


    項宏宇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的念頭,他剛才並沒有在葬禮上,根本不知道林楓給陳老爺子治病的橋段,他的表情幾番變幻,很快拱手說道:“項宏宇見過陳老先生。”


    陳宏國望著項宏宇,嗬嗬笑道:“項家主,你這來勢洶洶的,是想做什麽呀?”


    陳宏國的聲音很輕,卻帶有一股讓人不敢違逆的語氣,放眼如今的華夏,陳宏國算得上新華夏的老資格了,不少高官,都曾經受過陳宏國的恩惠,這種恩情,雖然隻是作用在陳宏國一個人身上,但隻要陳宏國不倒,就沒人敢在陳家麵前造次。


    項宏宇硬著頭皮說道:“陳老先生,犬子前些日子無故遭到歹人毆打,致使他變成了植物人,今天我冒昧前來,就是想把這個歹人帶回去。”


    “哦,這樣啊。”陳宏國輕咦了一聲,問道:“這種民事糾紛應該是當地的公*安部門做主吧,什麽時候輪到你們禦九門出麵了?難道你想動用私刑嗎?又或者說,你們禦九門可以淩駕在法律之外?”


    項宏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可不敢接這個話茬,人人都知道,陳宏國的嘴,就是華夏最厲害的武器。


    項宏宇皺眉道:“不敢,我隻想向林楓討個公道。”


    “所以你就來找我要人嗎?”陳宏國的語氣依舊是那麽的雲淡風輕,可房間裏的氣氛,也因為他的語氣才變得凝固了起來。


    就連那位本來一臉輕鬆的張老,都因為陳宏國的出現而站起了身。


    他雖然高居政務院副總理的位子,可他心裏很清楚,眼前這個人雖然不在仕途,卻有資格決定自己是不是適合現在的位置。


    陳宏國的眼神慢慢變得淩厲了起來,他望著項宏宇,語氣有些不快的說道:“林楓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既然我在這裏,你應該就知道結果了吧?”


    項宏宇咬牙說道:“陳老先生,這事情你總該問個青紅皂白吧?難道林楓救了你,你就可以罔顧法律嗎?當年新華夏的締造者給了你無上的特權,難道這些特權都是給你們陳家謀取福利的工具嗎?”


    項宏宇的話,就如同一顆炸雷,在房間的頂子上整個炸開了。


    不少人的表情都變得驚恐起來,項宏宇的話,等於是間接的跟陳家宣戰了。


    禦九門對陳宏國,這場鬥爭的確有些看頭了,在這些人眼裏,其實並沒有陳家這個家族,唯一有的,就是陳宏國這個人。


    縱觀華夏各省,幾乎都有陳宏國的關係網,而禦九門,這些年也因為行醫的關係,籠絡到了不少勢力。


    這兩股勢力發生衝突,這燕京恐怕也要顫三顫。


    張老看到這一幕,硬著頭皮站起來打起了圓場:“陳老,項家主,有什麽話可以好好說嘛,咱們都是燕京有頭麵的人物,沒必要把關係鬧的這麽僵嘛。”


    陳宏國掃了張老一眼,嗬嗬笑道:“張先生,麻煩你回去告知一聲,就說我陳宏國沒死,讓那些盼著我早點死的人先死了他那份心吧,至於我跟禦九門的事,這就是我們的私事了。”


    張老聽到這裏,也不想繼續摻和這件事了,管這種事,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他趁著陳宏國的話頭,笑道:“好,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多呆了,如果一號知道陳老病體安康,他肯定會開心的。”


    陳宏國笑了笑,沒有繼續理會張老,他轉頭看著項宏宇,說道:“項家主,恐怕你一個人代表不了整個禦九門,你還是先回去問問其他幾家吧,這些年,我對你們禦九門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幹過的事,恐怕不用我細細來說了吧?”


    項宏宇知道現在討不了好處了,他抬手說道:“好,那咱們就走著瞧吧,陳老先生,我也先祝您病體安康了。”


    “嗬嗬。”陳宏國隻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一句多餘的話。


    很快,林楓也在陳亮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此時林楓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他看著項宏宇,輕聲說道:“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項家主,你是想給你兒子討個公道嗎?”


    項宏宇昂著頭,說道:“你就是林楓?”


    林楓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你要找的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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