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一聽到趙金銀反駁自己,當場就怒了,他騰地一下站起身,吼道:“他媽的,現在想的是怎麽能把死刑變成死緩或者無期徒刑,你能不能閉嘴想想退路?”


    這個病房裏,有三個是王六一的手下,看到王六一發怒,那三個人衝到趙金銀麵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王六一長籲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現在是虎爺對付林楓的先頭兵,要是虎爺保不住我們,那他以後就別想再對付林楓,更沒人給他賣命,所以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有可能保下這條命,但前提是,盡可能的想辦法配合虎爺,明天開庭,不管多少證人指控我們,我們隻回答三個字,不承認!明白了嗎?”


    趙金銀趴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他抬頭罵道:“誰都不想死,這還用得著你說嗎?”


    那三個人見到趙金銀又出口不遜,作勢又要上,卻被王六一給喊住了:“行了,都省省力氣吧,等過了明天這一關,我們有的是時間玩。”


    王六一這句話,很明顯是在針對趙金銀。


    趙金銀低聲咒罵了一句,悻悻然的走到了另一邊,他們本想染指東水集團的產業,卻不想受了這牢獄之災,每個人心裏都是窩火的很,不禁對林楓的怨念更大了。


    就在這時候,重監室的房門再度打開了,幾個警員押著一個帶著腳鐐手銬的人走了進來,一個警員喊道:“都咋呼什麽?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麽身份,來了這裏,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


    這個警員罵了幾句,將那個犯人推了進來,喊道:“又給你們帶來一個同夥!”


    說完,那幾個警員很快離開了重監室,把門鎖住了。


    進來的這個犯人大概三十出頭,個子不高,長的很敦實,他的腳上戴著一個大大的腳鐐,每一次邁步,都發出嘩啦啦嘩啦啦的聲音。


    一般進了重監室,都要先戴一天的腳鐐,省的那個犯人惹出什麽事端。


    王六一端詳著這個陌生的青年,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不禁看向劉強和趙金銀,問道:“這是你們的人嗎?”


    劉強搖了搖頭,趙金銀喊道:“小子,你是誰的人啊?”


    那青年咧嘴一笑,說道:“我是閻王的人。”


    “閻王?中海有這號人物嗎?”趙金銀嘀咕了一聲,就在這時候,王六一的臉色突然變了,他猛地一個躍身,喊道:“這小子想殺我們!”


    與劉強和趙金銀比起來,王六一畢竟是身經百戰過的人,他從青年的語氣裏,讀出了一絲殺氣。


    幾乎在王六一躍起的刹那,那個青年已經動手了,他一個閃身,掠到了一個正打算過去跟他打招呼的犯人背後,然後用手銬勒住那個犯人的脖子,隻見他雙臂一用力,隻聽哢嚓一聲,那個犯人就軟綿綿的躺在了地上。


    “一起上!”看到這一幕,王六一也知道遇到了真正的殺手,對方殺人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好像自己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雞。


    王六一的另外兩個手下很聽話的衝了上去,這個重監室裏空空如也,根本找不到能讓他們當武器的東西,一個手下脫下了衣服,擰成了繩子,打算用同樣的方法勒死這個青年。


    他們剛跑到青年的麵前,就看到那個青年淩空一個翻身,雙腳的腳鐐直直崩起,狠狠砸在了第一名犯人的頭上,這一下,直接把那個犯人抽的頭崩腦裂。


    看到第一個犯人的慘狀,後麵那個犯人嚇得停住了腳步,他剛打算後退,就看到那個青年已經到了自己麵前。


    青年揮動著帶著手銬的拳頭,雙拳重重的砸了那個犯人胸口,頓時間,就看到那個犯人橫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牆上,令人牙酸的骨折聲,讓其他人聽得毛骨悚然。


    短短幾個呼吸的工夫,已經死了三個人。


    王六一的眼瞳猛地一縮,大吼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我知道了,你是林楓派來的殺手!對不對?”


    “我不跟死人說話。”那個青年冷笑了一聲,那表情,像極了索命的判官,他快步衝到王六一麵前,變拳為刀,直接刺進了王六一的喉嚨。


    王六一死死的抓著對方的胳膊,雙眼裏寫滿了不甘的神色,他絕對想不到,他會死在重監室裏,死在了這個這麽多警員保護的地方。


    重監室裏發生的一切,終於驚動了監控室裏的警員,那些警員大聲喊著,快步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從監控室到重監室不過三分鍾的距離,當他們打開門的時候,隻是看到那個青年安然坐在床上,在他麵前,王六一等人的屍體整齊的排列著,早就已經斷了氣。


    這絕對是中海市局十年來最嚴重的大事件,六名重犯一起在重監室被殺,這件事簡直就是在打警方的臉。


    經過連夜的審訊,那個青年始終咬定是王六一的手下,因為受到連累才殺人報複。


    一大早,王六一等人慘死的消息就登上了各大報紙媒體,幾乎所有的人,都將矛頭對準了林楓。


    盡管王六一他們死有餘辜,可在市局殺人,這等於是挑戰了無上的權威,更打擊到了警方的公信力。


    這一天,林楓過的極其鬱悶,他本打算今天就能將王六一他們送上審判台,讓這些人渣受到應有的懲罰,卻沒想到會有人捷足先登,在市局裏就把王六一他們給幹掉了。


    甚至就連尚彪,都認為這件事是林楓所為,因為就在昨天,尚彪還在疏通關係,希望王六一他們能被改判一個無期徒刑,沒想到,林楓下手如此毒辣。


    不過讓尚彪感到欣慰的是,王六一他們的死,令林楓在運毒案上處於了被動地位。反過來說,王六一他們的死,也令尚彪的威望大打折扣。


    估計從此以後,敢為尚彪賣命的人不多了。


    “老大,這件事會不會是尚彪幹的?”沈子陽拿著報紙,有些惱怒的喊道:“看到這些報紙上的評論就讓人火大,媽的!他們竟然說老大你是中海百年來的第一惡人!”


    林楓輕聲說道:“隨便他們怎麽說吧,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現在看來,是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啊。”


    “煽風點火?”沈子陽微微一愣神,皺眉道:“老大,你覺得是有人陷害我們?可這也沒道理啊,殺了王六一有什麽好處?而且我們本來就跟尚彪勢如水火不死不休,他煽風點火又能怎樣呢?”


    “我現在也猜不透對方的目的。”林楓輕聲說道:“你有沒有去市局問問?”


    沈子陽一臉鬱悶的說道:“去過了,現在周一笑都發瘋了,讓我警告老大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我沒見到陳偉博,估計那小子也躲起來了,現在我們就是整個市局的敵人啊。”


    林楓冷笑一聲,說道:“可能這就是對方的目的了吧,殺了王六一,我和尚彪都會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影響。”


    沈子陽還是有些不明白,他問道:“老大,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運毒案現在對尚彪有利,一旦我們輸了官司,不光是公司沒了,我們也會連帶著一起蹲局子。”


    “運毒案?”林楓輕笑了一聲,起身說道:“現在既然王六一死了,那運毒案也該做個了結了,我遲遲沒有去理會這個案子,就是為了拖住尚彪。”


    “老大你有辦法了?”沈子陽臉色一喜。


    林楓笑道:“尚彪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跟我玩中藥的把戲。”


    “中藥?”沈子陽聽得有些迷糊。


    林楓說道:“跟我過來吧。”


    沈子陽跟著林楓走進了辦公室,林楓從櫥櫃裏取出了一個盒子,從盒子裏取出了一個很小的袋子。


    看到這個袋子,沈子陽的眼睛瞪溜圓,他喃喃道:“老......老大,你這是......”


    林楓拿出來的,赫然就是一小袋毒品,如果此時有警方闖入,那林楓和紅葉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林楓笑了笑,說道:“你仔細聞聞看。”


    林楓將手裏的袋子遞給沈子陽,沈子陽取出袋子,撚出來了一點,又在舌尖上嚐了一點,漸漸的,沈子陽的眼神有些驚詫,喃喃道:“這......這怎麽會是白堿?”


    林楓取回袋子,將袋子裏的粉末取出來了一些,放在了桌子上,又取了一個盛滿了甘草的袋子放在了上麵,過了一會兒,林楓再次說道:“你再嚐嚐。”


    沈子陽又撚了一點,這一次,他很快吐出了嘴裏的粉末,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目光:“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又變成毒品了?”


    林楓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就是尚彪玩的把戲,現在看來,尚彪得到過高人的指點啊,能夠把藥物反應使用的如此爐火純青,華夏也就那麽幾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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