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白亦,思考了片刻,才低聲問道:“那麽...有什麽辦法把彌雅救回來了嗎?”


    “我也不知道...”奈薇瑟爾有些委屈的說著,臉上流露出一番遺憾的表情,“像這種把一個人從過去送回來之類的事,往往隻有吾主的權柄才能做到...”


    她畢竟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與彌雅見麵,消弭露露留下的執念,以便讓自己變回那個冷酷無情的天使長,如今見不著彌雅,她等待了上千年之久的贖罪也就無從談起,她的心情顯然比白亦還要沉重一些。


    唯有阿蒂,或許對白亦絕對信任,相信他能救回自己的好姐妹;又或許是單純的沒心沒肺,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反倒沒那麽沮喪,而是跑去廚房端出一杯巧克力布丁,舀出一小勺,遞到了奈薇瑟爾麵前。


    奈薇瑟爾大概也是比較笨的緣故,在食物麵前瞬間就轉移了注意力,低聲問道:“嗚...還是要蹭蹭嗎?”


    “這一次輪到你蹭我了喲~”阿蒂那邊則狡猾的說道。


    “阿蒂,你照顧好她,我現在要去和其他人商議一番。”白亦說著,也顧不著欣賞奈薇瑟爾紅著臉主動去蹭阿蒂的美妙畫麵了,而是急急忙忙的離開了老宅,跑去學院那邊召集虛空行者。


    很快的,虛空行者們齊聚地下會議室,包括之前分開的傳教士,聖騎士和騙術師三人也悉數到場,還很是好奇的詢問白亦為什麽沒把才入手的天使帶來給大家展示賞玩一番。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問題比我預想的更加嚴重了,我們必須想辦法救回小彌雅才行!”白亦十分嚴肅的說道。


    “那位天使沒有給出建議嗎?”學者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有,她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家夥,賣萌或許還算拿手,其他事完全指望不上,唉,我先前真不該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白亦有點失落的說道。


    “不要著急,既然確認了彌雅目前的生命無憂,那麽辦法總是能找到的。”魔法師開口勸解道,“你應該從她口中打聽到一些信息吧?”


    白亦點了點頭,接著便將過去的時間屬於無人可知的混沌這一點告訴了在場的虛空行者,以及他為什麽是觀測者,而彌雅為什麽是參與者的原因,還有他被驅逐回來的原因等等。


    聽完他的講述,魔法師微微咀嚼了一番話裏的信息,總結道:“這麽看來,問題還是出在那件奇怪的盔甲上麵啊,正是因為那玩意,才讓你能以那種特別的狀態去觀測曆史...想把彌雅救回來,關鍵應該還是在那盔甲上麵。”


    “你之前曾用它當過身體,有感悟到什麽嗎?”學者連忙追問道。


    “沒有...”白亦搖了搖頭,“自從讓我回到過去之後,那盔甲似乎就變成了很普通的盔甲,再無任何奇妙的地方。”


    局麵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僵滯,其他行者雖然提出了諸如用微波爐烤香蕉;把手機綁在微波爐上發短信;找一位紅發天才科學家美少女,穿上白大褂與熱褲黑絲來當助手之類的一係列建議,都沒有絲毫意義,反倒是已經沉寂了很久很久的第四行者預言家,突然給白亦送來了三段信息。


    “回憶,尋找,回憶之前的經曆,尋找失去的意識。”這是第一條信息的內容,看起來似乎在給白亦指點迷津?


    雖然很感謝你的好意,可你能不能把話再說得清楚點?白亦在心頭吐槽著,瀏覽了第二段信息,果不其然,是對他那段吐槽的回應:“做人不要得寸進尺!要學會感悟與體會!”


    我一個人正常人玩不來你們神棍的調調還真是抱歉呢?白亦繼續吐槽著,打開了第三段信息:“沒關係...”


    我不是真的在給你道歉啊喂!為什麽突然覺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一樣啊!白亦有點點火大,可還是如實的將這神棍的信息說給了其他行者聽。


    眾人聽完這些詭異的信息,饒是盔甲做成的金屬之軀都不由得打個寒顫,這聊天風格實在太過於詭異了吧?可很快的,他們也捋出了預言家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當初進入那隻貓布偶的意識隻是很小一步,小到都沒辦法承載多一點的力量去自由活動,那麽你回歸時也隻有這麽一小部分意識回歸了吧?剩下的足以驅動整具盔甲的意識呢?去了哪裏?”學者很認真的詢問道。


    結果白亦居然聳了聳肩,攤攤手,沒心沒肺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說真的,我都差點忘了這部分意識了...”


    “你也不知道?少了那麽大一截意識居然會不知道?!”學者頓時驚訝的問道,“這可比人少了條胳膊還嚴重吧?!”


    一向不怎麽發言的暗殺者都忍不住說道:“就算你神經再怎麽大條也該有個限度吧?”


    “唉,這就是你們很難體會的情況了。”白亦也有些無奈,於是開始給眾人解釋起原因。


    原來自從偽降臨術發明,讓行者們得以偽降臨下界之後,每一位行者的降臨實際上都是占用了他的一部分意識在行動,而他為了不讓自己意識混亂,同時也給予行者足夠的自由,對於分出去的那部分意識,都是直接屏蔽掉的,否則那麽多人占據著他的一部分意識在活動,他早就崩潰了。


    同時呢,他滯留在虛空中的意識又太過於龐大了點,如果他激活自身的全部意識,以完全體去交流與思考的話,那麽麵對其他行者時就有一種大象看螞蟻的感覺,畢竟他們存在於虛空中的意識相比起他的本源意識實在太過渺小了點,如果不是他主動屏蔽掉了大部分意識,隻有在需要時才調用的話,他甚至都無法與行者們交流,他們發出的聲音會像蚊子叫一般。


    “總而言之,我早已習慣將不受控製的意識自動屏蔽掉,而同時呢,我能調用的意識又太過龐大,你讓我怎麽可能注意到這麽一分一毫的不正常啊?”白亦有些無奈的問道。


    這番話,讓其他行者一時語塞,講道理的話,他們作為各個領域的頂尖強者,意識的強度與規模已經比普通人強很多了,可是和這狗管理比起來,卻像是滄海一粟,換做自己少了那麽大一截意識,恐怕早已痛苦不堪了吧?可這狗管理少了一截意識,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隻能說狗管理不愧是狗管理,或許也隻有這樣的存在才能在冰冷的虛空中強行開拓出一片淨土吧?


    “好吧,我明白了你的難處...”魔法師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學生的肩膀,不知道是在同情還是在驕傲,又繼續說道:“可是你丟失的那段意識現在看來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你恐怕需要好好尋找一番了,以你的意識強度,連虛空都奈何不了,肯定不會隨意消失,它一定滯留在某處,不是在過去,就是被遣返回了虛空。”


    “第四行者的建議應該就是這個了,你需要仔細的回溯和尋找消失的那部分意識。”學者也在旁邊認真的說道,接著又問了一句:“應該不算難吧?”


    “你覺得呢?”白亦沒好氣的反問道:“要我將沉睡的本源意識一點一點的啟動,慢慢的尋找少掉的部分,你覺得這和大海撈針有什麽本質區別嗎?”


    “你的本源意識,居然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嗎?”就連魔法師都有些驚訝的說道,“不過即使很麻煩,也還是要去做,除非你不想救回彌雅了。”


    “彌雅我當然要救,隻不過...當我完全啟動本源意識之時,現實裏的這具身體恐怕就很難正常活動了,就像人不可能控製身上的每一根毫毛一樣,現實裏我的這具身體,很可能會動不了。”白亦說出了心頭的擔憂,“而具體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找到線索,我也不太清楚,可現實裏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我去處理吧?”


    “不必擔心,這些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就好。”魔法師回答道,“你之前消失了三個月,事情不也是井井有條的繼續進行著嗎?”


    “就怕現在的情況沒那麽穩定啊...”白亦歎道。


    “學院裏麵的事,我會幫你看著的。”魔法師主動開口說道。


    學院裏的事其實不是我最擔心的呀!


    “教學方麵的事還有我幫忙。”學者也跟著說道。


    都說了學院那邊不是很擔心啦!


    “教會有可能發動的攻勢,我想我們也足以抵擋!”暗殺者也自信滿滿的說道,“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由我親自出動,去暗殺掉教皇!”


    你哪來的自信啊?!打算一個人屠掉聖城坎寧嗎?


    “不要緊,今天剛剛抵達的天使大人,就交給我們教會二人組去招待吧!我們一定會給她最高規格的招待,讓她體驗到家一般的溫暖。”傳教士和聖騎士頓時起立,主動替白亦分擔一部分任務。


    其實這才是我真正擔心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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