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之後,白亦當即就帶著精靈浮空,連夜往霸王蝶的方向趕去,那位狂王連這種狠手都能下,看來對自己那個便宜侄孫女是誌在必得了,他務必盡快出手,連過夜都不肯,唯恐夜長夢多。


    隻是被他一路拽著飛的精靈顯得有些哀傷,幾次搭話都是喊了幾聲她才有反應,沒辦法,白亦隻能放慢了速度,笨拙的安慰道:“沒事的,村子還能重建...”


    “我隻是覺得,是我把這份不幸帶給大家的...果然我這種女人就不該回來吧?”精靈有些自怨自艾的說著。


    “沒有沒有,不關你的事,肯定是因為我,我之前覺得這裏熱鬧得和過節似的...”白亦主動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著。


    “你這個家夥...平時總是笨笨的,可有些時候,總能說些讓女孩子喜歡的話出來...”精靈無奈的回答道,然後突然頓了頓,連聲說道:“小妮朵那邊遭遇了戰鬥,她開始動用霸王蝶的力量了!果然不出你所料,對方下手很快!”


    “那就沒時間慢慢飛了。”白亦說著,把浮空術的飛行速度提到最高,向著精靈指引的方向急速掠去,同時,他也把精神力探測的範圍極大的展開,敏銳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可就是在他展開的一瞬間,他立即察覺到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有點類似之前第八行者帶他感受的那種狀態,他能感覺到很多資訊在主動向他湧來,眼前所見的景物顏色也開始出現變化,大塊大塊的色塊充斥著他的視野,就好像夜視儀那種畫麵一般。


    而就在精靈所指引的遠方,那裏正是一片紅色,因為距離太遠,看上去色塊的麵積並不大,但卻格外的刺眼醒目,還不停的傳來一陣陣皮膚刺痛的感覺,之前白亦也曾感受到過這個,當時還有些疑惑,但現在看來,這應該就是有戰鬥在發生的意思。


    至於其他有些不同的地方...白亦突然往下看了看,瞬間又停了下來,重新落回到地麵上,停在了一株大樹的腳下,蹲下身子開始在樹底厚厚的落葉中翻找著什麽。


    精靈有些奇怪,他卻沒有過多解釋,繼續埋頭翻找著,很快的,在這種特殊視界的幫助下,他找到了一片與眾不同的落葉,或者說,是一塊偽裝成落葉外形的龍鱗,那上麵刻繪著一個古怪的符文。


    龍鱗的用處很多,當高級的附魔羊皮紙來用算是相當浪費的一種,雖說符文在上麵可以被保存很久很久...可如果不是腦殘的話,沒人會幹出這種事還順便把它遺落在這裏,這顯然是墮神教的一手重要布置。


    “替我分析一下這枚符文的作用。”白亦把已經記憶下來的符文分享給了其他虛空行者,把思考的事交給他們,自己則繼續帶著精靈往前飛。


    與此同時,白亦的那個便宜侄孫女,年僅五百歲的精靈女孩,新生代的風,正在遭遇她有生以來最嚴峻的形勢。


    他們一行一共八人,加上八頭獵刃豹,此時卻已經被一群來曆不明的人死死圍在了一個森林裂穀之中,對方起碼有兩百餘人,不清楚什麽身份,有著法師,重甲戰士,弓箭手,乃至刺客等等職業組合,並且對逐風射手的能力了如指掌,幾乎每個人身上都被施加了遠程防禦結界,讓他們這邊的箭矢威力大減,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戰力。


    再加上黑夜的視力受限,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除了動用了霸王蝶的妮朵還能對敵人造成有效殺傷,剩下的七位逐風射手基本隻能做個牽製和騷擾了。如果不是這處峽穀地形足夠複雜,而對麵似乎又想抓活的,他們這八人恐怕早已生死當場了。


    “父親!你帶著妮朵先逃吧?我們還能勉強抵擋一陣。”在一堆碎石後麵,一位年輕俊朗的男性精靈正對一位蓄著胡須,慢慢帥大叔範兒的精靈說道。


    “要走也是你們年輕人先走。”帥大叔說著,身體猛然躍起,從藏身的碎石堆後出現,身體在空中像時鍾一般擺了360度,正當他頭部朝地的時候,讓敵方弓箭手射出來的箭恰好貼著他的頭皮擦過,而他手中拉滿的箭矢也恰好在此時射出,直接洞穿了一名法師藏身的大樹,撞在對方的遠程防護結界上。


    叮的一聲脆響後,遠程防護結界被打碎,那位法師不得不中斷了自己的施法,什麽都不顧的往地上就是一趴,重新給自己施加遠程防護結界。


    而就趁著這個時機,帥大叔落地後就一把拉起自己的兒子,幾個敏捷的跳躍之後,換了一個位置,又一次消失在了峽穀深處的黑暗中。


    剛才如果不是他用這種雜技式的方式強行打斷了那位法師的吟唱,這對父子的下場要麽是被魔法直接轟死在碎石堆後麵,要麽就是為了躲避魔法強行換位置,被敵人等待機會的弓箭手射個對穿。


    “這樣可不行啊...沒有德魯伊的幫助,隻憑我們,是很難和對方那些法師鬥的...該死的,負責這片區域的德魯伊呢?這樣的動靜怎麽還沒出現?”帥大叔剛喘勻了氣,就忍不住開口抱怨道。


    這時,又有兩名逐風射手跳進他們旁邊的掩體裏,其中一個屁股上還插著根箭,疼得齜牙咧嘴的。


    “林萌家的小子,還好吧?”大叔問了一句。


    “清泉家的大叔,我隻是一點小傷。”屁股上種了一箭的精靈忍痛拔出了箭矢,還好,隻是一些皮外傷,沒傷著骨頭。


    兩人說話的時候,妮朵也在另外兩位精靈的掩護下退到了他們旁邊的一顆樹上麵,女孩抓了抓背在背後的箭囊,裏麵已經空了,“我又殺了好幾個,再給我一些箭!”


    聽見這樣一份小小的捷報,大叔的表情並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留意到妮朵手頭那把弓,最開始從長老手中接過來的時候,霸王蝶的外形和普通的黑木長弓沒有任何區別,然而此時,那黑色的弓臂上已經開始出現一些銀亮的斑點,像是蝴蝶的翅膀那般...


    這把弓是會變的,最開始,它或許隻是一把比較重的普通長弓而已,可越是使用它,它的力量就會變得越強,外形也會開始逐步的變化,這些斑點隻是最開始,後麵會越來越多,弓的形狀也會改變,越來越像一隻巨大的蝴蝶。


    等到這把弓到了最極限的時候,它整個外形看起來完全就像一隻蝴蝶了,而那些斑點也會化作光組成的蝴蝶,圍繞著弓飛舞著,到了這種程度,隻要輕輕撥弄一下弓弦,再堅實的東西都會被輕易的洞穿,而弓的持有者也將付出最沉重的代價,整個人從這個世界上直接消失...


    實力越是弱小的人使用它,它的變化也就越快,最後的代價也就來得越快...這把弓並不是那麽好用的武器,每一代的風與其說是在使用它,不如說是在壓製它。


    所以看見這一幕之後,大叔一把拉住正準備把自己箭囊丟過去的兒子,沉聲說道:“風,你已經不能再用它的力量了...”


    “沒關係的大叔。”妮朵勉強的笑了笑,低頭看了看弓臂上那些斑點,絕美的臉龐浮上了沉重的神情——關於霸王蝶的那些事她作為新一任的繼承者顯然是知道的,隻是沒有想到自己隻是第一次動用它,就出現了這麽明顯的變化,原來自己竟然是那麽弱的嗎?


    她還記得家裏的長輩曾經告訴過她,她當年有位把村子攪得雞飛狗跳的姑奶奶也繼承過霸王蝶,她可是在到手的當天就拿霸王蝶打小石子去欺負土撥鼠,把長老的胡子都給氣直了...結果後來還一點事都沒有。


    差距居然是這麽大的嗎?妮朵暗自搖了搖頭,現在可不是去想這些事的時候,如何從眼下的危局中脫困才是應該考慮的。


    可是...不使用霸王蝶的情況下,自己真能帶著大家順利逃離嗎?妮朵不知道,她現在隻是有些後悔,昨天不應該出手襲擊那隊人的,或許就是因為這一時衝動的貿然出手,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引來了這麽多人的圍堵。


    而眼下,她要麽孤注一擲的火力全開,動用霸王蝶的力量把人全部殺光;要麽,隻能寄希望於這個峽穀後麵還有另外的出口,否則被人封住入口之後一步步的逼近過來,他們終將斷絕退路的...


    可就在這時,一位去後麵探查情況的射手也回來了,他帶來了一個最壞的消息——後麵不但沒有路了,而且還沒有太多空間給他們像這樣轉移了...


    敵人們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也很了解這裏的地形,把他們逼進這裏之後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而放慢的步伐,一點一點的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很顯然,他們有著充分而萬全的準備。


    “沒辦法了...把你們的箭都給我吧!你們都跟緊我,我們一起殺出去!”妮朵握緊了霸王蝶的弓臂,已經在心頭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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