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第八行者就是這樣一位讓虛空行者都難以了解的存在,其實不隻是白亦和它接觸過,也有其他人嚐試過,結果嘛...自然都是一樣的...種族不同怎麽相互理解嘛?這個世界又沒有能讓人裸飄的剛大木。


    之前讓白亦看那樣一番感應,已經是認識第八行者這麽長時間以來,它少有的變化了。事後它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就自己回了虛空,再沒有什麽反應了,大概是覺得自己該說的都做的都完了吧?而那股不詳的感覺也確實是讓白亦有了深究的想法,它的目的應該也算是達到了?


    “說起來,它讓我感受的那個東西,真是很難用言語去描述,有點像我們法師的精神力感應,不過是被動的,好像有很多信息和谘詢是自己主動湧來的,嗯...真的很奇妙...”白亦說著,一邊回味著先前的感受,一邊也放開了自己的精神力,打算仔細對比一下兩者的差距。


    不過他的精神力剛剛往周圍一延伸,就立即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於是猛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黑色的萬界臣服之書也隨之浮現在他的右手中,開始自行翻動了起來,一圈法陣也從他胸前浮現,並快速往四周擴散而去。


    “怎麽了?”精靈也連忙站了起來,問道。


    正忙著開口吟唱防禦係禁咒的白亦自然沒工夫理會他,而本來正在愉快的翩翩起舞的小彌雅也因為白亦那邊魔法出力瞬間大幅提升的緣故而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半跪了下來。


    而就在旁邊一位精靈去好心攙扶彌雅的時候,一道金燦燦的防禦結界頓時籠罩了整個廣場,那正是上一次魔法師對陣巫妖時所使用的絕對屏障,堪稱最堅實也最全麵的防護係禁咒。


    精靈們顯然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等他們紛紛抬頭看著頭頂出現的金色屏障時,隻看見一顆帶著長長尾焰的流星劃破了漆黑的天幕,向著頭頂墜了下來,他們還沒來得及發出尖叫和做出任何反應,流星便已經撞擊到了白亦的屏障之上,綻放出一股足以將夜空都點亮的火花,龐大的衝擊力更是讓整個地麵都在顫動,飛濺而出的火花更是輕易的點燃了周圍的樹木。


    這是火係頂級禁咒,天罰流星,隻是這樣一個短短的瞬間,便讓歐姆村化為了一片火海煉獄...如果不是白亦釋放的防護係禁咒抵禦了它絕大部分的威力,恐怕不止歐姆村,而是這防禦兩公裏之內的森林都會在這一擊中被毀滅。


    之前還在發楞的精靈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不過卻並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無頭蒼蠅般的亂竄,倒是顯得還算鎮靜的樣子,隻是看著化作一片火海的家園而默默流淚。


    這樣的心理素質,或許和他們每個人都要經受逐風射手的訓練有關吧?


    “有沒有人受傷?大家都靠近一些!不要到處亂跑!看好自家的孩子!”精靈長老高聲呼喊著。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白亦身後,“怎麽回事?”


    他回頭一看,居然是憨態可掬的熊先生?它不知道是怎麽突然一下子從遠處的森林出現在這裏的?


    “先滅火。”白亦沒有空閑去深究熊先生的突然出現,而是準備吟唱一個水係禁咒來消除禁咒造成的大火。


    “我來吧...”熊先生說著,揮舞起圓圓的爪子,四周原本還在熊熊燃燒的烈焰頓時像是被一種無形的罩子蓋住一般,失去了燃燒必須的空氣,瞬間熄滅了下來,隻留下一根根漆黑的焦炭...


    “那好,我去追凶手。”白亦冷靜的說著,正準備騰空而起時,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腳下響起。


    “不必了,他們已經逃了。”


    再一看,居然是一株在說話的草?原來是大德魯伊瞬間趕到了,隻是這廣場相對空曠一些,沒什麽其他的植物給他附身,隻能勉強這樣了。


    熊先生見狀,連忙從之前吃剩下的食材裏抓來一朵蘑菇,種在了地上,接著蘑菇便開口說話了:“那些惡棍在行凶之後就逃掉了,他們應該知道我的存在,直接用飛行魔法升空逃掉的,我對此無能為力...”


    之前那副德高望重的形象呢?怎麽別人飛起來你就無可奈何了?你這戰鬥力和你地球上的同僚們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啊?白亦有些失望的腹誹著,又接著說道:“他們行事十分隱秘,而且用了某種不知名的方法屏蔽了禁咒級魔法的波動,如果不是我偶然間散出了精神力感應到了一些異樣的魔力波動,恐怕就來不及了...”


    如果要論誰玩這種陰招最在行,把禁咒的魔法波動遮掩得白亦都察覺不到,那麽答案隻有一個,他的老朋友墮神教...


    而之所以選擇天罰流星這樣的魔法,自然是因為這個禁咒的殺傷範圍極大,瞄準的範圍又是一座村子這樣的大麵積目標,不需要精神力進行精確鎖定,直接對著個大致方向砸就可以了,而且釋放距離還特別遠,是最適合用來攻城拔寨的禁咒之一。


    這個魔法的弱點原本也很明顯很突出,就是動靜太大,很容易被人發現,偷襲效果很差,另外釋放這個魔法需要的材料太多太麻煩,先期準備也很煩,所以實戰效果並不算很過分。


    可是這些缺點卻被墮神教化解了,他們那種屏蔽結界連虛空之力的波動都能屏蔽住,屏蔽一道禁咒的波動自然不是什麽難題,這就解決了天罰流星的最大弱點,至於其他的材料和準備之類的,以墮神教的財力物力,根本不算是問題。


    他們宛如把這記魔法演變成了恐怖的偷襲殺招,倘若今天不是白亦在這裏的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是狂王的人!這個瘋子!他終於要撕破最後的臉皮,向我們痛下殺手了麽?”精靈長老也在暫時安頓好族人後小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說道:“萬幸,沒有人受傷,隻是我們的村子...還有我們的好兄弟...”他的視線挪去了旁邊,那裏有幾頭隻剩下焦炭的獵刃豹屍體。


    白亦的絕對屏障並沒有可以覆蓋整個村子的範圍,一些呆在自己領地附近休憩的獵刃豹顯然是救不下來了,包括他懷裏這團小毛球的媽媽...而這頭可憐的小家夥似乎也意識到發生了何等可怕的事,毛茸茸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蜷縮在白亦懷裏,發出一陣陣奶聲奶氣的悲鳴。


    白亦把小奶豹遞給精靈安撫,示意她去確認一下學生們的狀況,自己則回頭對著熊先生和長老他們說道:“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像剛才那種無聲而致命的襲擊隨時有可能再來,你們必須遷徙,並且一直在熊先生的保護之下。”


    熊先生也點了點頭,“那個可憐的孩子,他是真的瘋了...今晚把人都帶去我的山洞那邊,叫上獨角馬它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保護好村裏的人,還有我的學生。”白亦跟著說道,“剩下的事,我會去處理的。”


    聽他這麽大氣的把事情攬了下來,熊先生頓時扭頭,深深的看了白亦一眼,又用同樣很圓的鼻子嗅了嗅,眼中露出一抹驚喜的神色,連忙問道:“是它讓你來的嗎?難怪我在你身上發現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白亦一愣,隨即又明白過來它的意思,一時間也來不及過多解釋,隻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它的代行者。”


    “既然這樣,那我便放心了。”熊先生說著,衝他微微笑了笑,顯得很信任白亦的樣子。


    兩人明明隻是剛剛認識,居然就能這麽放心吧?白亦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然而現在並不是深究的時候,他又去到學生們那邊,確認大家都很安全,隻是受了些驚嚇之後,便把他們又領到熊先生身邊。


    還好小彌雅此時有些驚魂未定,沒有上去抱住熊先生蹭蹭,隻是有些奇怪的看著玩偶一般的熊先生。


    “他們是我的學生,我最重要的珍寶,請務必替我照顧好他們。”白亦很認真的說著。


    “你放心。”蘑菇形態的大德魯伊很鄭重的對著白亦說道,雖說不是很有說服力的樣子...


    於是白亦又回頭對著學生們說道,“大家都小心一點,保護好你自己,危急時刻,記得我留給你們的最後手段。”說著,他又摸了摸彌雅的頭,“別怕,把魚魚拿出來,它會保護好你的。”


    “嗚...希望先生,您又要去冒險了嗎?”小彌雅從儲物袋裏掏出了錘頭鯊布偶,緊緊摟在懷裏,又昂起頭,眼巴巴的望著白亦,問道。


    “算不上冒險,這世界上能讓我受到危險的東西可不多。”白亦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又從虛空中擰了一位行者,塞進了錘頭鯊布偶。


    “哈哈哈哈!終於輪到我了!終於!終於輪到我了!!!哈哈哈哈!!!”傳教士臨走時的狂笑很是讓人不安,可是沒辦法,他那些神術確實是所有行者裏麵最擅長防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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