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亦號令群龍的強勢表現,眼下的局麵已經得到了控製,而他則乘著還沒有被更多人注意到的時候又悄悄降落回地麵,沒有回頭去找阿雅,而是直接跟著錘頭鯊布偶提供的位置,找到了正在關鍵的傳送節點。


    這裏的情況竟是比他預想中的要好?也不知道學者型錘頭鯊布偶究竟采取了什麽樣的辦法,總之所有在場的法師們都聽從了她的指揮,隻見到她在法陣上四處飛舞著,用魔力編織出一幅幅示意圖,而那些法師們就參考著這份示意圖在那裏埋頭苦幹。


    其中有些相對複雜,需要一定法陣學知識的部分,她則交給彌雅和緹絲嘉爾兩姐妹來處理,這時兩姐妹正趴在地上,像是麵臨一場極難的考試那般,專心致誌,連白亦過來了也沒注意到。


    隻是...你們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裙子有多短啊!幸好在場的法師們都在認真工作,還沒人去關心兩位美少女在不經意間走漏的風光。


    “形勢如何?嚴峻卜嚴峻?”白亦在虛空裏問道。


    學者鬆開了受她控製的那部分意識,讓錘頭鯊布偶懸空在那裏,這才回答道:“還不算特別糟糕,之前的完成度還湊合吧,材料也算是充足,可是人手不足,那些沒有法陣知識的法師們派不上太大用場,很多工作都要靠小彌雅來完成,想要加快效率的話,還需要更多人手。”


    白亦想了想,扭頭對著一位正抬頭用疑惑眼神打量他的法師問道:“之前負責架構這座法陣的人呢?在哪裏?”


    “有些人回總部了,有些人失蹤了。”旁邊一位帶著法師協會徽章的法師頭也不抬的回答道,他的額頭已經被細汗完全打濕,看來即使是應對這些基礎工作也顯得格外吃力。


    “你們繼續,我去試著找些援手過來。”白亦接著說道,這裏有學者主持工作,他是不用擔心的,可效率必須提起來,一共隻有12小時時間,法陣早一點完工,就有更充足的時間去疏散災民。


    “那你快去吧。”學者回答道,又準備回頭控製錘頭鯊的時候,虛空裏突然想起了一個陰冷的質問聲:


    “如果隻是完成一個提供數十人穿行的位麵傳送陣,應該能快上很多吧?”


    “巫妖行者,你這是什麽意思?”學者連忙反問道。


    “我是說,優先完成一個能讓少數人穿行的法陣,撤退回伊斯特位麵。”巫妖回答道。


    “你是想讓我們拋棄外麵的上百萬災民嗎?”學者有些氣憤的質問道。


    “很顯然,這才是明智之舉。”巫妖冷笑著說道,“以目前的效率來看,你最後能剩下多少時間去撤離?這個過程中是不是能一直安穩?不出現任何變動?你應該也知道,在這個瞬息萬變的危局中,隨時可能出現難以預料的危機,放棄那些平民,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抱歉!我做不到!”學者不假思索的直接否決了巫妖的提議,“這超出了我的底限!”


    “嘖,愚蠢的偽善者,你是想要我們苦等數千年得來的寶貴機會為這些難民陪葬嗎?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充其量就是隻布偶罷了。”巫妖也憤怒的質問道。


    “不要小瞧我,你這堆齷齪的臭骨頭!你以為我是誰?你認為我做不到的話,那我就做給你看!”


    這還是白亦與學者相遇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見她用如此憤怒如此冰冷的腔調說話...很多時候,他對她的印象都定格在那個一輩子都沒嫁出去的宅女形象上麵,幾乎快要忘記了,她是不動之大賢者諾蕾姬,一位半神級的頂級強者,是值得自己信任的存在。


    她不會畏懼半神巫妖,即使她是位不擅長實戰的學術派法師。


    於是就在巫妖準備放狠話威脅的時候,白亦適時的開口了,打斷了巫妖的話。


    “夠了,不要吵了,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我不忍目睹生靈塗炭,你就當我是個惡心的偽善者吧,誰叫我是個好人呢?”


    很顯然,白亦是支持學者決定的。


    巫妖嘟嘟啷啷的還想繼續說幾句,白亦沒有給他機會,繼續朗聲說道:“我們都是追求力量的人,可擁有了力量之後,擁有了如今這樣的力量之後,在這種關鍵時刻都還是不能遵循自己的本心,屈服於現實,那我要這些力量來又有何用?”


    巫妖頓時啞口無言,話語權最重的虛空第五行者既然做出了決定,那麽他也無從反駁,沒辦法,誰叫虛空裏麵邪惡勢力人少呢?大部分人都會支持白亦這種兼濟蒼生的選擇。


    於是白亦又連忙趕往了國王那邊,他正被一大群政客和貴族團團圍住,爭論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白亦忍住譏諷的衝動,推開擋路的人,告訴了他需要召集那批負責構築法陣的法師。


    “已經有人在做了。”國王羅恩說道。


    “還不夠。”白亦搖了搖頭,“需要陛下親自出麵,用之前做節日致辭的那個玩意,全全城征集那些法師,以及其他對法陣有所了解的人。”


    此前在焰火晚會開幕之前,國王曾經不知道通過一個什麽東西,向全國的人民講話,讓全城每個角落的人都能聽見,這正是此時所需要的東西。


    國王略微思考了一番,當場就要點頭,可他身邊的一位大臣卻連忙勸阻道,“不行!陛下!不能這樣!”說罷,他又衝著白亦厲聲喝問道:“你瘋了嗎?這樣會提前暴露位麵傳送陣的存在,會引起恐慌,那些平民會衝擊王宮,造成更大的混亂!”


    此人的想法很簡單,在確定他們這些貴族官僚老爺及其家眷能夠安全脫離之前,讓平民們知道有這麽一線生機的話,會造成很多麻煩,所以封鎖消息是絕對必要的。


    白亦已經看穿了他的那點小心思,不過沒打算和他廢話,而是直接揮舞起凍成一坨冰塊的拳頭,在周圍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就重重的一拳砸在他臉上,讓這位大臣像隻斷線的風箏那般遠遠的飛了出去。


    “希望大師,您這...”國王羅恩也頓時麵露慍怒,他對白亦這般粗暴的做法十分不滿,竟然在他麵前出手傷人?隻是出於禮儀和涵養,才讓他沒有當場發作。


    “我不想管你們權貴之間的那些事,我隻是簡單的告訴你們一件事。”白亦不僅對著國王,也對著周圍一群咬牙切齒的貴族們說道,“法陣的修複工作,沒有我的幫忙是無法完成的,我想你們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請你們理智一些,冷靜一些。”


    “你這是威脅!”人群中爆發出一個不滿的聲音。


    “說得對,就是威脅,我隨時可以展開一座僅供數人通過的單向傳送陣逃走,之所以還留在這裏陪你們浪費時間,大概是因為我今天心情不錯,想要救下更多的人,可我如果心情不好,那有些人我也許就不打算救了。”白亦聲色俱厲的威脅道,在聽見他提及自己可以提前搭建法陣離開時,人群便頓時安靜了下來,不敢再發出任何質疑的聲音。


    這樣的危急時刻,往往就是需要白亦這樣的強硬手段,他滿意的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最後很不顧身份的拍了拍國王的肩膀,說道:“陛下,我相信你是一位愛惜臣民的國王,對嗎?”


    說罷,他便在一票貴族憤怒眼神的注視下揚長而去,相當諷刺的是,他之前離開時大部分人都是用懷著敬仰與感激的視線目送他離去的。


    “陛下,怎麽辦?難道要忍受那個暴徒的脅迫嗎?要不要...”一位政客說著,用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負責修複法陣的是他兩個學生,都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很容易控製。”


    國王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不要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可那位政客還是不肯放棄,繼續勸說道:“陛下是顧忌他的實力嗎?”說著,他湊到國王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能保留下這樣的力量?”國王聽完這番耳語後,隨之露出了一番詫異的神情。


    “那是當然,這可是保護我們家族財產和生命安全的最後底牌,不過隻要陛下您點頭,我立即讓他們處理掉那個惡棍,他的實力我已經探察過了,無非就是大師級而已。”


    可國王最後還是明智的搖了搖頭,“讓你的人去支援龍騎士吧,再把你們家裏的私兵都調來,幫忙維持王宮的秩序,組織好即將前來的災民。”說罷,他又伸手從懷裏摸出個海螺造型的魔法道具,這就是剛才他用來全城講話的東西,一款高檔奢侈品。


    “陛下!您難道真的打算讓那些平民知道消息嗎?到時候萬一時間來不及的話...”旁邊立即又有人開口勸道,看來即使受到了白亦的威脅,有些人卻還是沒有放棄那些肮髒的想法。


    “相信希望大師吧,不要在這樣的人麵前賣弄你們那些小聰明了。”國王說著,又忍不住低聲歎了一句:“這位教會口中的大英雄,還真是...名不虛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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