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白亦每天早上都會送兩個小家夥去上學,然後等到中午再一起回家,像之前那樣的危險情況倒是沒有再發生,隻不過白亦身邊倒是比以前熱鬧了許多。


    “站住!你這頭惡魔!我要代表男性同胞懲罰你!”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具魂甲突然一下跳到白亦麵前,擺出一副正義使者的架勢,義正言辭的指著白亦說道。


    片刻後...


    “不自量力...”白亦拍了拍手,留下一攤盔甲零件和一個鼻青臉腫的男性,瀟瀟灑灑的走了。


    隔天


    “站住!你這頭惡魔!我要和你公平的爭奪彌雅同學還有緹絲嘉爾同學的交配權!”又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具更厲害的魂甲出現在了白亦麵前。


    片刻後...


    “自尋死路...”白亦拍了拍手,留下一攤盔甲零件和一個被揍成豬頭的男性,瀟瀟灑灑的走了。


    隔天


    “站住!你這頭惡魔!我們要把彌雅和緹絲嘉爾從你的魔爪你解放出來!還她們以自由和清白!”一群年輕人帶著一群魂甲堵住了白亦的去路,作勢要好好教訓他。


    片刻後...


    “烏合之眾...”白亦拍了拍手,留下了滿地的盔甲零件和一堆被揍得頭破血流的男性,又一次瀟瀟灑灑的走了。


    就這樣折騰了一周之後,白亦灰色惡魔的凶名傳遍了整個亞芬城,甚至比他之前修理大師的名頭更加響亮,之前城裏的每一位鐵匠都在有些羨慕和嫉妒他,而現在嘛...則是在默默感謝他的同時,收下一大筆修理費用。


    不過,他的麻煩也就僅限於這種小打小鬧的規模了,並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那些被揍了的家夥們似乎都很有骨氣的樣子?他們背後的家長和勢力也並沒有找上門來?好像都變得聰明和理智了很多?


    這應該是得益於一條流言,傳說統治帝國北部的恩萊特大公欠了這頭灰色惡魔一個大大的人情,具體有多大誰也說不清楚,這事情可就有點難辦了,一個小領主的女兒和一個落魄貴族的女兒很好對付,但一具背後站著公爵的魂甲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


    能招惹得起的大勢力大家族代表,又怎麽會像隻蒼蠅一般看見美少女就纏上去呢?


    至於這條流言是誰傳出去的?這個答案也並不難猜,知道白亦和公爵有那麽點聯係的隻有三人,白亦自己不會那麽無聊,維德尼娜還在奧秘之門。


    有了白亦這樣一番強勢表現後,白亦的生活總算在這日漸喧囂的嘈雜中強行恢複了平靜,再也沒有人敢接近彌雅和緹絲嘉爾了。


    也更讓旁觀者擔心她們以後怎麽嫁出去了...


    總的來說,這樣的小插曲隻不過是盛大慶典前的小娛樂,給等待慶典的無聊觀眾們送上了一道開胃菜而已,隨著慶典的日益臨近,已經不止是仙塞學院,包括整個亞芬城在內都開始洋溢起節日的味道。


    老實說,白亦不是太喜歡這樣的氛圍,倒不是說他這個人孤僻什麽的,而是他總是隱隱的覺得有自己在的節日總是不那麽愉快?草原蠻族要搞勇士祭典,他去了,祭典成了祭日;彌雅家鄉的小鎮商隊過來也熱鬧得像過節似的,然後就被惡魔攻擊了...


    莫非我身上有一種叫做節日破壞者的固有屬性嗎?白亦隱約產生了這樣的錯覺,不過理智告訴他,這一次慶典也許會有點讓人不愉快的小簍子小差錯,但肯定不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講道理嘛,誰敢在亞芬城鬧事?尤其是這種時候,學院自身就處在實力最強的時刻不說,各地調來的城防軍增加了三倍不說,還有法師協會,戰士協會等組織甚至包括教會都會派出有頭有臉的強者出席,到時候整個沃薩帝國幾乎三分之一的高端力量都集中在這裏,除非白亦本體降臨,否則誰能在這樣的慶典上搞事?沒可能的好吧!


    所以白亦需要注意的事情不多,守住小彌雅和緹絲嘉爾就好了,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8月還剩兩天的時候,此時學院已經宣布放假,專心籌備兩天後的慶典,白亦也總算不用每天接送兩個女孩子了。


    難得的兩天假期也不能就這麽浪費掉了,白亦已經為兩人準備好了豐盛的補習大餐,打算給她們一個充實的假期,然而這樣的安排他還沒說出口,彌雅的同學們就主動找上了門來,邀請彌雅和緹絲嘉爾出去逛街。


    並不是精英班的那些同學,而是工友家的那些孩子們。


    然後嘛,這棟平時都挺安靜的大宅,一下子也跟著熱鬧了起來,阿蒂手忙腳亂的給同學們準備茶點,她頭上的貓耳發卡立即引來了同學們的關注,圍著她讚歎道:


    “好漂亮的皮膚,我可以摸摸看嗎?”


    “發卡也好可愛,像隻小貓一樣。”


    “你真的隻是女仆嗎?我還從沒見過有你這麽漂亮的女孩給人當女仆的...”


    阿蒂被這麽圍著,並沒有絲毫的拘謹,反而十分坦然的從著同學們微笑和致謝,表現得輕車熟路,畢竟這種事對於以前的她來說算是習以為常了吧?


    而白亦則站在院子裏對著幾個正在把玩他那幾隻養花錢罐的女孩子大喊道:“不要碰我的花!”嚇得跟著一起過來的對不起先生以為天塌下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把她們看好。”對不起先生連忙說道,不過第一句對不起應該隻是口癖,第二句才是真正的道歉才對。


    可這並沒有嚇到那些女學生,其中一個手裏還捧著白亦最喜歡的小貓錢罐,裏麵種著長勢最好的一株向日葵,女孩笑嘻嘻的說道:“希望大師,這是我之前送你的那朵小花嗎?想不到都長成這麽大了啊?看來您照料得很用心,真讓我感到榮幸。”


    我照料得確實用心,可再怎麽用心也不能把路邊的小白花養成向日葵吧?基因突變不成?白亦冷冷的腹誹道。


    “可我還是覺得鯨魚先生比較可愛呢。”另一個女生手裏捧著大鯨魚錢罐,伸手點了點裏麵種著的香草,“看起來就像是鯨魚先生長了頭發一樣呢?真是有趣!一點都不像是嚴厲的希望大師會做的事呢!”


    這鯨魚先生得多可憐才長綠色頭發啊?還有我養點花花草草又怎麽了?上了年紀的人不就喜歡幹點這個嗎?


    總之呢,既然是工友家的孩子們過來了,白亦當然也不好意思拒絕他們的請求,反正有著對不起先生當保姆,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於是在給了緹絲嘉爾一些零花錢後,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出門去了,連著阿蒂都被拉上一道,少男少女一路上的歡聲笑語隔得老遠都能聽見。


    白亦則先把花花草草放回原位,又回客廳去收拾好茶具,等到他往外扔垃圾的時候,一個路邊的行人突然快步走到了他麵前,禮貌的問道:“你好,請問能告訴我這裏應該怎麽走嗎?”


    這是一個格外的悠揚而婉轉的女聲,隻是普普通通的說話,就像是唱歌一般的動聽,讓人的心都能隨著她恬靜的腔調而變得安寧。


    白亦回頭一看,站在他麵前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孩,看上去應該和緹絲嘉爾一般大,身上穿著很普通很質樸的麻布長裙,金色的長發編成一根大大的麻花辮,繞到胸前,她的容貌絲毫不比白亦身邊的女孩子遜色,即使是這種村姑似的打扮也難掩這種天然而純潔的美麗。


    這個女孩很美,並且是那種男人們憧憬著的鄰家少女那種美。


    此時她的腳邊放著一口樸素的行李箱,兩隻手裏拉著一張紙條,上麵似乎寫了一個地址?不過那樣的文字就連白亦的知識儲備都認不出來。


    白亦認真的看了眼女孩那雙充滿期待的眸子,像是閃耀的藍寶石一般,又低頭仔細端詳了一番紙條上的字,最後才開口說道:“字條你拿反了。”


    “嚇?原來是這樣?”女孩的臉上頓時騰起一抹可愛的紅暈,連忙把字條調了個方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難怪一路上問了那麽多人都說不知道...”


    這麽呆是怎麽長到這麽大的,而且還...白亦瞟了一眼女孩的身材,別說小彌雅了,怕是連溫蒂尼都要自慚形穢吧?


    “你要找的是亞芬城教會,往南麵走。”白亦說著,順手指了指教會的方向,不經意間看見女孩胸口吊在外麵的掛墜,那是一本書形狀的掛墜,類似地球上十字架,是教會信徒的標準飾物,代表著教典,即是神告訴世人的真理。


    “謝謝你的幫助,願真神永遠守護著你。”女孩以信徒標準式的發言向白亦致謝,給他露出一份像是能治愈一切病痛的溫柔笑容,這才提起腳下的行李箱,向著教會的方向走去。


    白亦聽著行李箱裏傳來的細微金屬摩擦聲,凝視著少女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才低聲回答道:“你的神恐怕不會庇護我的,不過說起來...你為什麽會來找我問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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