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召喚師職業使用召喚卷軸,不像召喚師那樣可以確切的召喚出某種生物,隻能隨機決定,也不像使用魔法卷軸那麽簡單,因為沒有接受過召喚親和和召喚溝通這些專業訓練,所以最後能召喚出什麽東西,就是根據召喚者的實力決定的,像維德尼娜這種像是被玩壞了的狀態,連隻小貓都召喚不出來,那些生物可不會管你出身如何如何高貴,裝備多麽多麽豪華,長得那麽那麽可愛,它們很現實的。


    所以看見維德尼娜召喚出一頭地行龍的時候,白亦就知道他們玩了盤外招,那張召喚卷軸肯定有鬼,眼下應該是那位不朽級的老頭代替維德尼娜完成了這次召喚,大概是使用了類似靈魂轉嫁之類的秘術,這種花招十分十分罕見,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存在,要不是白亦接受了那麽多頂級強者的知識,他肯定也發現不了其中的貓膩。


    由此可見,那個老頭的出身恐怕不那麽光彩,無論是法杖上固化的魔法還是這種盤外招,都表明他的作風不太正派,這樣的話,白亦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什麽了,當即就讓其他虛空行者們決定一下,由誰進入錘頭鯊布偶去保護小彌雅。


    “桀桀桀桀,這麽好的機會,讓我去就好了,雖然我是死靈魔法專精,但想要應付這種小場麵還是沒問題的。”巫妖第一個開口說道。


    “布偶裏麵隻固化了一些水係魔力,你很難發揮的,所以還是讓我來吧。”魔法師也跟著開口說道,作為虛空行者中魔法側的第一人,他一開口,其他行者也就不好多說什麽,就連巫妖都不太敢和他爭。


    但還是有第三個人開口了,那是個平靜的,淡淡的,卻很好聽的女聲,“還是我去吧,這種局麵我比較擅長。”


    說話的居然是平日裏很少說話的武者?白亦頓時愣了一下,如果她肯出馬的話,或許真的是最好選擇?於是就開口問了一句:“布偶裏麵隻剩下了魔力,沒有鬥氣之類了,沒問題嗎?”


    “當然沒有,你忘記我最喜歡做的事了嗎?”武者還是那樣淡淡的回答道。


    “明白了,那麽小彌雅就麻煩你照顧了,我去處理那個臭不要臉的老頭。”白亦點了點頭,當即發動了布偶體內的第二道秘術,再把那一部分意識交給武者來控製。


    此時站在擂台上的小彌雅正獨自麵對著那頭可怕的地行龍,她嬌小的身軀在這頭格外強壯的野獸麵前顯得是那樣的嬌小,因為被沉默的關係,她隻能發出嗚嗚的低聲哀鳴來宣泄心頭的恐懼,懷裏更是緊緊的抱著錘頭鯊布偶,被地行龍一步一步的往擂台角落退去,那白森森的利齒以及還殘留著血跡的爪子帶給了她噩夢般的恐懼感。


    可明明已經害怕成這樣了,小家夥卻還是不肯投降,明明身子都怕得發抖了,卻還是倔強的站著,明明眼淚已經在眼眶裏不停打轉了,卻還是不肯哭出來...小彌雅用這樣的方式,向眾人展示了她內心的堅強。


    而就在這個時候,被彌雅抱在懷裏的錘頭鯊布偶卻突然扭了扭,然後掙脫出了她的懷抱,遊在半空中,麵對著步步逼近的地行龍,錘頭鯊布偶並沒有急,反倒是先飛到彌雅的頭頂,溫柔的蹭蹭了她的額頭,居然是在用這種方式安撫著彌雅?


    “嗚嗚嗚嗚?”彌雅一時間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魚魚怎麽突然又動了起來,嘴裏嗚嗚嗚的叫著,似乎在說魚魚你怎麽又動起來了?


    接著,布偶就在空中一個靈活的掉頭轉身,像一枚子彈般射向地行龍,然後精準的撞在地行龍下顎最脆弱的那塊骨頭上,讓它本來張得大大的巨口一下子就閉上了,還接著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哀嚎。


    但這還不算完,錘頭鯊得勢不饒人的繼續遊動著,又是一頭撞在地行龍腹部最軟的部位上,疼得它差點原地跳了起來。於是場麵就變得有些詭異了,錘頭鯊布偶靈活得像隻精靈那般,圍繞著地行龍上下翻飛,不停撞擊著它身上那些脆弱的要害,雖然不能造成什麽實質性的殺傷,但卻疼得地行龍嗷嗷直叫,又想要試著反擊,但是拿著比它靈活不知道多少倍的布偶卻毫無辦法,轉眼間就被布偶欺負得在擂台上抱頭鼠竄。


    這不僅讓觀眾們看得傻眼了,就連裁判老師以及院長都看得傻眼了,這布偶到底是個什麽玩意?怎麽比真的錘頭鯊還要厲害啊?這看上去快能屠龍了啊!


    就連彌雅對此也是頗為不解,她之前其實也大概猜到自己的希望先生對自己中意的布偶動了些手腳,蹭起來的感覺有些變化,再加上平日裏的各種暗示,她要猜不到才是太笨了。她沒有為此生氣,反而覺得更加開心,本身錘頭鯊布偶就寄托著來自嘉爾姐的好意,如今再加上希望先生的好意,她自然是更加喜歡了。


    但不管怎麽說,彌雅也隻是以為布偶成了一件能夠保護她的厲害道具,但現在看來,好像沒那麽簡單?明明蹭起來軟綿綿的布偶,為什麽能把地行龍欺負成這樣呢?


    就連在虛空裏旁觀的魔法師都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機動性一下子提高了那麽多?第一次嚐試的時候,不是隻能像死魚一樣撲騰幾下嗎?”


    我親愛的老師,現在距離第一次偽降臨實驗都過去多久了?你就這麽看不起自己的學生嗎?這種隨便再添加一些法陣固化一點增益效果就能做到的小事,值得你發問嗎?白亦暗自腹誹著。


    “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之前看見你好幾次刨開布偶的肚皮就知道你強化了它的能力,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還以為你會進一步優化法術威力呢。”魔法師解釋著自己的質疑。


    那是因為我害怕魔力用完之後布偶就廢掉了啊,所以才給它增加了物理輸出能力,隻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怎麽強的樣子?好像確實是走錯路子了?白亦默默的說著。


    “效果還行吧,隻是我不知道武者那家夥是怎麽運用那些魔力的,居然能讓布偶這種東西變得具有殺傷力?是用冰係魔力強化了表麵嗎?她對魔力的運用也如此嫻熟?”


    你不要聽著她代號叫武者,就把她歸結到物理側啊...白亦暗自腹誹著,武者和精靈一樣,並沒有和其他強者交換記憶,她隻選擇了白亦,理由也很簡單,她希望以後有機會能與其他虛空行者們交手,要是看過別人記憶的話,這樣的切磋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生前的武者是一個標準的大美人,無可挑剔的超高顏值搭加上她那看似纖細的身材,再配上那副永遠淡然恬靜的氣質,即使從不刻意打扮自己,也能讓每位見過她的男人都驚為天人,以為她是位下凡的仙女。


    隻不過嘛,這位漂亮得不行的仙女小姐姐,卻隻對追尋更高更強的力量感興趣,她稱之為自己的武道,並花了一生的時間去追尋著自己的武道,她使用過各種兵器,測試過各種武技,甚至學習各種魔法來反複錘煉自己,不停的與人交手,不停的追求極限,隻為尋找到真正的力量。


    她甚至強行把自己的位階壓製在不朽級,一直不肯突破,就是為了更好的磨練自己,哪怕在進入虛空之後,她也隻是不朽級而已,然而那些聖靈級的行者們,也沒有誰敢小瞧了她,她這個不朽級,可是能把聖靈級都打得屁滾尿流的存在。


    “如果她當初沒有進入虛空,而是堅持到最後才突破的話,恐怕就不是進入聖靈級那麽簡單的事了...”當初魔法師聽說過她的故事後,給出了這樣一個判斷。


    可惜事情沒有如果,就在武者剛剛觸及到一點門檻的時候,就被無情的送進了虛空之中...長年的努力化為泡影,這一度讓她的意誌消沉了好久好久,白亦長時間的軟磨硬泡,和他交換過記憶之後,才得到了一些好轉。


    所以她肯親自出馬,才讓白亦那麽放心,整個虛空裏或許也隻有她,才能把目前錘頭鯊布偶的威力發揮到這樣的地步。


    隻不過...她一開始控製著錘頭鯊去摸彌雅頭的那個動作,怎麽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呢?那場麵不管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像是一位母親在撫摸女兒的額頭?然後再看她後麵這般賣力的表現,怎麽看怎麽像是在護雛的母獸那般呢?


    更加奇怪的是,她明明早就可以解決掉這頭地行龍了——每一次錘頭鯊的撞擊,都悄然的在地行龍的要害處灌注了一點點水係魔力,連續的多次撞擊,早已在地行龍的全身都布置好了水係魔力,隻需要等待一個爆發的契機。


    再用精神力仔細一探,白亦頓時就明白了武者的想法,原來她一直在等著白亦的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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