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玻璃在冷光下泛著高傲的光。


    近在咫尺的距離,清晰的看得清掌心的紋路。


    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眼角閃著的微光,吳賀的心宛如被人從高山上扔下的石頭,不斷墜落著,最終跌入到穀底。


    在來之前,她想過很多。


    甚至還抱有著期待,但凡蘇慕辰有一點悔過之心她便原諒他。


    或者隻是一句“我錯了”,她心理也許會好一點。


    可...


    從她走進房間到現在,她在他的眼底看到的隻有怨毒和恨意。


    甚至對於那個死去無辜孩子,都沒有一點點的歉疚。


    一個人的心要硬到何種地步,才能對自己骨肉的生死無動於衷。


    按照蘇慕辰的邏輯,豈不是這世界上都沒有離婚的家庭了。


    而且當年...


    若不是他先...


    罷了...


    罷了...


    似乎是放下了,也似乎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吳賀扶著牆喘著粗氣站了起來。


    她靜靜的凝視著蘇慕辰的臉,目光深遠且長。


    看的處於炸毛中的蘇慕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恐慌感從四麵八方朝著他席卷而來。


    “嗬...嗬嗬...”


    吳賀清脆的笑聲斷斷續續從玻璃的那邊傳來。


    逼人的寒氣,讓蘇慕辰下意識拽了拽衣服,擰眉問道:“你笑什麽?”


    “難道我說的哪句話不對嗎?”


    “賀賀...其實我也不想的...我...”


    “別說了...蘇慕辰...沒意思。”吳賀的目光越發清冷,伸出手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剛才太激動了,把自個的衣服都弄亂了,一會出去,免不得又讓龍熠擔心。


    “什麽沒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


    “事情既然已經都發生了,我很想,但不能殺你,不過不是因為我不敢,還愛你,而是因為秦琛...”吳賀淡漠道。


    “這又關秦琛什麽事?”


    “不管你把不把他當兄弟,但是起碼他把你當兄弟,行了,蘇慕辰,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今天便是來做一個了斷,爺爺將你的手廢了,但是龍熠已經將你的手治好了。所以我是真的不再欠你什麽了。”


    “哦,對了...孩子葬禮已經辦好了,就在洛城,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墓地的具體位置,因為我想,她比我更不想見到你...”


    “話說完了...就這樣吧...謝謝你曾經的好,下次見麵,我真不保證我還能這麽冷靜!”


    吳賀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這是龍魂的特殊房間,她輸入了密碼,門上升卻是還要一會時間。


    門開了。


    印入眼瞼的便是龍熠關切的眼神,碧綠的瞳孔光芒閃閃。


    吳賀第一次發現,靠近他,便會有溫暖。


    “抱歉,讓你久等了...”吳賀低著頭,乖巧的吃下龍熠遞過來的糖。


    酸酸的草莓軟糖在口腔裏一下子花開,吳賀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唔...酸 !”


    “那當然...我這是在和你分享一下為夫此刻的快樂。”龍熠笑眯眯的說道,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向吳賀身後,蘇慕辰像是蜘蛛一般,正死死的趴在玻璃上,五官都快要擠的變形。


    吳賀隻當是沒看到他眼中的戲虐和挑釁,哼哼唧唧將手放進了他臂彎。


    兩人說笑著便往外走去。


    身後,則是蘇慕辰歇斯底裏的咆哮!


    “吳賀!你不能走!”


    “你怎麽可以背叛我!”


    “你這樣是會遭報應的!”


    “那個男人給不了你幸福的!”


    砰!


    石門關上了。


    他的聲音也被隔絕在了房間裏。


    蘇慕辰用力的撓著玻璃,可他又不是秦琛,主修的也是商業和醫術,哪怕是恢複了雙手,拚勁老命,也無法砸爛鋼化玻璃。


    可若是不找點事情做,他的眼前便會不斷浮現吳賀的臉。


    還有她和龍熠手拉手的場景,像是夢魘一般纏繞著他。


    讓他無法控製自己,不時的嚎叫著。


    “賤人!”


    “奸....夫...yin...婦!”


    。。。


    蘇慕辰不知道。


    在他隔壁的房間裏。


    還有兩個人快瘋了。


    比起罵人,永遠是女人更勝一籌。


    那台詞,那表情,那動作,是讓看監控的龍魂成員都聽不下去了,索性便關掉了聲音,打開了老cd機,用舊上海的老哥來洗滌自己的耳朵,反正他就算是不聽,錄音設備也會自動運轉。


    隻是他一首歌還沒聽完,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上官蘇蘇還沒什麽武力值,分分鍾便被川島木子壓在了身下,渾身的肥肉亂顫,白皙的胳膊上也是一條接著一條猙獰的印子。


    想到老大的交代。


    監視器裏的成員一邊念著非禮勿視一邊撥通了自家boss的電話。


    沒一會,秦琛來,也順便讓他關掉了裏麵的監控。


    。。。


    一束光投進了黑暗。


    地上扭打的兩個人頓時分開。


    “秦桑!”看到秦琛,川島木子立刻收攏了分開的雙腿,還順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川島小姐請自重,我是有家室的人。”秦琛目不斜視的將兩個寬大無比的黑色鬥篷扔了過去,然後又後退到了門口。


    “遲早都是一家人嘛...秦桑你也真是的...竟然把人家關在這裏...這黑燈瞎火的,我都要嚇壞了!”123嬌嗔道, 看了一眼走廊,見隻有秦琛一人,頓時心中一喜。


    “別人會不會嚇壞,我不知道,但是身為一個忍者,習慣黑暗不是你們的必修課嗎?”


    “請快一點,不然客人可是要等急了...”


    秦琛說著,轉身便走。


    見狀,川島木子立刻跟了上去。


    路過蘇慕辰房間門口,秦琛刻意調了外放。


    歇斯底裏的謾罵聲把川島木子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就想趁機往秦琛胸口栽倒。


    她母親曾經說過,越是強大的男人越是喜歡女人在自己麵前示弱來激起他們的保護欲。


    隻是她的身子倒了一半,也沒有一雙有力的大手來拖住她纖細的腰肢。


    反而由於她這一小動作,秦琛都快走沒影了。


    “秦桑!等等我啊!”


    狠狠的一跺腳,川島木子慌忙追了上去。


    粉拳捏的緊緊的,很好!越是這樣,她就越想要得到他。


    聽到她的呼喊,秦琛倒是真的停下了腳步。


    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川島小姐聽到剛才的聲音了嗎?”


    “聲音?”木子一愣,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剛才那個慘叫聲嗎?天啦嚕!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啊!這人叫的也太慘了。聽著都滲人。”


    “滲人嗎?”


    秦琛咧了咧唇:“那位先生你認識的...”


    “哦?”


    “蘇慕辰,或者蘇慕,又或者你的老師?”秦琛一邊說著,一邊又在一處門上敲敲打打,進行一係列的驗證。


    川島木子聽到他的話,先是愣住,然後渾身開始顫栗。


    “秦桑你在開玩笑嗎?”


    她驚不住四處張望,生怕身邊會冒出來什麽人。


    “我從來不開玩笑。”對嬈嬈除外...


    “可...不應該啊...蘇慕情況應該是最嚴重的沒有解藥根本就撐不過多久...而且半分的解藥隻能緩解一小會,還會加重病情,所以秦桑...”


    “自己看...”秦琛說著,將一個平板遞了過去,畫麵鏈接的正是一臉猙獰的蘇慕辰。


    “不...不...”


    “絕對不可能...這下部分解藥還在我身上呢...他怎麽會沒死?”川島木子兩隻手不住打顫,幾度都差點把手裏的平板給扔出去。


    還好秦琛眼疾手快,將平板先一步收了回來。


    “看來你很希望他死啊...”秦琛意味深長道。


    “怎麽會...”川島木子心虛的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故意不去看秦琛的眼睛。“我隻是有些吃驚罷了...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蘇君本來不用重度的,但是他自己作死...我也沒辦法...而且...我都和秦桑你說了呀,隻要你答應條件,這解藥雙手奉上...”


    “所以...就算是蘇桑真的死了,那罪魁禍首,殺人凶手也應該是您啊...”


    “不過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心中那個最完美的男人,你們洛華有句古話,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們在一起了,你要是想造反,我便陪你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麵。”


    川島木子深情款款的說著,自個都先把自己感動了。


    她想,她話都說道這份上了,簡直是一顆真心天地可見有木有!


    “嗬嗬...”


    “果然是什麽師傅教什麽樣的徒弟...”


    一道陌生的男音傳了過來,川島木子一愣,便看到了一個穿軍裝的男人。


    剛想再說話,那男人卻是已經朝著她們走了過來,還直接無視了美貌的她直接抓起了一直被忽略的上官蘇蘇。


    “啪!”


    一巴掌清脆無比。


    上官蘇蘇的腦袋不由自主的撞在牆上,嗡嗡作響。


    “哥...你又打我!”


    “你...”


    不等她再說話,上官景便直接拖著她的手腕往外走。


    路過川島木子時,還不忘丟下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可惜。


    這樣眼神木子小姐見多了,看在上官景長相英俊的份上,還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小牙齒。


    “這就是秦桑說的客人嗎?”


    秦琛伸手將門打的更開,與川島木子保持一米開外走了進去。


    “當然不...”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穿著和服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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