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裏。


    眾人看著南宮嫣然發瘋的在那裏大喊大叫,白色的粉末漫天飛舞。


    齊刷刷的用敬仰的眼神看向了秦琛。


    “老大,你真狠,竟然就這樣讓她把阿大的骨灰給揚了,一會她要是聽到阿大的一片心意,去到阿大給他安排的地上,她拿什麽臉麵麵對人家娘家人?”


    “更別說,還是“死而複生”的阿大養母?”


    ben搖晃著腦袋,一陣咋舌。


    老大真是太狠了!


    這套路等南宮嫣然得知了真相,就算不瘋也得一輩子活在陰影下。


    秦琛勾了勾唇,輕輕搖了搖頭:“那不是骨灰,隻是粉筆末而已...”


    “不是骨灰?那骨灰呢?該不會...”ben一臉驚悚的看著秦琛,在他看來挫骨揚灰已經是一件極其變態的事情了,難道老大還有更變態的?


    他甚至不敢繼續往下想了,渾身一緊,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肩膀。


    “想什麽呢?”秦琛見一屋子人的眼神越來越怪,沒好氣的在ben腦門上一彈。


    ben吃痛,委屈巴巴的望著他。


    卻見秦琛將屏幕跳到了另外一個畫麵,那是在屬於龍魂的集體墓地,專門為那些不知家在何方的龍魂兄弟們設立的。


    在墓地的角落裏,多了一塊的新的。


    上麵寥寥無幾隻有幾株菊花,上書兩個黑色的大字:“阿大...”


    眾人瞬間沉默了。


    原本以為老大冷血變態,卻是不想秦琛的變態竟然也是有底線的。


    對於敵人...也給了起碼的尊重。


    “我答應過他,給了解藥就留南宮嫣然一條性命,隻是沒想到,他最後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手裏,大概是命。這塊墓碑,就當是對他最後一點敬意吧。”


    秦琛的聲音伴隨著南宮嫣然飛機的起飛,慢慢消散了。


    .......


    飛機上。


    南宮嫣然興致匆匆的將飛機開出航道,安全升空之後。卻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去哪了。


    自打這次從南宮家出來之後,她就已經知道自己被家族放棄了。


    倒是可以去司徒家找那個同樣身為棄子的二少爺。


    可是那個變態,似乎比秦琛還要難對付。


    秦琛的狠戾,都是光明正大的。


    可是那個人,則是無底線的,而且,南宮嫣然發現自己此刻也沒什麽資本讓人相信。


    擦的晶亮的顯示屏倒映著她那張千瘡百孔的臉。


    被關在密室的日子裏,雖然一日三餐無憂。


    可是她臉上整形留下的傷口,卻因為沒有及時得到治療,已經都潰膿了,除非她能弄到一張皮在臉上,不然便是毀容了。


    可是做手術就需要醫生,需要錢。


    她哪裏有。


    猛然間,她想到阿大在死之前留給自己的卡。


    隨即便在身上摸索起來,不僅如此,上麵還有一條航線。


    這卡是阿大死之前塞給她的,雖然她被搜了身,可卡片卻是沒人給拿走。


    傍晚時分,她在f洲一個小機場落了下來。


    剛下飛機,便有人當地人迎了過來。


    也沒怎麽檢查,便讓她走了。


    南宮嫣然拿著卡去了當地的一家分行,一查餘額,頓時驚喜不已!


    隻是要想全部取走,必須要提供信物。


    南宮嫣然無法,隻得取了一小部分現金裝在身上,在當地租了一輛車,按照阿大曾經給她說過的地址去尋找所謂的信物,一本日記。


    非洲的沙漠隨處可見,一塊的狹小的綠洲,可能就是一個小城,但是這小城和小城之間的距離有些很遠,甚至連車都無法通過。


    她本以為會很順利,可不想這阿大老屋的位置太偏僻。


    南宮嫣然又是開車,又是騎駱駝,還很是不小心的遇上了沙塵暴,足足花了五天,才摸到了一個叫做小石城的村落。


    城如其名,所有的房子都是用一塊塊石頭堆砌而成的,別說美感了,有些甚至都不能將四麵完全封閉。


    “什麽鬼地方,還和我說世外桃源!”


    “幸虧老娘沒上你的當。拿了東西我就走!”南宮嫣然碎碎念著,挨家挨戶的看著門牌號。


    他們這裏常年沒人來,見忽然有了生人,一個個都好奇的瞪著大眼睛看著她。


    南宮嫣然這才發現,這裏大多數是一些孩子和老人。


    幾乎很少看到男人的身影,雖然一個個看上去老的老,小小的,但是看起來身體還算健康,並沒有如同災難片裏那般瘦弱無力。


    反而一個個眼神明亮,清澈的眼底還透著幾分善意。


    這種善意對於南宮嫣然太過遙遠,讓她很不適應。


    甚至都不敢去麵對老人家的眼睛,慌忙無比。


    終於,在一處還算完整的屋子麵前看到了和紙片上一樣的數字。


    她停下腳步,正要扣門。


    咯吱——一聲,木門卻從裏麵開了。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嫗露探出頭,看到南宮嫣然,便是一愣。


    “小姐...嫣然小姐...”


    她激動的說著,哆嗦著手就要去拉南宮嫣然。


    然而南宮嫣然卻是慌忙後退,恨不得直接跑出沙漠。


    “阿婆...你...你...你...”


    “你不是死了嗎?”南宮嫣然嚇的七魂丟了三魄。


    老嫗慢悠悠的邁開腿,朝著南宮嫣然走去,她佝僂的身影投射在石城的斑駁的牆壁上,隨著她的移動,牆上的影子也變得極其不規則。


    “小姐...您不要害怕,我沒有死,當年阿大知道您可能會將我滅口,便早早安排我先出來了,也算是為你們留一條後路。”


    “可我記得,當時你是被火花的啊...那個人是誰?”南宮嫣然驚疑不定道。


    “她啊...隻是一個瀕死的婦人而已,小姐您忘了,阿大學過易容術的嗎?”


    “別怕,快起來吧。”老嫗說著,衝著南宮嫣然伸出了手。


    她的右手虎口上有一塊燒傷的疤痕,那傷口還是小時候照顧阿大不小心弄的。人的臉可以易容,可要想把整個人的皮膚都換了,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南宮嫣然猶豫的了片刻,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老人的手很粗糙,年紀又大,布滿老人斑的皮皺巴巴的擰在一起,咯的南宮嫣然十分不舒服。


    她幾度都想要把手抽回來,可阿婆拽的緊。


    隻等進了院子,木門關上,阿婆才鬆開了她。


    然而她一抬頭,險些暈厥。


    不大的院子裏,到處掛的都是她的照片,還是她整容前的那些,隻是角度大多都是側麵的,甚至還有一些隻是背影。


    “這...”看著自己曾經的模樣,南宮嫣然有些不失語。


    老嫗回頭,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指著照片說道:“這些都是阿大偷偷拍的,還有很多。這些年,他每次給我送東西時,都會放上一些新的,不過這半年,他來這邊少了,上次打電話是上個星期...說可能最近一年都不會回來了,東西也安排別人送了。”


    “小姐...是您派他去做什麽任務了嗎?”


    老嫗絮絮叨叨的說著,渾濁的眼睛裏閃耀著期待。


    明明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人,甚至一點戰鬥力都沒,可南宮嫣然卻覺得心虛,坐在踮著棉花的椅子上,卻是比坐在針尖上都難受。


    “阿婆...我...”


    “應該是特殊任務吧,不然阿大不會那麽說...小姐您看我這年紀大了,就愛絮絮叨叨的,您請先用茶,我去給您做吃的去。”


    老嫗說著,顫巍巍的就要起身。


    她是阿大的養母,也是南宮家的老仆人了,因為親兒子小時候不小心落水死了,整個人都變得瘋瘋癲癲的,後來碰到了阿大,便認了他當兒子,阿婆的瘋癲,也跟著好了不少。


    “阿婆,不忙...我來就是拿些東西就走了。”


    “啊?”老嫗一頓,扶著牆根站穩,歪著腦袋四處張望了一番自己破舊的石屋:“您要拿什麽?”


    “哦...我知道了,瞧瞧我這記性,阿大曾經給我說過,若是你來,就把那東西給你。”


    “那東西?”南宮嫣然心頭一喜,想要追問,老夫卻是已經彎腰進了屋。


    等了許久,她才又出來,手裏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小盒子。


    南宮嫣然一眼便認出了那盒子。


    是她小時候不要的密碼箱,她嚐試著輸入了密碼,盒子果然開了。


    然而想象中的寶石什麽的並沒有出現,隻有一個薄薄的信封和一把心形的鑰匙,上麵綴著她名字的縮寫,想必便是瑞士銀行的信物了。


    她欣喜的把鑰匙揣進懷裏,順手拆開信封,阿大那熟悉的字跡越如眼瞼。


    “見字如麵,想必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畢竟這是我留給小姐的最後一件禮物。也算是臨終贈別吧。”


    “心形鑰匙便是瑞士銀行的信物,裏麵有著我所有的家當,也有著埋藏在心裏多年的秘密。阿大為小姐死心甘情願,隻希望小姐能夠善待我的養母,畢竟沒有她,也就沒有我們...”


    “沒有我們?”這是什麽意思?


    南宮嫣然怔怔的看著信封。


    正想著,隻見桌子上一道黑影無限放大。


    她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下,頓時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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