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看來表哥這是身體好了,眼神可不中用了。”


    “還說什麽玉家嫡係,這連血脈檢測可都不過關。”玉思思見警報聲不止,眼底閃爍著興奮,真是天助她也,嬈嬈的血脈竟然不通過。


    這下看玉祁還有什麽理由將這個礙眼的女人留在玉家。她昨晚可是偷聽了她父親和長老們的談話,若是這孕婦進了族譜,那地位可就直接比自己還高了,甚至她爹都有打算把自己的家族長的位置讓給玉祁。


    這怎麽可以!她享受了那麽多年大小姐的榮耀和權力,怎麽能拱手讓給別人?


    血脈檢測器的警報聲依舊在鳴叫著,在場的幾個長老臉色都有些不悅。


    隻是礙於自己的身份,沒有說的這麽直接。


    然而看上玉祁目光裏都多了一份審視的意味。


    嬈嬈一臉淡然的站在那裏,從一開始她對於玉家就沒太多的好感,當然,玉祁和那位不曾蒙麵的母親除外。什麽家族的小公主,高高在上的世家地位,對她來說都不如留在洛城和某人相守。


    這會看到自己的血脈不通過測試,嬈嬈心中甚至有點小小的竊喜。


    “玉祁...”


    “這血脈測試不是兒戲。”


    太上長老開口了(玉祁的爺爺,退休的老族長,為了方便辨認,以後統稱太上長老),祠堂是因他強烈要求開的,這出了問題,他也得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玉祁點了點頭,耐人尋味的表情在眾人麵前掃了一遍,最終停留在了躲在人群之後的玉紅玲身上。


    “你...你看我做什麽?”玉紅玲本就心虛,此刻被他眼神一瞥,玉祁還未開口,自己便站了出來。


    玉祁也沒接話,冷笑著讓阿笙拿來了自己的筆記本。


    那清晰的畫麵裏,正是玉紅玲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祠堂門前徘徊了一會,便閃進祠堂。


    當然祠堂裏是沒有裝監控的,就算是玉祁悄悄有記錄也不會在此刻拿出來,畢竟這裏供奉的先祖們的排位,裝個24小時監控那不是褻瀆是什麽。


    玉紅玲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此刻雖然臉上有些不自然,說話卻還是硬氣的。


    “怎麽?我這是怕祖祠裏的東西被人動了手腳才進來檢查,誰知道你這麽偏心她,會不會暗地做些手腳。”


    她翻著眼皮,抄著手從容站在了玉祁麵前。


    厚重的嘴唇上塗著鮮紅的色彩,哪裏還有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氣息,一身的玉器,非但沒有發揮出它原有的清冷散發出來,反而使得她更像是一個走錯片場的暴發戶。


    “嗬嗬,你也知道我偏心,還敢在這東西上動手腳,也真是勇氣可嘉啊。”玉祁挑挑眉,忽然將嬈嬈手中的儀器捏在了自己手裏。


    “怎麽?你是打算自己承認呢?還是讓我替你說。”


    玉祁邪魅的笑容,像是一隻無形的手,不停的撥弄玉紅玲本就忐忑不已的內心。


    他是發現了自己動的手腳麻?


    可是他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呢,除非他在這裏祠堂裏也裝了監控。


    不,絕對不可能。


    昨天晚上她專門派人來看著這裏的,除了她沒人進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玉紅玲不自然的冷哼著,把矛頭瞬間又轉移到嬈嬈身上,眼底滿滿的都是譏諷。


    “倒是這個小姑娘,你是收了玉祁多大的好處,千裏迢迢的跑到我們玉家來,不就是看上了這世家小姐的位置。不過你能坐上又能怎麽樣?未婚先孕,你以為你多有本事?”


    “該不會,這孩子就是玉祁的吧,嘖嘖,也不是沒有可能。”


    玉紅玲的話再次讓全場陷入了震驚之中。


    尤其是幾個老長老,眼珠子吃驚的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這口無遮攔的話語,是她一個長輩該說的話嗎!


    “混賬!紅玲你在說什麽!”


    “嬈嬈肚子的裏孩子怎麽可能是玉祁的!”太上長老氣極,一抬手旁邊的椅子便碎成了粉末。


    玉紅玲瞳孔微縮,身體微微前傾,做出戒備之姿。


    她已經想好,今天怎麽說也得阻止這場儀式進行。


    至於自己的結果會如何,她已經有了準備,這些年她在玉家也沒少做事,太上長老就算再氣,可現在當家的是她徒弟的爹玉行,她無所畏懼啊。


    眼睛閃爍著幸災樂禍,她用眼白蔑視著嬈嬈,詭異的目光在嬈嬈和玉祁身上來來回回。


    眾人本還覺得蹊蹺,此刻瞧著她篤定的模樣,一些人甚至在心裏已經隱隱產生了懷疑。


    而且在場的人也都知道玉祁和太上長老的關係,那是親爺孫倆,就算是弄出點貓膩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一時間,在場的氣氛變得越發微妙起來。


    玉祁清冷的眼眸裏透著微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先生發飆前的征兆。


    這些年身體不好讓他的脾氣變得很慢,然而歲月磨沒有磨去他身上的棱角,反而使得他的氣質越發內斂。


    如同一把隱在黑暗中未出竅的匕首,鋒利,沉穩。


    就在他想要出手時,嬈嬈忽然上前了一步,將他擋在了身後。


    在一群高大的身影中,她纖瘦的格外出挑。


    她就那樣平靜站著,麵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的痕跡。


    單是這份淡定從容,就足足甩了某些女人不知多少條街,眼前微垂,輕聲道。


    “紅玲長老的不去寫書當編劇,真是太可惜了。”


    “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可是玉家祠堂,你怎麽能對長輩無力?”玉紅玲這會子腰杆更硬了,她打不過老的還收拾不了小的麽?


    她皺著眉厲嗬道,暗中使著力氣。


    嬈嬈淡定的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回答:“我當然知道這是玉家祠堂。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我姓陸姓了二十多年,在遇到舅舅之前,我從未受到過半點玉家的照顧。尊老愛幼是美德不假,不過對您這樣的熊老人,我需要嗎?在我看來,高高在上的玉家小姐身份不過就是一個稱呼。不是為了母親和舅舅,你以為我願意回來?還有孩子,誰告訴你我沒結婚?我孩子的父親是這天地間最好的男人!”


    嬈嬈眸色清亮,清悠的聲音傳遍了在場的每個角落。  那份淡然的氣度,自帶的傲然,說她不是世家培養出大小姐,都沒人會信!


    見玉紅玲臉色發青,嬈嬈心中越發坦然。


    “隻是我舅舅不屑於和您辯駁,不願意在這祖祠之前揭露您那些卑劣的手段,怕玷汙這祖先的眼睛。不然您以為,您現在還有資格站在這裏?”


    “不過既然大家都對我有這麽大的意見,那這儀式不進行也罷。你們苦苦索求的東西,我並不在乎,就這樣。”


    “啪啪啪。”嬈嬈話音剛落,便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拍手聲音。


    玉祁笑著,讚許的看著自己的外甥女。


    雖然長相並不是一模一樣,可這氣質和性格卻是和小翡再相似不過了。


    是啊,嬈嬈本就優秀無比,何必在乎這別人的認可!


    更何況他身體好了,想要傷害嬈嬈,那得先問問他同不同意。


    想到這裏,玉祁一直以來擰在心頭的陰鬱忽然消散了。


    他輕笑著,走到嬈嬈虛扶了一把。


    “嬈嬈,是舅舅魯莽了。什麽血脈測試,我們不測了,不管別人怎麽想,你認我是你舅舅就行了。還有,如果我再聽到一個人膽敢借著嬈嬈的肚子說事,那就不要怪我玉祁不顧及所謂的手足之情了。”


    玉祁說完,拉著嬈嬈就往外走。


    祠堂裏像是炸了鍋一般,議論紛紛。


    幾個長老的臉更是青白交加,胸前的胡子都在顫抖。


    好好的一件喜事,怎麽就變成這樣。


    玉祁對嬈嬈的看護和重視程度,他們都是看在眼底的。


    可是這血脈測試...


    “玉紅玲,你到底有沒有在這裏裏麵做手腳?看在你對玉家也有功的份上,現在說清楚還來得及!”


    太上長老冷冷的瞪著玉紅玲,眼底滿是複雜。


    不管是從哪方麵,他都是堅定認為嬈嬈就是玉家血脈,畢竟他那裏還是放著幾分dna的驗證報告的。


    隻是這開祠堂入族譜是曆來的傳統,他不想破壞祖宗禮法,


    玉紅玲沒想到玉祁竟然真的帶嬈嬈走了,心裏是又開心又害怕。


    怎麽想,那個男人都不是個好說話的。


    “我沒什麽好說的,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我能做什麽?太上長老,您可不能因為那是您孫子,就徇私啊。”


    她故意說著,兩隻手握成拳似是在為自己打氣。


    太上長老冷笑一聲,也沒讓人解散,就讓人直接把祠堂封了,要檢查所有的儀器。


    玉紅玲還想阻止,然而卻是被圍觀群眾一個個眼神盯得發怵,索性拉著自己的徒弟站在了角落裏。


    “查吧查吧,老娘的毒藥是那麽容易能讓你們查出來的?”她喃喃自語著,眼裏的惡毒卻是絲毫並未減少。


    ......


    另一邊,秦琛在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之後,終於來到龍家的勢力範圍。


    剛下飛機,便看到一群穿著長袍的人走來走去。


    他苦笑著低頭看一眼自己的勁裝,真是萬花從中一點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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