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場無數詭異的目光不同,秦琛的屬下對於他們的老大那是無條件支持的。


    見老大坐下了,便立刻以擴散趨勢將整個會場給包裹了起來。


    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倒是把原本在這裏守衛的當兵的氣勢給比了下去,饒是白建業一向淡定,此刻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


    “小琛,你帶人來就算了,讓他們都去休息吧。我讓中傑單獨給他們多加幾桌。”


    白平生見白建業臉色不好,立刻便壓低聲音湊到秦琛耳邊打著商量,看看男人是否願意妥協。


    畢竟這是白家的宴席,不是他們qid的主場。


    而且,在他心裏,雖然自己這外甥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在大事上卻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太過出格的事情。


    而且每年的洛城的產值,秦琛可是做出不少貢獻的。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秦琛輕輕抬眸,嘴角浮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透著陰冷,看的白平生忍不住走了神。


    “大舅,稍安勿躁。”


    “一會你就會感謝,我帶這麽多人來了。”


    自打秦琛出現,白家人都處於一副受了驚的表情,尤其是心裏有鬼的劉桑桑,放在桌子下麵的手指都掐出了汗水。


    白素素倒是一臉崇拜的望著自己這位大表哥,一臉癡漢模樣,看的白建業直搖頭。


    “開席吧!”


    見秦琛的人退至和安保人員在同一水平線,白建業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了。


    他這一發話,震驚中的人都才紛紛恢複了神誌。


    刹那間,整個宴會的氣氛熱鬧起來,敬酒的,攀關係的,耳邊還有著緩緩的琴聲。


    倒是高雅的長笛和古箏等古典樂器和鳴,卻被那銅臭味染了去。嘈雜人聲漸漸的蓋過了音樂。


    那些樂師琴師,成了擺設。


    嬈嬈抬眼看向秦琛,男人麵無表情的為她剝著蝦人。


    修長的手指翻飛著,不多時嬈嬈的碗裏便多了厚厚的一層。


    “快吃,這蝦還算新鮮。我們送了那麽多禮,不能虧本。”


    秦琛催促著,一臉的淡定,聲音之大,連鄰座的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尤其是幾個資產不如秦琛卻在這宴會上大出血的老總們,眼睛瞪得賊大。


    秦總在說啥?


    他送的那也叫禮物!


    路邊隨便摘幾朵都比那純白的搭配要好很多好嗎!


    竟然還說不能虧本!在場的就你們是賺的好麽!


    他們憤憤的用眼神攻擊著,手裏卻也滅又閑著,紛紛回頭搶起蝦來,像是在發泄怨恨一般。


    嚇得酒店經理一溜煙的就衝了出去,把周圍的海鮮市場的當日蝦都訂了過來。


    說是生日宴會,其實也就是白建業在用自己的最後的能量為兒子造勢。


    秦琛坐的還是主桌,不時的便有那些富商或者是軍政係統的人來敬酒。


    本來是個和白部長打好關係的好機會,可卻是因為有著這一尊殺神的存在,那冰冷的目光微微掃在身上,便叫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來敬酒,卻要是懷著比上墳還沉重的話題。


    而且好多話還都不能說,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咬碎了一口銀牙,有苦說不出。


    可偏偏這惡魔身邊又坐了一個始終保持著春分一般微笑的嬈嬈,和他形成了完美的反差。


    年度最滲人畫麵,魔鬼和他的天使老婆。


    “老大真是太狠了!這種損招都想的出來,怕是今天一過,以後還要多個活閻王的稱號了!”


    ben和ken立在幾米開外,小聲的嘀咕起來。


    ken調整著自己鏡片的遠距放大倍數,淡然道:“那到好了,以後我們就不用動手,直接刷臉就行。”


    “聽起來不錯,尤其是可以把老大的照片做成小旗子,然後我們就可以出去耀武揚威了!”


    ben忍不住yy道,手裏卻是沒有閑著。


    他們這次來帶這麽多人,可不是來鬧著玩的,是昨天攔截到了一條白家的消息,有人要在這宴會上製造事端。


    隻是這具體的事端是什麽他們沒搞明白,畢竟攔截的是國家的線路,萬一被人家發現了,這就尷尬了。


    自打回國之後,秦琛便三令五申,絕對不插手軍事和政治,安心的做一個商人。


    不過老實這個詞語,好像天生都和他們八字相衝。


    “表哥,這眾人都帶來了禮物來,你不會真的打算就送爺爺花吧?”


    宴會進行了一半,吃飽喝足的人也蹦躂出來的挑事了。


    秦琛挑眉,優雅的擦著酒杯,視她為空氣。


    白素素氣急,筷子啪嗒一下砸在桌上,眼桌子一轉,忽然又看向了嬈嬈。


    “嫂子,你不會也什麽都不帶吧?”


    “這是不是不合規矩?”白素素的話充滿了挑釁的意味,白家人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


    隻是因為秦琛態度的問題,幾個長輩便都沒有開口。


    嬈嬈沒想到火這麽快就燒到了自己頭上,頓時笑得更開心了,暗自在桌子下和秦琛的手反握了一下,這才開口道。


    “什麽時候白家的規矩輪到表妹訂了?”


    簡單的一句話,便使得白素素的氣焰被滅掉了不少,本能縮了下脖子,眼神因為緊張的而亂瞄起來。


    見自家的長輩都沒說話,她的膽子便又大了起來。


    眼皮一翻,沾了3層的睫毛迅速的抖動的起來,晃得嬈嬈一看到了一片黑。


    “這白家的規矩自然是爺爺定的,但是既然來賀壽了,起碼都會準備禮物的吧?”


    “哦,對了,我忘記了,嫂子自打出生之後都沒見過自己的母親,怎麽會有人教呢?”


    “這道理不懂,也是可以原諒的嘛!”


    “而且,你母親好像還是個歌廳的舞女?”


    “嘖嘖嘖...也是,那樣的女人又能教出來什麽樣的女兒呢,我可以理解的...”


    白素素扣著自己長長的指甲,眼瞼微垂,端的是一副惋惜的模樣,長而濃密的睫毛卻是掩飾不住那抹狠毒。


    本就忽然安靜的會場,她的話清晰的傳入了在座人的耳朵。


    幾個原本端著一臉諂媚笑容想要來和陸嬈嬈套近乎的夫人們,也都一個個打消了念頭。


    越是混這政界的,便越是看重這出身。


    畢竟到了這年頭,寒門已再難出貴子。


    更有甚著,直接就在臉上擺出了鄙夷表情,舞女,還是歌廳的,那是什麽,不就是j女的另一種叫法嘛。


    這j女生出來的女兒,能有什麽本事。


    頓時,人群之中竟然對秦琛還投去了惋惜的表情,似乎是在感慨他那麽精明的一個投資人,竟然在找媳婦這件事上會犯這種嚴重的錯誤。


    陸嬈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捏著秦城的手指開始一寸寸變得冰涼。


    她可以忍受別人辱罵自己,卻是不能別人來侮辱自己的母親。


    就算她的生母是個舞女又怎麽樣?舞女就不能潔身自好了麽?更何況,玉先生都說了,他和她的母親有著很深厚的淵源,那麽優秀的一個男人在乎的女人,能差到哪裏去!


    想道這裏,嬈嬈的背部又挺直了一分。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給了秦琛一個我能信的小眼神,這才朝著白素素走去。


    白素素和她之間隔著兩個人的距離,是花家的兩個姐弟。


    花淺語和弟弟相視一眼,忽然挪了挪凳子,擋在了嬈嬈麵前。


    不過卻不是為了嬈嬈靠近,卻是用自己的身體隔出了一個安全距離,就算白素素想要對嬈嬈的肚子不利,也得先把他們兩個幹掉。


    最重要是兩個孩子什麽也沒說,也沒有接到任何人的吩咐。倒是讓秦琛又高看了他們一眼。


    “你...你想做什麽?”


    “你是不是想像打小寶那樣打我?”


    白素素本能的瞪大眼睛,想要站起來,鞋跟卻是不知道沾上了什麽東西,忽然就不能動了。


    果然,話音未落,眾人看嬈嬈的目光更不善了。


    雖然都不知道這小寶是誰,可一聽名字都是小孩子。


    而且看起來這秦夫人脾氣還不好!


    “打你?”陸嬈嬈勾了勾嘴唇,忽然就笑了。


    本就傾城的容顏,那眼眸裏綻放的星光,陽光下,閃耀無比。


    紅唇微動,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她抬手優雅的端起了桌子上兩杯紅酒。


    朝著白素素湊去。


    白素素隻當她是準備拉自己喝酒, 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現在才想要討好自己,是不是太晚了?


    她興奮的雙手握拳,拒絕的台詞的已經含在了唇邊。


    “嘩啦啦——”


    兩杯白酒順著她的腦門傾盆而下,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尤其是白素素今天為了博眼球,大冬天作死的穿了個露x的晚禮服,紅色的液體染紅了白裙,胸前那一呼之欲出的火爆輪廊越發清晰。


    更尷尬的是她是個不喜歡穿胸衣的人。


    此刻這衣服一濕,那突兀的兩點也冒了出來。


    場麵更安靜了!


    男人猥瑣的目光大片匯聚了過來,若不是這白家的宴會,怕是那些膽子大的有色心的已經要過來趁機揩油了。


    白素素抬手抹了一把臉,咣當一聲站了起來。


    雙眼通紅,張牙舞爪的就朝著陸嬈嬈撲來。


    與她的失控不同,嬈嬈已經放下酒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優雅的抿著小口,輕聲道:“白小姐,你怕是有些誤會,打你,那是會髒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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