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疼痛使得他的身形變得有些不穩。


    按理說以他的伸手躲避個子彈那是輕輕鬆鬆的,可事情就出在他根本就沒有絲毫防備,哪裏會料到這荒無人煙的沙漠裏,竟然還藏著個人!


    “誰,出來!”


    他自由習得是內家功夫,又是出身於南宮家,此刻一咬牙便將子彈逼了出來,抬手朝著子彈飛來的黨項就是一掌。


    狼煙散進,秦琛的身形也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隱世四大家族,玉家擅長的是權謀之處和醫術,因此地位也最為超然,畢竟再強的人也不能保證自己就不會有生病受傷的一天。而南宮家擅長的便是這內家修煉之法,男的內力深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女的則是貌美如花,就連歲月都格外偏愛她們。


    秦琛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伸手拂去落在的身上的灰塵。


    眼中一片清明,並未被南宮嫣然的美色迷了眼,也不屈於南宮羽多多逼人的氣勢。


    “有事?”


    他清冷的聲音宛如沙漠中的忽然湧出的清泉,南宮嫣然和南宮羽都愣住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不過既然你看到了,那就陪著這女人一起死吧!”


    南宮羽說著話,直接就朝著秦琛逼去。


    秦琛勾了勾唇角,當下也懶得問緣由,既然已經出手了,那邊沒有退讓的道理,更何況他剛才也聽了個大概,眼前的男人怕是因為家族繼承人的位置要殺自己姐姐。


    既然如此,他出手那就更心安理得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南宮嫣然長相,和年輕時的奶奶眉眼之處有些相似。


    “哦。”秦琛淡漠的應了一聲,也不戀戰。


    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招式簡單粗暴,隻求殺人,而南宮羽則不同,雖然內力十足,但是還是跳不出那些花架子。


    再者說,打心底去想,他是瞧不起秦琛的,家族的地位給了他莫大的驕傲感,世俗之人皆是螻蟻。


    然而很快,南宮羽開始慌了。


    秦琛雖然用的是兩把匕首,卻是絲毫不落下風,然而是招招都朝著他的命門而去,好幾次要不是他反應的快,怕是就要非死即傷了。


    眼見得太陽已經在西方緩緩落下,南宮羽怕了。


    “這位好漢,剛才是我多有得罪,可否放我一馬?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南宮羽虛晃一招,在地上打了滾遠離了秦琛,一邊喘氣一邊說著,語氣頗為真誠,眼睛裏卻是藏滿了殺機。


    “好漢?”


    秦琛勾了勾唇角,仔細捉摸著這個措辭。


    這些人說話還是複古啊...


    遠處的夕陽紅的染紅了天邊的沙漠,如果說白天的沙漠是個溫柔神秘的女人,那麽晚上,便是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存在。


    分辨不了方向,若是再碰上颶風。


    “是啊...我是南宮家的二少爺,今天你若是幫我把這個女人殺了,世俗的之中的權利財富任你挑選。”


    “f洲總統怎麽樣?”南宮羽轉了轉眼睛,許出了一連串的承諾。


    秦琛本身還想打斷他,可在聽到那世俗界的三個字時心中便是一動,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你能讓我當這f洲總統?”秦琛將匕首插進了手臂上的卡槽,看樣子鬆懈了不少。


    南宮羽喘了口氣心中欣喜,也放鬆了幾分警惕。


    世俗中人就是世俗眾人,一點點權利就能高興成這樣。


    “是啊,雖然麻煩了點,但是沒問題的!”


    “隻要她死了,我就是第一繼承人了。”


    似乎是已經把秦琛當成了自己人,南宮羽舔了舔唇又道。


    秦琛挑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南宮嫣然。


    女人一臉慘白的望著他們,眼神之中卻是說不出的倔強。


    秦琛剛剛出手的時候,她是抱著一點希望,可後來再聽到他語氣時,便已經是心如死灰了。


    “嗬嗬,南宮羽,就算我死了,你也擺脫不了私生子的身份!你覺得南宮家會選一個身份都不能見光的男人當少族長?”


    “那就不勞你糟心了,我的好姐姐。”


    “我媽既然能爬上你父親的床,我為何就不能變成嫡子呢?等你死了,我再去殺掉你娘,不就行了...”


    “你!南宮羽!你有沒有一點良心!你不要忘記了,是誰救的你娘!”南宮嫣然氣急攻心,一口血又噴了出來。


    白色的長裙早已成了血衣,和夕陽融為一體,南宮嫣然無奈的搖了搖頭,用空洞的眼神凝望著秦琛。


    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放下自己的尊嚴。


    然而...


    想象之中的疼痛並未來襲,幾聲槍響之後,南宮羽慘叫著閉上了眼睛。


    他不明白,怎麽眼前這個世俗之人竟然會對自己出手,可惜的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去問了。


    “你...”


    “你叫南宮嫣然?”秦琛淡然的擦著自己的槍口,本就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被拉的很長。


    南宮嫣然從小不乏各種追求者,見過的男人很多。


    可那些人的目光卻沒有像眼前這個男人這般淡漠,她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依舊光滑沒有任何傷痕,可是為什麽呢?


    他竟然對自己的美色無動於衷。


    “我是,你想要什麽?”忍住傲氣,她開口道,因為緊張,她的胸口起起伏伏很是壯觀。


    “帶我出去。”


    “什麽?”


    “你們既然敢孤身進入這片沙漠,那就一定有出去的辦法,帶我出去!”


    秦琛淡然的說道,聲調平和的沒有一絲起伏。


    南宮嫣然呆呆的看著他,試圖從秦琛的眼底找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


    “帶我出去,我們兩清。”


    秦琛說著,從懷裏摸出了一瓶特效藥,不由分說的扔進了南宮嫣然的懷裏,不等她回話,便直接轉過身子朝著河邊走去。


    “喂!你去哪!”


    女人掙紮著想要跟上他,卻被身上的傷所累。


    秦琛駐足,卻是沒有回頭,不冷不熱的又吩咐道:“我去弄點水,你自己上藥。”


    “可是...”


    南宮嫣然咬了咬唇,目光遊離,等她回過神來時,秦琛已經拎著水壺回來了,將水壺丟給她之後,便又從在四周撒下了特製的防蟲蛇的藥粉,這才又找了一顆石頭,假寐起來。


    南宮嫣然盯了他盯了許久,發現男人始終沒動這才摸到水邊簡單的擦洗了一下,可惜是是沒有換洗,她隻得披著濕衣服又回來了。


    “你叫什麽?”


    秦琛不理。


    “謝謝你救了我,這藥挺好的!出去我一定報答你!”


    秦琛依舊動也不動。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


    “再這樣我明天就不管你了!”南宮嫣然氣急,她自小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哪裏被人這樣無視過。


    可秦琛依舊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你該不會是死了吧?”


    南宮嫣然小聲嘀咕著,當下也顧不上保持距離了,順著地板爬了過去,就在她的手要碰到秦琛眉頭時,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明明是處在黑暗之中,卻是鋒利想要把人刺穿一般。


    “你...”


    “去睡覺。”秦琛勾了勾唇,眼神一片清明。


    “啊?”


    “沒有精力怎麽走出去。”


    “還有,不會說話就安靜。”


    不等南宮嫣然回答,秦琛的又合上了眼睛,任憑女人再怎麽叫也不動一下。


    夜,靜的可怕。


    ......


    秦家老宅。


    眾人等了許久都不見正主秦連現身,不由得升起了疑惑。隻是秦家家大業大,他們也不好開口催促。


    秦奶奶在嬈嬈的攙扶下走到了秦祁山身邊,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睛:“還有五分鍾儀式就開始了。”


    秦祁山一怔,隻覺得嘴裏的大紅袍都失了滋味,當下招來了管家,沉聲道:“去看看二少爺到底怎麽回事!”


    管家點頭,立刻便朝著樓上更衣室去了,然而找了一圈,都沒看到秦連的身影,正要下樓匯報,卻發現下麵無比的安靜。


    大廳正中央的投影屏幕裏,幾具赤裸的身體正交織在一起。


    雖然女人都被打了馬賽克,可是男人卻是完完全全的暴露了。


    令人耳熱的聲音經過音響無比清晰的在大廳裏回蕩, 許多婦人立刻轉過了臉,不忍直視。


    嬈嬈錯愕的掃了一眼,便迅速的挪開了目光。


    “還不關掉!!!”


    秦祁山隻覺得一口氣梗在喉嚨,險些上不了來氣。


    下人被他吼的一怔,忙不迭去關屏幕,卻因手抖反而將聲音放的更大了...


    整個大廳裏一片混亂,賓客們麵麵相覷,走也不是,不走也是。


    混亂中,一個男傭湊到了秦岐山耳邊嘀咕了幾句,老人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猙獰了。


    “犬子出了點小意外,大家先用餐吧!”


    一口濁氣悶在胸口,秦岐山隻覺得眼前發昏。


    可他又知道,自己是不能昏倒的,他還要撐到典禮的結束。


    直到眾人紛紛落了坐,開始用餐了,他才長出一口氣,在老管家的攙扶下,朝著傭人房走去。


    與此同時,嬈嬈的手機也震動了。


    她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挽著秦奶奶輕聲道:“奶奶,我們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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