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見了,隻會是掉下了下巴。


    淩夕看了幾眼,又將水放回了杯子中,滴水不漏。


    ——


    過了兩日,驚栩的身子越發的不好,每晚睡覺,都會被冷醒了。


    小路子看著驚栩如此受折磨,都難過的勸道:“殿下,你這是何苦呢,這樣作踐自己,奴才瞧著你這兩日的臉色都差了很多,而且身量也輕了不少。”


    如今皇族裏就隻有驚栩這麽一個繼承人,皇帝和皇後都放在掌心裏嗬護著,驚栩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苦啊。


    每晚,驚栩都會冷得打寒顫,就算再蓋上幾床被子,也無補於事。


    驚栩捧著手爐,慢聲說道:“無妨,隻是小小折磨,不算什麽。”


    “殿下……”


    “丞相可有找過你?”驚栩再是問道。


    小路子一頓,隻得回答道:“找過,聽聞殿下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他隻讓我繼續即可,這茶盞也用了有十次以上了,奴才就向他確定了,殿下是中了咒。”


    驚栩沉吟著,就說:“明日你去太醫院,讓太醫前來看診吧。”


    一旦他請了太醫過來,他生病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


    到時候,蕭丞相應該會行動了,驚栩就是等著那一刻。


    小路子點點頭,應了一聲,“奴才知道了,是否還要給殿下添個火爐?”


    驚栩身體發寒,極為難受,但現在他也別無他法,這火爐也擋不住他身體的冰寒啊。


    他想了想,才說:“不必了,你下去吧。”


    這長夜謾罵,他隻想獨自承受,不讓別人看見他的醜態。


    小路子動了動嘴巴,發不出一言,隻好退下。


    驚栩躺在床上,竟然有點思念著鳳羽了。


    她溫暖無比,抱著她,應該就像是抱著火爐一樣吧?


    驚栩這樣想著,心裏美滋滋的,但隨後清醒了過來,又覺得不妥。


    天啊,他怎麽會聯想到那種事情!實在不是一個正人君子,愧讀聖賢書!


    隻是算了算,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過鳳羽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吃飽喝足了,還是又要去坑人銀子了……


    他沒注意到,殿中多了一個人。


    那人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床榻前,看著驚栩微微顫抖的身體,停頓了一下,才伸手停留在被褥上方。


    忽然間,驚栩能感受到一陣暖意,能夠壓住了他身體裏的寒冷。


    暖和了之後,驚栩就有了困意,很快就睡著了。


    鳳羽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有點無奈,便是輕手輕腳的坐在了床邊上,歎了一聲:“怎麽這也能睡著了?不知道來人了嗎?”


    她不知道的是,驚栩著一段日子幾乎都沒能好好入眠,因為夜晚都冰寒徹骨,幾乎是睡不著的。


    這一暖和起來,驚栩也敵不過睡意了。


    鳳羽給驚栩暖和了許久,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


    一個歪頭,她直接倒在一邊睡著了。


    翌日。


    小路子先進來侍奉驚栩起身。


    他猛地一叫,喊著:“你……你你是誰!竟然把太子殿下給睡了!”


    鳳羽迷迷糊糊的起身,本來是想要罵人的,但隨即想起,哇靠,她這是在皇宮裏頭,她昨晚不小心睡著了,沒有離開!


    她連忙起身,什麽睡意都沒了。


    小路子看見鳳羽的臉蛋兒,震驚了一下。


    他腦袋轉得極快,急忙就是把想要衝進來的羽林衛攔住,並且說道:“沒事沒事,是我看錯了,你們不要進來驚擾了太子殿下。”


    說罷,他就趕緊關上門,免得讓人看見了鳳羽。


    鳳羽眨了眨眼睛,“小路子,你還挺機靈的呀。”


    此時,驚栩也醒了,他發現自己手中好像握著一個暖爐,他這一覺睡得極為踏實。


    抬眸一看,看見了鳳羽的小身影,微微一愣。


    再是往下看,才發現自己是握著鳳羽的手……


    他一晚上的小暖爐,原來如此……


    小路子趕緊告狀,“太子殿下,你昨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沒想到,鳳羽竟然悄無聲息的潛了進來,就連羽林衛都沒有發現。


    慘了慘了,這下子他的頭顱可就不保了,竟然沒有好好地守夜。


    然而驚栩此時的情緒卻是複雜得很,他沒有看小路子那驚惶的臉,反而是問鳳羽,“你怎麽才來?”


    小路子差點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聽著這調調,怎麽像是一個小怨婦在埋怨自己丈夫不厲害自己?


    鳳羽抿了抿嘴唇,才說:“我被一個人纏上了,有點麻煩,所以就晚了來。”


    “誰纏著你?”驚栩聽了,心裏頓時有點不舒服。


    鳳羽撇撇嘴,“就那個十裏香的男子,原來他是幕後的大老板。”


    驚栩想了起來,那男子麵相陰柔,那日還一直纏著鳳羽。


    他蹙眉,“他竟然是十裏香的大老板?那他是天下首富啊。”


    “首富?”鳳羽驚訝的眨了眨眼睛,“就那個十裏香,能掙那麽多銀子嗎?”


    “你不知道,他不僅隻有一個十裏香,很多店鋪都是他的,隻是他全部交由他人管理,他就從來沒有露過麵。”驚栩說著,“這些年來,父皇也有點忌憚他,因為他生意越做越大,對朝廷來說也不算是什麽好事,可就是一直找不到他,不能與他好好談談條件。”


    畢竟南秦都是有法度的,也不能說隨便打壓商人。


    可現在,驚栩卻猛地生出一團火來,隻想把那個大老板給按壓下去,別再讓他在鳳羽麵前蹦躂。


    鳳羽沒好氣的說道:“原來如此,也罷,你不必去動他,他不是普通人。”


    驚栩瞅著她,有點小生氣,“你似乎,對他不大一樣了,還說他不是普通人?”


    難道他又普通了嗎?他可是當今太子呢!


    鳳羽沒領會到驚栩話裏的醋意,隻說:“的確是不一樣了,我見到師父的時候,還要問問師父關於他的來曆。”


    驚栩甩開了她的手,轉過了身,繼續躺著。


    鳳羽沒反應過來,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


    小路子也驚慌了,趕緊問道:“那可是要請太醫過來?”


    驚栩聲音悶悶的,“不必了,小路子,你送鳳羽姑娘離開吧。”


    鳳羽蹙眉,很是不悅,“喂!我好不容易才進了宮來,你這就趕我走?你身子還舒服呢?不讓我給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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