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對於兩人的反應也不足為奇了。


    她指了指後邊的銅鏡,“你們去看看?”


    兩人過去一看,皆是震驚。


    原來是換了臉……


    驚栩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神奇,說道:“莫非,我和小路子換了臉皮嗎?”


    小路子瞬間怕得很,顫顫巍巍的說道:“這不行啊,太子殿下,奴才怎麽可以跟您換臉呢!?要是換不回來那可如何是好啊!”


    “這不是換臉,隻是一點障眼法,兩天後就會消除的。”鳳羽說道,“所以說,你現在有兩天時間跟我去吃烤鴨,還能吃一些其他好吃的。”


    鳳羽賺銀子沒什麽指望,隻是為了吃。


    小路子這才明白驚栩想去做什麽。


    他趕緊說道:“太子殿下,您這是……”


    “小路子,你放心,我過兩天就回來了,你平時伺候慣了我,一定知道我的舉止行為和習慣,你可不要露餡了。”


    驚栩本來是個乖乖太子,可現在竟然給了他機會出去外頭看一看,他怎麽會不好好把握機會呢。


    小路子欲哭無淚,說道:“太子殿下,您不要折煞奴才了,奴才一說話,便是與殿下的聲音大不一樣啊,若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傳召,奴才哪能不露餡呢?”


    驚栩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你笨啊,你就說自己這兩天受了驚嚇,累著了,嗓音也變了,盡量少說話少出門就是了。你就乖乖的在這裏等我回來!”


    鳳羽一想,接嘴說道:“需要我給你準備一劑藥嗎?可以讓你暫時失聲,大夫也瞧不出什麽破綻的。”


    小路子看著鳳羽,連忙搖頭。


    忽然間,小路子隻覺得鳳羽是個不老不死的小魔頭,換臉什麽障眼法都會,這是想要毒啞了他吧?


    鳳羽不知道他心裏所想,隻是說了一句:“行,那你別說太多話,別露餡了就是,你們現在把衣服換了。”


    小路子就算再不願意,但也隻能在驚栩的威逼之下換了衣服。


    所幸兩人身形差不多,互相穿著對方的衣服,倒是沒有什麽兩樣。


    隻是,驚栩自身就帶著一種氣質,小路子就算穿上了錦袍,也達不到驚栩那驚豔的模樣。


    相反,驚栩穿著一身太監衣裳,雖然看起來陰柔了幾分,一張臉也平平無奇,可氣質仍在。


    鳳羽多看了他幾眼。


    驚栩還以為自己有沒有地方穿錯了,就連忙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鳳羽搖搖頭,躲開了驚栩的目光。


    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的臉有點滾燙。


    驚栩頂著小路子的臉,自然是暢通無阻的。


    他是太子的貼身太監,那些羽林衛也認得他這張臉,他說了送太子的救命恩人回家,沒人多想。


    出了獵宮,還牽著兩匹馬,驚栩幾乎是心驚膽戰的。


    他生怕被人瞧出了端倪呢。


    驚栩拍了拍胸口,說道:“我還怕自己說話不夠尖兒,模仿不了小路子的神韻。”


    鳳羽忍不住一笑,他剛才還翹著蘭花指呢,怎會不像呢。


    “你可認得路?”鳳羽問道。


    “認得,我來獵宮的路上,就一直看著沿途的風景。”驚栩點點頭。


    兩人趕了半天路,才到了京城。


    隻不過驚栩穿著太監衣服始終不方便的,所以鳳羽就帶著他去布莊買一套平常衣服換上。


    驚栩換上了,很是合身。


    掌櫃連聲稱讚,“沒想到這小哥相貌平平,氣質卻非凡啊,穿什麽都好看。這一套衣服一兩銀子……”


    驚栩沒有動。


    以前他就算出來,也是小路子主動把賬給結了。


    可他現在身邊的是鳳羽。


    鳳羽這小財奴眼睛眨了眨,看著驚栩,“你給錢啊。”


    驚栩漲紅了臉,低聲說:“我……我沒帶銀子……”


    “哇,你隨著我來吃烤鴨,你怎麽不帶銀子?難不成還想要我請你?”鳳羽現在後悔極了。


    驚栩低著頭,有點難受,“你也知道,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用不上銀子,以前出門,那也是有仆人幫我結賬的,不需要我帶銀子。”


    所以他才沒有注意,沒有帶銀子出來。


    掌櫃看著他,臉色都變了。


    就使勁吹吧!


    明明是穿著太監衣服,隻是一個小太監,還能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怕不是在宮裏也是個打雜的。


    可憐了這個小姑娘,竟然被一個小太監哄騙了。


    掌櫃揮揮手,說:“那你趕緊把這一身脫下來!真是晦氣了呢!沒錢也敢來買衣服!”


    他說著,就想要去扒驚栩的衣服。


    可忽然間,掌櫃的手一疼。


    他連忙縮回手,看見櫃台上落下了一兩銀子。


    鳳羽冷著臉,說:“誰說我們沒錢?!竟然還敢動手?知道我們這小公公是什麽人嗎?!是你能得罪的嗎?!”


    掌櫃嚇了一跳,這小姑娘說的……


    莫非這小太監是宮裏主子的心腹?


    思量之下,他不敢太多猜測,連忙說道:“兩位多有得罪了,是小的不是。”


    “那還不向我家小公公賠不是?”鳳羽又說。


    掌櫃硬著頭皮,雖然是不願意給一個閹人道歉,但又怕得罪了權貴,隻好是對著驚栩連聲道歉。


    驚栩實在是沒有多高興。


    因為他真不是太監啊……


    而鳳羽卻一連說了好幾次我家小公公……


    他們出了布莊,掌櫃心裏卻還是憋著氣。


    畢竟這布莊是丞相名下的產業,他就要看看那兩人是什麽來路,竟然敢在丞相地盤上撒野。


    他喚了小廝去跟著他們,然後自己去找丞相府的大少爺。


    這一點小風波影響不了鳳羽,隻是這麽一耽擱,那十裏香外麵已經排起了長隊。


    鳳羽垮下臉,“都怪那個掌櫃,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不然我們可不用等這麽久。”


    但現在兩人還是得安安分分的排隊。


    驚栩瞥了她好幾眼,說道:“你為何一直說我是小公公?”


    他雖然才十五歲,但也是有自尊心的!


    鳳羽一臉坦然,“你現在是小路子,可要記住了。”


    驚栩摸了摸自己的臉,差點就忘記了這茬兒,他抿了抿嘴唇,又說:“那你也不能一直說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鳳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有什麽負擔,你難得做一回太監呢,以後想做可沒什麽機會,可要好好珍惜。”


    “……”驚栩不想理會鳳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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