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兒,你一直在夢裏無用,青鸞慘死,你還要替她報仇,還要奪回自己的心髒,不……現在還加上青鸞的心髒。”雲夜止勸道。


    “我拿了回來,那青鸞還能活嗎?”慕芷晴平靜開口,“她還能複生嗎?”


    雲夜止一頓,搖頭:“不能了。”


    慕芷晴神色淡了幾分。


    夢境又在變換場景,仍是慕芷晴與青鸞日常的相處點滴。


    慕芷晴喃喃說道:“我才知道,原來青鸞與我經曆了這麽多,差不多百年……”


    “那是夜神,不是你。”


    “有區別嗎?”慕芷晴垂下眸子,“那我為何有這些記憶?”


    “是你執念太深。”雲夜止又說。


    慕芷晴手指慢慢合攏,也像是有一隻手,狠狠地揪住了慕芷晴的心。


    “生來都是人,怎麽可能沒執念呢?”慕芷晴笑了笑,便也起身,“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看夠了自然會醒的,我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麽。”


    雲夜止緩了口氣,伸出手。


    他自是知道慕芷晴的心性非尋常人能比,看來,她一直都自己處於夢境之中。


    慕芷晴回過頭,看見青鸞已經長大成人,正和夜神談著話,兩人宛如姐妹,此時,青鸞的麵容都是明媚的。


    她暗暗地握緊了拳頭,這仇,非報不可。


    連城和平溪守了許久,終於見到兩人的眼皮動了動,似是要醒來。


    “閣主,他們似乎是要醒了!”平溪喊了一聲,湊上前看。


    雲夜止先睜開眼睛,他下意識去看慕芷晴,她沉在夢境中許久了,比他慢了些。


    她睜開眼睛之際,眼前白花花的,而且還覺得腦袋疼痛無比,似乎要炸開了一般。


    她想要摸摸額頭,卻發現自己牽著雲夜止的手。


    “頭疼?”雲夜止率先問道。


    慕芷晴略微點點頭,又是閉上眼睛,不敢亂動了。


    雲夜止起身,給她按了按太陽穴,這會兒才說:“你在夢裏太久了,夢會蠶食你的意誌,所以便是這樣了。”


    “幸好夜止及時把你叫醒,不然你性命堪憂。”連城聲音裏帶著幾分責備。


    慕芷晴這會兒才覺得舒服了點,睜開眼睛,看見連城和平溪關切的麵容,心頭一暖。


    她抿了抿嘴唇,說:“有這般嚴重嗎?”


    “自然是嚴重。”雲夜止嗔道,“你倒好,想要落下我。”


    明晟也糟了毒手,他自是憤怒,可他還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的。


    慕芷晴此次,可真是嚇壞了雲夜止。


    慕芷晴沉吟了一下, 才說:“我錯了,我隻是在夢中見到我和青鸞的過往,我舍不得離開而已。”


    “隻有這些記憶?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記憶?”雲夜止又問。


    慕芷晴搖搖頭,“除了青鸞,再無其他。”


    雲夜止不高興的嘟囔著:“怎麽就沒想起我來?好歹我前世在你眼前晃悠過。”


    慕芷晴翻了個白眼。


    既然她已經醒了,他們便把事情一說,雖然連城和平溪能力有限,但身在局外,可能會看得更為清楚一點。


    許久,連城才慢聲說:“也就說,那存有仙力的心髒,是在他人身上?”


    慕芷晴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沒錯,而且我看那個男人的樣子,像是認識我。”


    “自然是認識你了,他當年能奪走夜神的心髒,定然是對你們兩人都頗為了解,所以能模仿夜止,也能瞞得過夜神。”連城沉聲說。


    慕芷晴看向雲夜止,“那你可有記憶?”


    雲夜止眸光沉靜,似乎在想什麽。


    她見他入了神,也就沒有繼續打擾了。


    雲夜止說道:“前世的記憶裏,我身邊倒是有個武功高強的,是做一等侍衛的,他會火玄術。”


    三人靜靜聽他說著。


    “我聽夜神說過他,他似乎是族裏出去的孩子,他不想留在族裏,想出去闖一番天地。”雲夜止說著,“但是看那個男人的模樣,倒不像他。”


    “你怎麽也糊塗了?都過了千年了, 他修的又是邪術,容貌怎會不改變?”連城瞥了雲夜止一眼,覺得他智商變低了。


    平溪亦是同樣的眼神,看著雲夜止輕輕搖頭,分明就是鄙視他了。


    雲夜止哼了一聲,“你們師徒同聲同氣了?都來損我?”


    平溪咳嗽了一下,別過頭,“雲世子,難道閣主說得不對?你真是一世英名,糊塗一時啊。”


    可慕芷晴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麵。


    她目光幽深,“夜止,為何你有記憶,我卻沒有?”


    雲夜止眸光一頓。


    “對呢,雲世子,先前你和閣主 功力不相上下,可這一年下來,你竟然把閣主狠狠地甩開了,我怕你是大羅金仙。”平溪打趣道。


    連城沉下臉,“平溪!”


    平溪知道自己多嘴了,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雲夜止倒是無所謂,順口就說:“大羅金仙算不上,就是個殿主吧。”


    殿主?


    慕芷晴摸了摸雲夜止的額頭,確定他沒有發燒,看來說的並不是渾話。


    雲夜止抓住了慕芷晴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幹什麽?我先前不是說過,等到適合時機就告知你嗎?”


    “那你說的是什麽殿主?”慕芷晴挑眉。


    “是長風殿。”連城忽然開了口。


    雲夜止知道連城肯定知道,也就不說話了。


    “長風殿?是什麽門派?我怎麽沒聽說過?”平溪問道。


    她看向慕芷晴,慕芷晴亦是搖搖頭。


    連城眸中似乎含了一抹笑意,指了指天上,“這不是地麵的東西,你們自然沒聽說過。平溪,你在蓮閣日子不短了,難道沒看過祖師爺那本劄記嗎?”


    “劄記?”平溪回憶著,“就是說,祖師爺有一日,到了一個極美的地方,懸浮在空,雲海環繞……我們都說,祖師爺這是在做夢,胡亂寫的。”


    “那對於世俗人來說,的確像是做夢一般。”雲夜止笑了笑。


    慕芷晴緊皺著眉頭,“難道,蓮閣祖師爺所寫的,就是長風殿?”


    雲夜止微微頷首,“小晴兒聰明。”


    平溪輕輕掩嘴,有一絲驚訝,明顯是嚇到了,“怎麽……怎麽可能……”


    這似乎已經不是人間了吧?而是仙境?


    連城說道:“所以,咱們的雲世子才會將雙玄術用得非常順手,沒過幾天,連什麽法訣結界也學會了,不,這不能說是學會了,還是他溫故而知新,記起來了而已。”


    慕芷晴嘴角抽了抽,作弊!完全就是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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