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晟轉而明白了過來,說:“也就是說,其實不是夜神懲罰她,而是她中毒所致?”


    “沒錯,紅須草會深入血液,所以北疆人才會用血養蠱,聽從她的號令。但有些蠱蟲不好養,也不好控製,所以需要大量服用,可一旦過量了,紅須草就會爆發毒性了,也就形成了血症。”雲夜止說,“連城是這麽說的。”


    明晟有點恍惚,“還真是害人終害己啊。難怪北疆人不敢多用蠱,這可是要折壽才得到的力量,大祭司竟然糊塗到這種地步,反倒害了自己。”


    “她忘了與連城的情義,反而想與王奕宇成親延續靈族後代,她那時候已經喪心病狂了,約莫那會兒,她身上已經出現了紅斑吧。”


    雲夜止慢聲說著,心裏卻一點都不可憐大祭司。


    連城才是可憐,以前竟然喜歡上了大祭司,隻不過現在南秦危機也隻有連城能解了,大祭司畢竟命不久矣,就怕她會魚死網破。


    百姓,可是無辜的。


    明晟再說:“世子爺,你相信這世上,這有夜神嗎?”


    “就算有,這也是北疆信奉的神,難道你也信奉?”雲夜止挑眉看他。


    “我不信奉,隻是覺得如果真有夜神,那就求夜神好了,讓他來解決了這些蠱人,不用殘害百姓。”


    明晟撓撓頭,心裏歎了一聲,這隻不過是他的癡心妄想吧。


    雲夜止負手而立,說:“世間一切皆有軌跡,也有可能,他們難以插手。若是有神,靈族也不會被滅族了。”


    明晟黯然,雲夜止忽然又提起了這件事,倒是讓明晟有點始料未及了。


    窗外一抹黑影掠過。


    輕飄飄的。


    雲夜止覺察到了,閃身出去一看。


    外麵什麽都沒有,半個人影都沒瞧見。


    “世子,怎麽了?”明晟追了出來。


    “剛才有一人影閃過。”


    雲夜止的動作已經很快了,那人竟然比他更快?究竟是怎麽走的?


    明晟啊了一聲,“屬下怎麽麽見到?”


    “因為你武功不濟。”雲夜止瞥了他一眼。


    明晟嘴角抽了抽,他若是武功不濟,那其他侍衛都得去討飯吃了。


    雲夜止始終疑惑,究竟是誰能再他的眼皮底下逃走了,但讓人搜了周家裏裏外外,都沒有任何發現。


    “世子,可能你看錯了吧。”明晟提醒道。


    “本世子眼睛沒瞎。”雲夜止瞪了他一眼。


    此時明晟已經不敢說話了,也隻能是聳聳肩,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


    不過這隻是一個小插曲,雲夜止找不到人,也隻能是暫且放下此事。


    ——


    雲臨風療傷養了許久,傷勢已經好了七八分。


    他禦駕親征,到了洛南城對麵的鄴城。


    原本他手上沒有多少兵馬,但北疆的大祭司忽然出現,說能幫他的忙。


    如此就是幫了雲臨風一個大忙,有了蠱人作戰,雲親王那十萬大軍已經死傷慘重。


    再發動一次戰爭,洛南城肯定失守。


    可就在這個關頭,大祭司竟然不再出兵,非得要等上十天。


    雲臨風自然不悅,如今雲夜止都回來了,攻城又得難上幾分了。


    “這麽好的時機,你還想要等到什麽時候?”雲臨風穿著一身玄衣,目光銳利,盯著大祭司。


    大祭司慢慢吞吞的喝著茶,根本毫不在乎,也不將雲臨風放在眼裏。


    她呷了一口茶,說:“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也說過了,蠱人也有限期,隻能堅持一個月,如此你還等什麽!”雲臨風說道。


    要知道,他手上並沒有多少兵馬了,如今這幾千蠱人大軍,已經是他最後的賭注。


    “我說了,蠱人大軍在我手上,就由我主事,而不是你來命令我該怎麽做。”


    “那些士兵,可是朕給你的!”雲臨風怒道。


    他隨即一掌打在案上,案子都快崩裂了。


    索九上前一步,哼了一聲:“你發什麽脾氣,當初結盟之時,已經說好了由大祭司統領蠱人大軍,你不能插手。”


    雲臨風一張臉滿是怒氣,可偏偏這也是他的曾經的承諾,他可不能反悔。


    嚴河出來打了圓場,“那是,蠱人隻聽大祭司的指令,那自然由大祭司決定了。”


    大祭司嗯哼了一聲,就說:“皇帝,我隻不過是想要等上十天,你著急什麽,就算這批蠱人沒了,還能感染其他人成為蠱人,一個平常百姓成為蠱人後,也能以一敵十,你不必擔心。”


    “是是是, 皇上隻是操之過急了而已。”嚴河又說。


    大祭司瞥了嚴河一眼,已然起身,“算你還會說話。”


    說罷,大祭司就帶著索九離開了。


    “這個妖女!”雲臨風氣惱得一腳踢翻案子,他還著急著報仇呢,他一刻都不想等。


    “皇上息怒,蠱人還需要她操控,暫時不好得罪。”嚴河勸道。


    “左右不過是個使用旁門左道的妖女,還不能得罪了。”


    如今這種情況,便好像是寄人籬下,受人操控,瞬間就讓他感覺好像祁菀還在操控他一樣。


    雲臨風抓緊了扶手,目光逐漸凶狠。


    他怎麽能夠讓人再對他指手畫腳呢?他才不要再回到以前那種生活。


    嚴河歎了口氣,說:“她乃是北疆最厲害的大祭司,沒有她,蠱人大軍可就不停指令了,皇上,現在先忍一忍,等到大事得成,再對付她也不遲。”


    “難道就沒有辦法掌控蠱人嗎?非得讓她來操縱?”雲臨風側目,心裏打起了小算盤。


    他不想被人牽製,因為如此一來,這些軍隊不會是他的。


    聽聞大祭司和蓮閣連城也有幾分交情,他怕大祭司倒戈相向,如此,他就真的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嚴河蹙眉,細想了一下,說:“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蠱聽主人之命,乃是因為主人用血養它們,它們不是認人,而是認血。”


    雲臨風一手托著腮,忽然笑了一聲,也沒有氣惱之意了。


    “這倒是好辦多了……朕有一法子……”雲臨風慢慢的說著,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他討厭看人臉色,這一次,無疑是大祭司自己找死。


    嚴河一聽,亦是高興,“如果皇上能操控蠱人,那就不用擔憂了!這天下也是唾手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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