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王宮打不打開大門,已經與他們無關。


    但是百姓已經大多數感染瘟疫,城內不僅缺糧食,還缺藥材。


    所幸,雲夜止他們送來了十多車藥材,能夠暫且緩解!


    王宮的宮門依舊緊閉。


    因為隔絕,並沒有多少宮人感染,可王宮這般封閉,已經是自斷了活路,沒有糧食,還有誰會聽皇命?


    王城內一片混亂,高雄也隻能暫且穩定局麵。


    然而瘟疫病變,卻是來勢洶洶,一天就死了幾百人,就連士兵也有所感染。


    很快,藥材用盡,而且大夫也無計可施,根本治不了這瘟疫。


    高雄無法之下,派人前去附近城池,希望能得到藥材和糧食支援。


    回來的將士稟報道:“曆城也有瘟疫爆發,但是局麵控製住了,那南秦的雲世子夫婦仍在那兒,知道我前去索要藥材,立即就給了。”


    高雄蹙眉,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一時間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大皇子在嗎?”高雄問道。


    “聽說曆城的藥草不間斷,就是因為大皇子四處張羅,收集草藥。”將士說著,“王城的大夫對這瘟疫根本無計可施,但那雲世子妃卻能很快控製住曆城的疫情,將軍,我們不如請她來……”


    “先前哦我們就拒絕了他們,現在請人回來,那不是下了我們的麵子嗎?”其中一個將士說道,並不同意。


    “但是現在疫情緊急,每日都死幾百個百姓!難道現在還要計較麵子嗎!?軍中也有好些兄弟感染了瘟疫,再拖下去,必死無疑了!”


    高雄看著屬下爭辯,抿緊了嘴唇,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如今軍中也是有士兵生病,雖然病情還輕,但這瘟疫凶猛,可能很快就會加重了。


    他一沉吟,說道:“罷了,王宮宮門緊守,皇上都不管自己的子民,我們可不能不管百姓!我親自去一趟曆城,希望雲世子妃能夠出手相助!”


    既然是主將的命令,下邊的人自然沒了異議。


    天還未亮,高雄就也啟程。


    前去曆城也不過是一天路程,他快馬加鞭,天還沒入夜,就到了曆城。


    曆城時不時飄出草藥味道。


    守城的是慕家軍,也不過是寥寥數百人。


    碰巧,這會兒楚墨寒帶著幾車藥草回來,在城門口堵著高雄。


    “這是怎麽回事?又來借草藥?你們可知道一車藥草要多少銀子?”楚墨寒說道。


    高雄以前見慣了尊貴的楚墨寒,他身上從未染上過什麽風塵。


    可如今,楚墨寒穿著一身布衣,身上塵沙頗重。


    沒想到啊……


    人是會變的。


    楚墨寒見他走神,已然不悅,“你來,究竟有什麽事?”


    高雄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我想見一見雲世子妃。”


    “嘖,她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也不怕雲夜止宰了你?”楚墨寒別過頭。


    “事態緊急,還請大皇子引見!”高雄大聲說道。


    先前他們小人之心把人趕走,現在想要再來求人,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楚墨寒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高雄來此的目的了。


    “進城吧。”楚墨寒說道。


    高雄一喜,隨著楚墨寒進城。


    傍晚時分,仍有百姓走動。


    高雄看著,一陣唏噓,要知道現在的王城就好像是一座死城一樣了……


    醫館。


    楚墨寒每兩天出去收集藥草,也才算是勉強夠用,而且這都不算問題,問題是每日的銀子花如流水,這看都是慕家軍的軍餉呢。


    “回來了?”慕芷晴正在給百姓診脈,抬眸看了楚墨寒一眼,隨後又低下頭。


    楚墨寒見她麵頰消瘦了幾分,歎了一聲,“你這幾日定然辛苦。”


    “不算什麽。”慕芷晴說道。


    “有人想要見你。”楚墨寒一屁股走下來,瞪了高雄一眼,讓他趕緊進來。


    高雄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進去,彎腰說道:“世……世子妃……”


    慕芷晴聞聲,抬眸一看。


    “什麽事?”慕芷晴直接問道。


    “我……”高雄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慕芷晴已經把完脈,叮囑病人:“已經好多了,再喝兩服藥就行了。”


    病人感恩戴德,離開了。


    慕芷晴又是看著高雄:“坐。”


    高雄搖頭:“我站著便好,因為……因為實在是,有愧於世子妃!”


    “有愧於我就趕緊把草藥的銀子補上,你知不知道多少銀子?這是多大的空缺?”慕芷晴說道。


    楚墨寒噗嗤一笑,看來慕芷晴還真是不忘算錢啊。


    “這……銀錢都在王宮國庫,我們……軍中並沒有錢。”高雄說道,“但王城的瘟疫拖了許久,如今越發凶烈,一天就有幾百個百姓病死,如今軍中也有士兵染病……”


    “正常,瘟疫已經病變了,不是那麽好醫治。”慕芷晴說道。


    “所以,世子妃能不能幫忙?”高雄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句話,宛如是有千斤重。


    慕芷晴笑了笑,直視著高雄的眼睛,“這倒是好笑了,先前不是趕我走?現在就來求我?”


    高雄立馬跪下來,悔不當初。


    “是!是我小人之心!可是王城內,還有許多條人命啊!還請世子妃寬宏大量,發發慈悲救救他們!”高雄痛心疾首,“時至今日,王宮宮門還是沒有開啟!我真是錯了!竟然忠於這樣一個君主!”


    慕芷晴麵色沉靜,說:“那王宮裏頭,糧食和藥材夠嗎?”


    “肯定夠的,那老不死很聰明,在王宮內建了好些個糧食倉庫,如今王宮裏頭雖然沒有什麽其他的,但米飯肯定是夠的。”楚墨寒說著,微微挑眉,“沒想到他能忍耐到今日,他死守著王城做什麽?”


    “王宮有密道嗎?”


    楚墨寒一下子坐直了腰。


    “我怎麽忘了這事兒!的確是有密道,但那老不死的以前防我,說密道隻有君王才能得知,所以不告訴我。”楚墨寒咬咬牙,“他大有可能從密道跑了!所以一直關著宮門,無人開啟,不然,那些侍衛和宮人,早就耐不住了。”


    高雄不解:“宮裏少說也有上千人,那全部人全部跟著皇上走了?”


    “當然不會,老不死隻會帶對自己有用處的人走,其他沒用的人,估計全部被殺了。”楚墨寒雙臂環手,“我倒是不懂了,明明是將死之人了,非得不認命,還要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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