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雅的後事已經辦妥,慕芷晴也就不耽擱回城了。


    途中,平溪心事重重,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


    慕芷晴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問道:“師姐,你這是怎麽了?”


    平溪回過神來,她還有點恍惚,搖了搖頭。


    慕芷晴正打算繼續看書之時,平溪忽的抓住了慕芷晴的手,問道:“小師妹,你說女子沒了貞潔,是不是不會再有幸福?”


    這話問慕芷晴倒沒什麽不妥的。


    但平溪問了出口後,又覺得後悔,連忙說道:“對不起小師妹,我不該這樣問的。”


    “我不介意。”慕芷晴問道,“你是擔憂夜止不認賬?”


    平溪沉吟了一下,轉而點點頭。


    慕芷晴想了想,才說:“如果他不認賬,我自然是會取了他的性命,隻不過我倒是不會因此消沉,我人生還很長,還很精彩呢,沒必要因為這事兒就讓自己一蹶不振,以為自己從此沒了幸福。”


    “可是……你不介意,你喜歡的男子……他會介意呀。”平溪接嘴道,等待著慕芷晴的答案。


    慕芷晴看向平溪,問:“那個男子如果因此而介意,那我也不會喜歡他了。”


    平溪依舊是有點晃神,她幹笑了一聲,說:“小師妹,我見過那麽多姑娘,就數你最不一樣。你似乎從來都不在乎世俗,你想怎麽活就怎麽活。”


    “那是。”慕芷晴笑了笑,“好不容易再活了一次,那自然要隨心所欲一些,不然可就枉費了老天爺的恩賜了。”


    “再活一次?”平溪聽著有點奇怪。


    慕芷晴連忙搖搖頭:“哦,我以前喜歡祁晉,那是瞎了眼,清醒後,不就是再活一次?”


    平溪也覺得有點道理,就點了點頭,“確實。”


    平溪又安靜了下來,心底下藏著的心事更多了。


    連城騎馬,比她們早些進了城。


    慕芷晴不急著回慕侯府,反而去了雲王府,打算見見雲夜止。


    隻不過剛剛去到雲王府,就看到有趣驚心的一幕。


    羽林衛捧著一個木箱,不大不小,要呈上給雲夜止。


    雲夜止麵無表情,因為他已經嗅到了裏頭有濃烈的血腥味。


    “皇上讓你們送來的?”雲夜止再一次確認道。


    羽林衛點頭,說道:“是,是皇上的意思!還請世子接下!皇上才會安心!”


    慕芷晴此時下了馬車,進了庭院內,她對血腥味也特別敏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皇上是送了什麽東西?竟然有血的味道?”


    她這麽一說,王府的下人皆是麵竊竊私語著,盯著木箱,猜測著裏頭究竟是什麽東西。


    羽林衛沒有再隱瞞,直接把木箱打開,說道:“是一顆人頭。”


    不少人看見了那頭顱,都嚇得驚叫起來,有的人還直接暈倒了。


    慕芷晴和雲夜止兩人算是穩得住,沒有被嚇到。


    明晟麵色青白,上前怒道:“皇上這是什麽意思?!正月沒過,就往王府送來這麽晦氣的東西!”


    羽林衛笑了笑,還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是的,皇上知道,星移昨日得罪了世子殿下,所以就立即殺了星移,讓卑職前來向世子殿下請罪,好讓世子殿下不要生氣。可見,皇上是多麽在意世子殿下。”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實則是要給雲夜止一個下馬威!


    雲夜止笑了笑,說道:“皇上這是哪裏的話,本世子怎麽會惱呢,隻不過是這個該死的星移的確讓人挺惱怒的,既然皇上砍了他,那本世子的氣也就消了,你回去複命吧。”


    羽林衛說道:“難得世子殿下如此深明大義,皇上必定高興。但是這一顆人頭,皇上讓世子殿下自行處理。”


    明晟已經按捺不住了,這是明擺著要王府接下這晦氣的東西!


    “你們帶走不行嗎?!”明晟說道。


    羽林衛依舊笑著:“這可不行,皇命難違。”


    如果雲夜止不接下來,那就是抗旨!


    雲夜止倒是清楚雲夜止的把戲,他不由得笑了笑。


    “皇上如此細心,那本世子也不好拂了皇上的好意。”雲夜止剛剛說罷,手一抬,就將羽林衛手裏的木箱控製了起來,飛上了半空!


    雲夜止袖子一揮,眾人立即感覺到燥熱無比,有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木箱連同人頭,瞬間燃燒了起來,還沒落在地上,就已經燒成了灰!


    一陣寒風吹過,頓時煙消雲散。


    羽林衛瞪大眼睛,沒想到雲夜止的火玄術如此厲害,竟然燒成了灰!


    如此一來,就不是雲臨風占了上風,而是被狠狠地打臉了。


    雲夜止淡聲說:“還不回去複命?”


    羽林衛猛地回過神來,連忙點點頭,轉身就走。


    雲夜止臉色深沉,任誰都知道,他此刻很不高興。


    隻不過慕芷晴走到他跟前,雲夜止麵色瞬間柔和了起來,說:“你回來了?一切順利吧?”


    “挺順利的。”慕芷晴說道,反而有點憂心,“皇上是被氣瘋了?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雲夜止拉著她往裏頭,慢聲說:“那當然,他好不容易有了祁雅這個誘餌,卻被星移搞砸了,他恨不得將星移碎屍萬段。”


    他這會兒才想起還有一個平溪,他回頭笑著說:“平溪,你也進來,外麵風大。”


    平溪哼了哼,說:“現在才想起我來,未免太遲了吧?”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進了屋。


    屋裏很是暖和,慕芷晴喝了口熱茶,說道:“他做得過分,隻要祁雅活著,就不怕祁錚不去救人。”


    雲夜止輕輕搖頭:“祁錚隻是一條小魚,他知道必定是我們窩藏著祁錚,所以最想抓住的是我們的把柄。若是要劫獄,我們還不一定幫忙,可隻是幫祁錚出城,那就簡單多了,他就是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安排。”


    平溪聽後,有點震驚,“如此說來,皇上心思還真是細密,能把你們給揣摩透了,好像料定了你們會做些什麽一樣。”


    雲夜止嗯哼一聲,“差不多吧。”


    慕芷晴目光凝了凝,摸著杯子的邊沿,慢聲說:“這不是我想要的南秦盛世,他與我想象中的,出入有點大。”


    再加上剛才那事兒,慕芷晴心中已經一陣發寒。


    她當初究竟是救了怎麽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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