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不過是刹那間發生的事情,官兵們根本來不及抵擋!


    而且隨行的高手想要衝上去之際,就被連城的內力打中,隔空點住了穴道!


    好厲害!


    眾人心裏皆是感歎。


    不用片刻,官兵們已經盡數不能動彈。


    平溪抓緊時間,將蓋在囚車上的黑布拉開,沒有陷阱,裏頭的確是一個女子,但平溪卻白了臉色,僵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怎麽了?”連城覺得奇怪,走了過去。


    平溪開不了口,隻是顫抖著手,指著前方的囚車。


    連城看到之時,亦是震驚。


    囚車上的女子,雙目被挖,臉上還有幹枯的血跡,雖然發髻淩亂,但依舊能辨認出,她與祁錚的相貌有幾分相像。


    這還不僅如此,祁雅襤褸,露出的大腿皆有血跡,平溪也是女子,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


    她拔出刀劍,指著一個被點穴的官兵,怒道:“畜生!你們竟然做出這等事情?!這不是皇上要的犯人嗎?!你們也竟敢如此?!”


    那官兵感受到脖子涼涼的,心都懸了起來。


    他顫抖著說:“這……這是皇上的吩咐!祁雅乃是祁家餘孽,就是要挖她雙目,斷她手筋,毀她清白!全都是皇上的……吩咐啊!我亦不過是按旨辦事! 皇上就是要她死!”


    連城和平溪皆是沒有意料到,他們還以為是這些官兵去抓人濫用私刑,沒想到這竟然是雲臨風的命令!


    連城眯了眯眼睛,難怪慕芷晴要他去試探雲臨風了,這個人,的確是值得慕芷晴多加提防。


    一個帝王,狠毒至此,實屬少見。


    祁雅受盡淩辱,早就沒了氣息,身體都是僵硬的。


    平溪把人抱著,心顫顫發抖,祁雅就算是姓祁的,但也不該受盡這樣的淩辱!


    連城看了看所有的官兵,隨便抽出了一把刀。


    那些被點穴的人瞪大眼睛,卻動彈不得半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連城慢聲說著:“本來並不想開殺戒的……”


    他的手微微一動,寒光暗閃,已經蹦出無數道劍花!


    天上又落下了雪花,血蔓延了開來,地上的冰雪盡數被染紅。


    連城轉身之際,身後已經無一生還。


    兩人也不可能帶著祁雅的屍體進城,故而隻能在城外逗留。


    連城一想,說道:“本座記得夜止在京郊有別院,就去那兒吧。”


    平溪點點頭,看了看天空,雪如棉絮一般,下個不停,好像是給祁雅送行一般……


    連城曾去過那別院,認真回憶了一下,總算想起了該怎麽走。


    別院中隻有兩三個人,皆是雲夜止的親信,連城戴上了麵具,他們一眼就瞧出連城是誰。


    “連城閣主?!”開門的護院有點驚異,趕緊讓開了路,讓連城進去。


    連城淡淡的嗯了一聲。


    進了別院,連城回頭看了看平溪,問道:“你回去報信還是如何?”


    平溪搖了搖頭:“我們劫了人犯,那狗皇帝勢必加強防範,就算我們回去報信,小師妹和祁錚也來不到這兒,他們可是被人盯得死死的。”


    平溪說得有道理,連城再是一想,說:“那就先將她葬了,祁錚見到自己妹妹這番模樣,他估計也會瘋了的。”


    平溪抿了抿嘴唇,心中有所想法,但也不敢隨便說了出來。


    連城抱著死去的祁雅,開口就讓護院找個地兒,把這喪事給辦了。


    “等等!”平溪喊了一聲,“閣主,我想給她洗一洗,再幫她換一身衣裳,如此,她也走得體麵一些。”


    護院倒是有點為難,說道:“如今是冬日,若要下葬,怕是不合適。”


    連城沉吟了一下,道:“罷了,你進城通知夜止,告知他,祁雅已經死了。”


    護院點點頭,便也去了。


    平溪想要的新衣裳,別院裏也有些準備,聽別院裏的丫鬟說,這是雲夜止為了慕芷晴準備在這兒的,沒想到今日竟然是這樣用上了。


    平溪打了水,輕輕地給祁雅擦拭身子,將她身上的汙穢洗去。


    丫鬟在一邊看著,眼睛泛紅,說道:“這祁家姑娘也是慘了些,竟然被人如此淩辱,看傷勢,也有……也有上十個人吧……”


    平溪麵色平靜,說道:“下令之人簡直是畜生,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若想要她死,直接殺了她便是,卻要讓人如此羞辱她, 簡直是喪心病狂。”


    丫鬟抹著淚,“是呀,換了是我,我也不想活了…… 沒了清白,以後也不能找夫家了,男人肯定會嫌棄自己。”


    平溪一頓,她生硬的別過頭,說:“你出去吧,這兒有我就行。”


    丫鬟退了出去。


    平溪眼神空洞,呆呆的看著前方。


    她慢慢的將袖子卷起來,手臂白嫩。


    她摸著一個位置,那地方,曾經有她的守宮砂。


    平溪自嘲一笑,說:“是呀,癡心妄想什麽,我是不清不白的人,不該有什麽非分之想……”


    ……


    雲夜止得知了消息,有點驚異,急忙去找了慕芷晴。


    祁錚聽聞祁雅已死,情緒有些崩潰,想要直接出城。


    雲夜止沒轍,隻好點住了他的穴道,他蹙眉,說道:“皇室暗衛和大理寺的官兵都死了,現在皇上下令,嚴加排查,我們不好出城。”


    “那可是我妹妹!她現在死了,我也不能去見她最後一麵嗎?!”祁錚怒喊著,臉上的白紗已然有血跡滲出。


    慕芷晴蹙眉,“你這樣激動有什麽用,出了血,你臉上可就要留疤了。”


    可祁錚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還想要嘶吼,但慕芷晴又說:“把他的啞穴也點了。”


    雲夜止嗯哼一聲,就點住了祁錚的啞穴,祁錚也隻能幹瞪眼了。


    慕芷晴坐下來,看著那個護院,問道:“你是說,他們去到之時,祁雅已經死了?”


    護院點點頭,“是的,而且看祁家姑娘……似乎……似乎還受到淩辱……她的眼睛……也被挖了。”


    祁錚的瞬間瞪大眼睛,差點就要逆血而亡!


    慕芷晴覺察不對,趕緊用銀針插在祁錚的身上,讓他冷靜下來。


    雲夜止對此並不驚訝,說:“這倒是像雲臨風的手段。”


    “皇上?難道是他的意思?”慕芷晴一臉疑惑,“他不是要活捉祁雅,想要將祁錚引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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