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不用為我說情,我也不是感情用事。”陸亭川結果父親的話,他考慮了一瞬,像是在做決定,“如果真的要選擇,我可以選擇跟陸家斷絕關係。”


    雖然這個決定說出來肯定傷大家的心,令人失望,但是在她和家人之間,他永遠都會義無返顧的選擇她。


    舍棄家人是不孝,希望他們就當他這個人真的埋沒在沙漠中吧!至少,父母還有老大一家子陪伴,爺爺還有一大家人盡孝。而她……真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連他失去的話,她會變成什麽樣?能在這個世上撐多久?


    或者是想象一下的話,都覺得胸口在隱隱作痛。


    “老三,你在胡說什麽呢?!”陸父也是沒想到兒子會說出這樣大不孝的話來,也對他一番斥責,“快把話收回去,跟你爺爺道歉。”


    斷絕關係……反了天了他。


    “爸,我性子您多少了解一點,我說出口的話,不會收回。”陸亭川倔強的站在那。即便內心很不是滋味,麵上也是無動於衷。


    “你……你……”老爺子指著他,氣得整個人抖得厲害,站立不穩。一口氣沒上來,臉憋得發紅,老爺子常年的哮喘病又犯了。


    “爸……爸……”陸父連忙將老爺子扶住,“爸,您先坐下來。快,快去把氧氣拿過來,再去把藥拿來。”


    後麵那句話是對管家說的。管家得令後,趕緊忙去拿氧氣。


    “我去拿藥。”陸母跑去拿藥。


    一時間,亂成了一片。陸母經過陸亭川身邊的時候,還重重的瞪了他一眼。


    “把……把這個不孝子給我趕出去……趕出去!”老爺子就差上不來氣了,還指著陸亭川,要把他趕出去。


    “爸,您現在就別跟孩子一般見識了,把自己照應好吧。”嬸子一邊給老爺子喂水,一邊說話。


    “就是啊爸,孩子現在翅膀都硬了,咱們管不住了;您就省點心,留著多活幾年多好呀。”另一個嬸子也跟著說道。


    “要不是你們一個個這種心態,能把孩子都慣成這樣嗎?”老爺子不但沒消氣,反而更怒了。


    幾個嬸子被老爺子吼得都不敢吭聲。


    隻聽老爺子又道:“你們瞧瞧他們幾個,哪一個讓我省心的?好不容易說服老大帶頭成家立業;可這都成家幾年了,下麵幾個有動靜嗎?沒動靜就算了,一個個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我看他們這是想把我活生生的氣死!”


    “爸,您千萬別這麽說。我回去一定會給老二施加壓力,讓他跟林欣早點把婚事定下來。”陸梟的母親趕緊先應下來。可別真的把老爺子給氣出什麽好歹來。


    “媽,林欣是誰?”陸悠悠在旁超級敏感。


    “哦,就是人家給你哥介紹的女朋友。”陸母回道。


    “我怎麽不知道?”


    “你一個小屁孩,好好念你的書就是了,知道那麽多幹嘛?”陸母現在哪有心思應付她這個小磨人精呀,把老爺子穩住了再說。


    “我都還沒成年呢,你就讓我哥娶個陌生女人回來,萬一對我不好怎麽辦?”


    “這不是在安慰你爺爺麽?行了,你一邊去,別在這裏搗亂。”


    自此之後,陸悠悠擔心陸梟真的找女朋友,於是就策劃了一場大膽表白。


    管家拿了氧氣機過來,給老爺子用上,嬸子緊跟著也把藥拿了過來,喂老爺子服下,這才把老爺子病情給穩住。


    ……


    趁著人多的時候,納蘭雨將陸亭川拉倒一邊去。


    “怎麽了?”陸亭川問她。


    “你別再跟你爺爺軸了。要不,等他好一點咱們再來說吧。”都氣出病來了,還怎麽說下去。


    “爺爺的哮喘不是一天兩天了,跟什麽時候來說沒關係。再說了,已經把他氣發作了一次,難道還要再氣他一次?”


    “可是……”


    “行了,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陸亭川把她的手拿起來吻了一下,無疑是給她下了一顆定心丸。


    納蘭雨還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這時候,陸梟走了過來。


    納蘭雨感覺他們好像是有話要說,就給自己找機會回避,“我去洗個手。”


    陸亭川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仿佛從她的背影中,看到她此刻的失望,不安,惆悵……


    “心裏舒坦了?”陸梟給他遞了根煙,兩個人來到院裏抽煙。


    “反正這次的病是遲早都要犯得。要是等個三兩年,沒準犯了就救不回來了。”陸亭川重重的吸了口煙。


    他是覺得越早說出來越好。老人家身體隻會越來越差,就算他能等上三兩年,誰能保證這三兩年裏老爺子能好端端的?或者病情會不會嚴重?


    沒人能保證。


    說句不好聽,萬一老爺子發生什麽意外的話,後悔就來不及了。


    陸梟給他一記冷眼,將手裏的煙擰滅,“給你個提議,老爺子過兩天要去療養院做保養,據說那邊的飯食不是很合老爺子胃口。”


    陸梟丟下話,就拔步進了屋。陸亭川在後若有所思。


    ……


    老爺子情況穩定下來一段時間後,陸亭川和納蘭雨才又出現在老爺子麵前。


    “你們怎麽還在這裏?不是說要斷絕關係嘛,還在這裏做什麽?看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一口氣,想再來說兩句給我添添堵是不是?!”老爺子看到陸亭川就又發起了脾氣。


    “爸,您千萬別上火了,這才剛穩定下來。”嬸子在旁提醒著。


    “有這幫混小子在,神仙都得上火。”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


    別人家二十好幾歲的大小夥,哪個不是成家立業,兒子閨女都打醬油了。可到他們陸家就變了樣了。一個個二十好幾歲,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別說女朋友了,身邊就連個女人的蹤影都沒見過。要說長得難看就算了,沒有身份的話也可以理解;偏偏一個個有模有樣,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可謂是名副其實的成功人士。


    結果呢?


    在外叱吒風雲,一手遮天,在家盡幹一些讓人不省心的事。


    他這把老骨頭是造了什麽孽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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