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還是那個潑婦咄咄逼人的聲音,話語說的越來越難聽,真是太過分了。


    “小美人,今天什麽風把你電話給吹來了?”電話被接起來,顧澤一貫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


    “顧澤,你在哪呢?快到市二院來,十萬火急。”陸悠悠著急的說道。


    “你又去住院了?”


    “呸呸呸,你說什麽呢?不是我,是你家顧水。”這人,一點都不會說話。


    “她怎麽了?”再開口,顧澤語氣明顯變得緊張起來。


    “好像是給一個孩子打吊水,結果沒打好,這會被孩子家人罵的狗血淋頭,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潑婦,你要是不來,她就慘了。”電話裏陸悠悠隻能簡單說一下,隻希望他現在立馬變成過來。


    “馬上到。”


    顧澤丟下三個字,就掛了電話。


    陸悠悠不放心顧水,重新折回去觀察著,可不能讓她吃虧。


    ……


    五分鍾後,顧澤出現在急診室。


    他一身白大褂,英姿颯爽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年輕,帥氣,氣場十足,引來諸多目光。


    輸液室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的聲音中,潑婦的喧嘩依舊是輸液室最格格不入的聲音。


    “麻煩各位讓一下。”一道男人清冽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扭頭朝門口看去。


    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顧澤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身白大褂,彰顯著他獨特的氣場。


    人很多,但他依舊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那道小巧的身影。此刻,顧水也正朝他看過來;她側臉過來,顧澤才看到她另一邊臉上的巴掌印。


    顧澤皺眉,眼底劃過一絲惱意。而對上她的眼,她眼裏的委屈他看的清清楚楚。


    顧澤眼底的眸色深了深。繼而,將視線轉移,落在那個趾高氣昂的女人身上。說實話,他很不爽麵前這個女人。


    “怎麽回事?”顧澤這句話不是指明對誰問的。可以說是對顧水問的,也可以說是對其它護士問的。


    “你又是誰呀?”不等人回答,潑婦女人上前一步,依舊是目中無人的架勢,“你要是沒那本事處理,就給我滾一邊去,把你院長給我找來給姑奶奶我賠禮道歉。”


    “不好意思,我姑奶奶很久以前就去世了。”顧澤不惱,反而是抿唇一笑。對方嘴角抽了抽,還沒駁出話來,隻聽顧澤又道:“我是誰,自己看。”


    他指著自己胸口的工作牌,讓對方自己看。


    對方本以為這麽個年輕的小夥子,肯定不是什麽大人物;說不定是仗著自己顏值好,過來打腫臉充胖子。


    但是,當對方看到他工作牌的‘副院長’三個字時,對方愣住了。不僅要對這位年輕有為的帥哥刮目相看。


    “原來你就是這裏的院長啊?那正好,我先問你,你們醫院的護士都是從馬路上拉來就職的嗎?”


    顧澤挑眉,語態輕鬆,“當然不是,我們的每一位員工都是經過嚴格的學習和考試分配來的。”


    “還考試,學習?”女人冷嗤一聲,然後把她兒子拉過來,抓著孩子的手送到顧澤麵前,“你自己看看,看看你的人把我兒子這手給打的。你還有臉說是嚴格學習分配來的,我說是從馬路上拉來的算是給你麵子了。”


    顧澤瞥了眼孩子的烏青的手背,還有點腫,明顯不是吊針沒打上,而是打上了,可能因為孩子亂動導致了起鼓。


    不過他先不糾結這些,隻道:“既然如此,麻煩這位女士去馬路拉幾個人過來試試,如果他們能打出這樣的水平,我們醫院明天就關門。”


    女人張了張嘴,被噎的說不出話。


    旁邊孩子的奶奶這會又站住來說話,“你這個院長是怎麽回事?不解決問題,反倒是跟病人家屬較起勁來了?我看你這分明就是護短。”


    “沒錯!你這就是袒護自己的員工,我要曝光你們的惡劣行為。”女人立馬跟著接話。


    顧澤更加確定這些人就是在無理取鬧,隻不過身為醫護人員,他們隻能做到盡力化解,“沒錯,我就是在袒護我的員工,就和你袒護你的兒子一樣,我不覺得這有什麽毛病。還有,我行醫多年,以我的經驗,你孩子的手並不是護士打針的問題,而是輸液過程中的問題。”


    “你什麽意思?照你這麽說,這件事怪我兒子,不怪你家護士是不是?”對方立馬氣的跳起腳來。


    “當然也不能這麽說。我們護士有義務提醒孩子輸液需要進行固定,但是你孩子的情況,應該是沒有做安全固定,這是我們護士的失職。”


    “這點我有提醒過,是孩子不願意做安全固定,孩子家長也同意了。”顧水站出來解釋。


    顧澤看她一眼,這點他是相信的,畢竟是最起碼的職業職責,如果她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不給她轉正才是正確的。


    “護士說的沒錯吧?”顧澤向孩子家屬求證。


    “她是這麽說過,但是我孩子剛掛上吊針就起鼓了,分明就是她沒打好。”對方還是理直氣壯的把全部罪過都推給顧水身上。


    “孩子的開的藥在哪?”顧澤自然是不信對方的話。


    “在這裏。”一名護士將掛了一半的藥拿過來遞給顧澤。顧澤接過來看了一下藥的分量,敢確定這瓶藥至少掛了十分鍾左右。


    “你說你孩子是吊針剛掛上就起鼓了,但是這瓶藥明顯少了。”顧澤將藥瓶擺正遞在對方麵前。


    對方聽了這話,又是雙手掐腰,“這藥本來就不是滿瓶的,你少在這裏忽悠我們。”


    顧澤將藥拿過來看了一下藥瓶上的配藥記錄,“這瓶藥是200毫升,加上一支消炎藥,一支退燒藥,分別都是5毫升,那麽總共就是210毫升的量。而這瓶藥現在大概還剩192毫升;對於一個孩子來說,18毫升的靜滴正常需要十分鍾到十五分鍾之間。這點是不可否認的事實,無需我們辯解更多。”


    對方這下嘴角直打哆嗦,孩子母親和奶奶對視一眼,似乎都有點百口莫辯。


    最後,孩子母親依然不依不饒,“這些也都是你們說的算,我怎麽知道她有沒有給我們兌消炎藥和退燒藥?再說了,她就是私下給我們的藥倒掉一點,我們也不懂呀,這些還不是你們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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