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一顆心像被掏空了一樣。疼的空空蕩蕩。他仿佛還聽到了一顆心碎裂的聲音。


    餘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不會難過了,很快就變得平靜下來,“會很快嗎?”


    “也許吧!但是,我會盡量讓那一天來的遲一點。”他還是做不到對她殘忍,所以,他隻能對自己殘忍一點。


    “謝謝,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餘笑靠在他肩頭,閉上了眼。


    若他離去,待風歸來。


    ……


    不知不覺,餘笑靠在他肩上睡著了。陸白卻一直未曾合眼。


    他想的很多,最後,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突然,一群海鷗騰空飛過。


    懷裏的女人動了動,似是被驚醒了。睜開眼,迷迷糊糊看到一層白色的東西在飛,她以為自己還沒睡醒眼花了,揉了揉眼,仔細一看……


    “海鷗?”餘笑驚喜的一下子就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真的是海鷗,哇~好多海鷗啊。”


    餘笑從來沒見過真實中的海鷗,突然見到那麽多,激動的伸出手,想去抓住一隻。隻是,又怎麽可能被她抓到?


    “喜歡海鷗?”陸白也已經站起來,就在她身邊。


    餘笑側過臉看他一眼,指著飛翔的海鷗,“你看,它們多好看呀。”


    “抓兩隻給你帶回去?”陸白看了看那些海鷗,又問她。


    餘笑眼底劃過一絲驚喜,不過,很快就消失了,“還是算了吧。它們是屬於大自然的,我可不能限製它們的自由。”


    “站好了,我給你拍個照。”他突然就有興了。


    “我們一起合照一張怎麽樣?”餘笑也是忽然有的想法。可能是之前的談話有點沉重,現在心裏還有點沒緩過神來。


    “好。”陸白居然同意了。她的要求,但凡是他能做到的,他都會盡力滿足她。


    相機裏,他們背朝大海,也麵朝大海,身邊圍繞了一群潔白的海鷗。餘笑在相機的畫麵裏看著他,看著看著,突然就側臉去看他。


    他剛好這個時候摁了快門,拍下的一幕,是她深情看著他的那一瞬。


    陸白看著拍下的照片時,心尖莫名的跳痛了一下。不敢再看第二眼,“你亂動了,重新拍。”


    “誒,等一下。”餘笑把他手機搶過來,怕他把那張照片給清除了,幸好她手快一步,“我覺得這張就挺好的。很有感覺。”


    餘笑直接將照片通過微信轉發到自己手機上。她喜歡這張照片,喜歡這種感覺。


    “再來一張。”這次,換她拿著手機拍照。


    兩個人麵對鏡頭,陸白卻找不到合適的情緒來麵對。這是他們第一次合照,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他不想總是這樣去想,可是,又心不由己。


    “你笑一下嘛~別一本正經的。”餘笑用手肘抵了他一下。


    陸白看著鏡頭裏的她在做鬼臉,唇,不禁的揚了揚。餘笑趁機抓拍好幾張。拍完就看了一下,都不錯。


    “其實你還挺上照的。”餘笑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這些珍貴的東西,她一定要珍藏好。


    “能不能說是顏值高?”


    餘笑噗嗤笑了出來,“對,顏值高。”


    難得見他自戀的一麵,還挺可愛的。


    餘笑發了個朋友圈,結果楊莉莉看到之後,立馬就戳了個電話過來。電話被接起來後,莉莉就一口氣問她在哪?是不是出國了?跟誰在一起?


    不愧給她取個‘八卦楊’的綽號。


    “喂,莉莉,我在國外看海呐,當然是跟男人啊!”


    “是不是陸總?你們什麽時候去的?怎麽不叫上我呢?你去的是哪裏的海?”


    風太大,餘笑需要豎著耳朵仔細去聽,“我們今天剛來,在馬爾代夫呢。”


    她知道楊莉莉肯定急的屁股都冒火了,索性就刺激她一下。隻不過,手臂上驀地疼了一下,被男人給掐了。


    她看他,知道他在責備自己說謊,衝他湊了個鼻子。


    隻聽楊莉莉要激動的聲音傳來,“快快快,讓我停一下馬爾代夫海浪的聲音。還有還有,你多拍點照片給我看看,最好跟我視頻。”


    “大姐,我這裏沒有信號。你停一下海浪的聲音,回頭掛了我給你拍照片啊。”餘笑對著電話裏說完之後,就將手機舉起來對著海風。


    過了一會,因為海上風大,信號也不太穩定,餘笑跟她說了一聲,就掛了電話。隨後,又取了幾個好的景點和角度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她。


    不過,拍完照片,她才發現他們現在的位置變了。風景比剛才來時的路上好看多了,而且四麵都是一望無際的海麵,他們就好像一葉扁舟,孤單單的飄在海麵上。


    剛剛來的時候,她想著這樣的場景,心裏還是怕怕的,但是真的到了這裏,心底那份恐懼卻又莫名的消失了。


    “大海真的好美啊。”餘笑望著海天一線的海麵,忽然覺得一切都那麽的渺小。


    對!就是渺小。


    在大海麵上,一切都是微不足道。


    陸白隻是看她。


    餘笑扭過頭,就看到他在看自己,而是被她抓住了,也沒有要回避的意思,她眼底劃過一絲異色,“你幹嘛不說話?大海好看嗎?”


    “沒你好看。”陸白一點都不含蓄的回答了出來。


    餘笑臉上瞬間就笑開了話,“你剛剛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吃蜜了吧?”


    “蜜沒有偷吃到,不過,吃了個橘子。”陸白掰了一半橘子塞進她嘴裏。


    餘笑才發現他手裏有個吃了一半的橘子,“哪來的?”


    “變得。”


    “討厭~”餘笑從他手裏把橘子給搶了過來,一點都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橘子,一邊望著飛來飛去的海鷗,餘笑不自覺的感慨,“我也好想像海鷗一樣自由的飛翔。”


    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可惜,我給不了你一雙翅膀。”陸白望著那海鷗,眼底暗了一圈。


    餘笑微怔,內心盡管有太多太多的情緒,卻還是都壓下去了。側目看他的時候,她驚了一下。她居然在他眼裏看到了憂鬱和悵然。


    他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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