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而且還需要冷靜。”陸白言語冷漠。


    “好……好……”餘笑在失笑中點頭,眼底蓄上一層濕潤。那樣子,又憐人,又讓人心疼。可是,陸白看在眼裏,卻不敢露出半點不該有的情緒來。


    他用冷淡偽裝了內心所有的情緒,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徹底死心,重新去尋找屬於她的那份幸福。


    可是……


    胸口的那種疼,特別荒蕪,而且漫長。


    餘笑的眸色突然一厲,“既然你覺得我不夠清醒,不夠冷靜,那我就現在讓自己清醒一下。”


    說到這裏,餘笑扭過去叫服務員,“服務員,那幾桶冰水過來,要大桶。”


    陸白在她目光沒有回過來的那一瞬,眉心擰了一下。猜到她要做什麽,可是,他又無從阻止,甚至連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女孩他太了解了。性子倔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人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她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那種。


    餘笑回過頭看著他的時候,他眼底那一絲異樣的情緒,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的他,依舊是冷冷淡淡的一個陌生人。


    很快的,服務員將幾桶冰水搬過來。真的是冰水,水裏還有未融化的冰塊,就是桶稍微有點小了。不過不妨礙,總不能逼人家拿出水桶來吧?!


    “我不夠清醒是嗎?”餘笑含著淺笑問他。不等他開口,事實上,他也不會開口,她已經端起一桶冰水,從頭澆下來。


    她這個舉動做出來,眾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


    晚會中,全是以禮服出席。所以一桶水澆下去,幾乎跟澆在肌膚上一樣。


    餘笑隻覺得一陣冰冷刺骨,但是她還是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男人。想從他這裏看到一絲情緒變化,但是,終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陸白看著她,眼神波瀾不驚,內心卻如刀淩遲。


    “還不夠冷靜是嗎?”餘笑又問。緊接著,又是一桶冰水從頭澆下來。


    因為太冷,她覺得呼吸有短暫的停滯;原本盤起來的長發被水衝散,散下來,淩亂的貼在臉上,臉上淡淡的妝容也花了,此刻的她,像個小醜。


    但是,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她隻有不甘心,不罷休。


    陸白的麵色變的有些難看。不知道是因為胸口的痛牽扯到了全身,還是全身的痛扯到了心髒,他覺得渾身都開始扭曲著疼痛起來。


    “笑笑,你瘋了嗎?你這樣會被凍死的。”楊莉莉看到這邊圍著一層一層的人,也奇怪的跑過來看看,結果擠進來就看到渾身濕透的餘笑,還有剩下的冰水。


    真的是瘋了!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她居然用這種方式來自殘。就算是室內有暖氣,也是扛不住冰水的摧殘。


    “走開!”餘笑將楊莉莉推開,定著麵前的男人,“現在夠了嗎?”


    陸白看著桌上還擺著的兩桶水,有些鬧心。


    以這個女孩的脾氣,他若不如她的願,隻怕是那兩桶冰水很快也會從她頭上澆下來。


    餘笑遲遲沒有等到他的話,在絕望的邊緣,又伸手去拿冰桶。但是,手剛剛碰到冰桶,手腕上驀地一重。看著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大手,餘笑心悸猛地一動。


    他終於給她回應了……


    他還是在乎的是嗎?


    他還是心疼的是嗎?


    眼眶不爭氣的就紅了。


    然……


    目光投向他的時候,對上他冷凜的眼神,剛才有多悸動,此刻就有多失望。


    在他眼裏,她看不到在乎,看不到心疼,隻有疏離,隻有冷漠,還有……陌生……


    陸白從她手裏端過冰桶,五官忽地變得淩厲下來,接下來,他的舉動又是讓人一陣驚呼。


    他舉起冰桶,直接從餘笑頭上澆下來。


    餘笑站在那,瞬間變成了一個木偶,沒有感覺,沒有意識,什麽都沒有。


    什麽……


    都沒有……


    ……


    眼看就要過年了,家裏又開始忙碌著辦年貨。今年兩家人說好要在一起過個團圓年,所以宋母今年提前一周就將早餐攤給撤了,並告知大家是有特殊情況。


    季母也早早的就把宋家給接過來住,說是可以一起去看看年貨什麽。宋母也想念小包子,在季家的盛情邀請下,就提前過來做準備。


    說好兩家人一起好好過個團圓年的,當然也不能什麽都指著人家來操辦。更何況,季母和老太太現在還帶著一個小包子,忙的抽不開身。


    宋家人過來第一晚,一家人趁著晚餐的時候,人都在,就一起商量著年貨的事。


    季母像似忽然想到什麽似得,“對了,之前那個王大哥他們不知道還有沒有在種植無汙染蔬菜?要是還在種的話,我們直接開車去運點回來就好了,省的去菜場到處亂逛;關鍵是,那些吃的都不健康,可別把我大孫子吃出個好歹來。”


    季母現在是三句話句句不離她的大孫子,小包子這段時間被二老已經寵的無法無天了。


    “對對對。”老太太連聲讚成,轉目又對宋母說道:“傾城媽,你不是有那個人電話嗎?回頭你打電話問一下看看。”


    宋母笑道:“不用問,他們家一直都在做生意。而且我們那邊的蔬菜和豬肉也都是從他那邊拿過來的,所以做出來的東西口感才更好。”


    季母一聽這話,拍手叫好,“那就太好了。明個我們就開車過去瞧瞧,這次得多買點土豬肉回來,多弄它幾頓紅燒肉吃。我家大孫子自從上次在外婆家吃了那紅燒肉之後,這天天跟廚房嚷嚷著要吃外婆做的紅燒肉。”


    “媽,小孩子別讓他吃太多肉食。”一直沒說話的季正霆插了一句進來。


    這段時間,他忙著公司的年總結,宋傾城又上班,兩個人就理所當然的過了一段時間的二人世界。有時下班了來這邊看看小包子。


    隻聽季母說道:“那不吃肉怎麽長大個子呀?我可告訴你,你從小那五花肉能吃兩斤,不然你以為你能長這麽高嗎?”


    “……”


    季正霆不敢發話了,不然母親指不定又要把他小時候什麽糗事給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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