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連連擺手,“我看還是算了吧!就大小姐那脾氣,挨頓罵算是給麵子了,弄不好,讓你卷鋪蓋走人。”


    季家的傭人,稍微待了一段時間的,幾乎無人不知季玲脾氣不好。人家基本的都是能躲就躲,誰還敢去多嘴呀?!


    最後,宋母又等了一會,還是沒等到季玲醒來,隻能先下班再說。不然該讓人猜疑了。


    人家還以為她為了討好主子,不惜熬了夜班還不肯走,就等著主子醒來表現一下。


    其實,在這段時間幹下來,這種風氣還是存在的。


    ……


    宋母換了衣服後,準備下班回家。無巧不巧,剛走出來,就和季母撞個對麵。不過季母一邊走,一邊跟身邊的傭人在說著什麽,沒有注意到她。


    宋母大驚失色,連忙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她不躲還好,這麽一躲,顯得特別惹眼。


    “剛那誰呀?怎麽鬼鬼祟祟的?”季母望著宋母消失的方向,問道。


    “好像前不久一個新來的。”傭人回話。


    “這新來的傭人都靠不靠譜?是不是管家從正規地方找來的?”季母不免擔心起來。別招一些不三不四的扒手進來,那就麻煩了。


    “應該是吧。不過,大小姐這邊有個傭人據說是周公子介紹來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周公子?”季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周少景。


    “就是大小姐未婚夫。”傭人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閉嘴!”季母立馬翻臉,“以後大小姐沒有未婚夫,都給我記住了。”


    “是是是。”傭人嚇到連連點頭。都說大小姐脾氣不好,可這位太太的脾氣貌似也好不到哪去。翻臉比翻書還快。


    ……


    宋母躲在一座花壇後麵,看到季母進了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宋母上班以來第一次見到季母。她還和二十多年前一樣,強勢的性格一點都沒變。


    恍然間,二十幾年前的一幕幕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清晰的回溯在腦海中。一切的一切,就好像還是昨天一樣。


    宋母獨自坐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口袋中的電話響起,她才回過神來,然而,已經是淚流滿麵。看到是宋傾城的來電,她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醞釀了一下情緒,才接起電話,“傾城,怎麽這麽早就給媽打電話?”


    “媽,您夜班上的還習慣嗎?會不會太累了?”宋傾城關心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不累,都一樣。”宋母知道,這孩子肯定是又跟她妹妹打聽自己的工作情況了,不然怎麽會知道自己又調晚班上了?


    “可是這樣熬夜,您身體吃得消嗎?”


    宋母沒有很快就回答她,而是在心底猶豫著一件事,“傾城,媽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您說。”


    “工作的事,我不打算繼續做下去了。”這個決定,宋母考慮很久了。自打撞到老太太的那一刻起,就不應該再做下去,但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她還是堅持了幾天。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該繼續留下來。


    “為什麽?是不是有人為難你?還是有其它原因?”宋傾城焦急問了一大堆。


    宋母見女兒這麽著急,連忙告訴她,“都不是。我就是不太放心你妹妹一個人在家;而且你妹妹現在吃的這種藥,反應時好時壞,我想來想去,還是守著她才能放心。”


    電話裏,宋傾城明顯是鬆了口氣,再開口,語氣變得愉悅起來,“這就對了。我早就讓您回家照顧好妹妹,您非得要上班。”


    “所以媽想清楚了,還是不做了。”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是一千一萬個不舍。


    “那您可別騙我,真的不是受什麽委屈?”宋傾城還有些不放心,擔心母親有事瞞著自己。


    “媽這麽大的人,能受什麽委屈啊?”


    “那您明天就去跟人家說一聲,別去了。”宋傾城以為這個點,母親肯定已經在路上,或者到家了。


    “嗯,我明天跟人家說。”其實宋母打算掛了電話就去找管家說。


    “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媽再見。”宋傾城很高興。總算是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擔心被母親碰到了。等母親辭去工作之後,就可以帶某人正式回家了。


    “你自己也注意點。”宋母叮囑她。


    “我知道了。”


    母女倆結束通話之後,宋母收起電話,準備去找管家。


    不巧的是,管家剛出門辦事去了。看來,還真的隻有等到明天了。


    ……


    季母剛到推開季玲房間的門,就聞到一股刺鼻又難聞的味道,盡管窗戶和通風都是開著,也吹不散房裏難聞的氣味。


    最讓季母惱火的是,那股刺鼻的酒味,還有趴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季玲。


    “把窗簾和窗戶統統給我打開。”季母怒氣衝衝的吩咐道。


    “是。”傭人趕緊去將窗簾拉開,窗戶全部打開。


    房間裏一下子亮了起來,外麵的陽光照進來,季玲總算是動了動,拉過被子將臉蒙起來。


    “你還好意思睡?”季母火冒三丈,一把掀了季玲身上的被子,把她給拽起來,“你給我起來!”


    “誰呀?不想活了!”季玲壓根就不知道是誰,隻知道自己被人突然拉起來,所以很不爽的大吼。


    “是,你媽我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女兒,我真是不想活了!”


    季玲稍微清醒了一點,看清楚麵前的人,“媽,您一大早的幹嘛呀?我睡覺也礙你的事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不是想把你媽給氣死你才高興呀?啊?”


    季玲知道母親肯定是生氣自己又出去喝酒,但是她不想解釋,“行了,行了,有什麽事等我睡醒了再說吧。”


    說罷,她又抱著被子倒進床上。


    “你今天要是還敢睡下去,我非一把火燒了你這裏不可!”季母怒火衝天,直接將她的被子扯下來扔地上。


    “媽,你到底想幹嘛?”季玲惱火的坐起來。


    “我想幹嘛?我還想問問你想幹嘛呢?”季母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你給跟老實說,你這書還要不要念下去了?如果你不想念了,我成全你。你現在就給我把銀行卡,透支卡,加上珠寶首飾全部都交出來,你自己愛去哪混去哪混,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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