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了蕭博翰的麵前,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塊紙巾,輕輕的幫蕭博翰擦去了淚水,說:“博翰,不要傷心了,我們從今天就開始報仇了。”


    蕭博翰用力的點點頭,說:“是的,從今天就開始。”


    鬼手擁抱了一下蕭博翰,他沒有給蕭博翰解去手銬,腳鐐,他來到了顏永的身邊,用一種死神般冷酷的眼神看著顏永,說:“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吧,你已經很幸運了,你已經多活了好長時間了。”


    顏永此刻已經不再害怕了,他知道結果已經出來了,自己已經盡力了,以後的事情那就隻能聽天命了,所以他很鎮定的說:“你們會怎麽對付蘇曼倩和蘇老大呢?”


    “這個問題等以後你見到他們的時候在好好問問。”


    “為什麽你們要等到現在才對我動手?”


    蕭博翰說話了:“因為你還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我們還要借用你一次,來讓潘飛瑞毀滅,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你為我們恒永公司也算是出了大力,我們會好好的安葬你,以感激你這次的行為。”


    “你是要嫁禍於人?”


    “你一直都很聰明,和你這樣的人說話真的很省力氣。”


    顏永不想在說什麽了,現在一切都清楚了,他歎口氣,不得不對蕭博翰生出了一種敬佩來,自己能敗給這樣一個對手,死而無怨了。


    鬼手就把手伸向了腰間,拿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軍刺,蕭博翰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鬼手,用桌上那柄切肉的刀,注意,不要把上麵潘飛瑞的指紋弄掉了。”


    鬼手就裝上了自己的軍刺,從兜裏又拿出了一張餐巾紙來,很小心的墊著紙,拿起了桌上那柄潘飛瑞用過的匕首,他很少用這樣輕巧的力度來握著一把鋼刀,不過這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嫻熟的技巧。


    於是,靜靜的,顏永也沒有大呼小叫,鬼手也沒有咬牙切齒,一切都是那樣安靜的,那樣自然的,他把顏永脖頸上的大動脈切開了。


    血開始噴湧而出,一朵朵美麗的血花,讓這個黯淡的礦洞顯的分外詭異.....。


    鬼手離開了,蕭博翰還在被拷著,他還有一項工作要做。


    蕭博翰的脫困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警方在一個晚上的調查中,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結果,就在大家有點失望的時候,一個匿名電話打到了蘇曼倩的那裏,他說他是潘飛瑞的手下,知道蕭博翰綁架後的藏身地點,他把那個礦洞的位置告訴了蘇曼倩。


    這讓蘇曼倩又驚又喜,不等她給蔣局長匯報,蔣局長的電話已經追了過來,要她和警方一起趕過去解救蕭博翰。


    很快的,大家就找到了那個坑道,在全副武裝的特警們確定了裏麵沒有危險之後,蔣局長和蘇曼倩也走進了坑道。


    好多束電筒照亮了整個坑道,他們也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蕭博翰了。


    “博翰”蘇曼倩一聲哭喊,衝過去抱住了蕭博翰。


    蕭博翰有點迷迷瞪瞪的:“是你嗎,曼倩?”


    “是我。博翰,我來救你回去!”蘇曼倩一邊流著淚一邊拚命解著綁在蕭博翰手上的手銬,但那絕不是他能夠解開的,蔣局長一擺頭,上來幾個特警,幫著蘇曼倩解開了蕭博翰手上,腳上的鐐銬。


    這時被打開鐵鏈的蕭博翰確信自己被解救了,抱著蘇曼倩渾身顫抖著,卻哭不出聲來。他好象還沒從惡夢中走出來…….


    蘇曼倩拍著蕭博翰的後背流著淚說:“博翰,我們回家,我們回家。一切都過去了。”


    蕭博翰哽噎著,他看到了蘇曼倩對自己的真心,他開始有點恍惚起來,他不知道自己以後將要任何麵對蘇曼倩,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兒,可是她對自己又是如此的信任和癡愛,這樣就帶給蕭博翰了無盡的困惑和無奈。


    蘇曼倩又看到了已經冰涼的顏永了,她再一次的放聲大哭起來.........。


    在下山的路上,是鬼手把蕭博翰一路背下去的,因為蕭博翰的腿腳被鐵鏈磨得肉都爛了。他們的車走的很慢,生怕搖晃的厲害會讓蕭博翰再一次的暈倒,不過還有很多警車卻飛也似的從他們車子的旁邊超過去了,因為就在剛才,蕭博翰已經對蔣局長訴說了自己被綁架的經過,還指正了潘飛瑞在臨走的時候對顏永下了毒手。


    那柄帶有潘飛瑞指紋的刀已經被公安局的技術人員小心的裝了起來,有那把刀和蕭博翰的指正,已經可以宣告潘飛瑞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所以警方就不再耽誤,抓捕潘飛瑞成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第一要務。


    但蕭博翰在懵懵懂懂中還是問出了一個問題:“蔣局長,為什麽潘飛瑞沒有對我下手。”


    蔣局長很快就幫著蕭博翰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顏永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潘飛瑞殺他毫不奇怪,其實你也是要被殺害的,不過潘飛瑞為了謹慎起見,怕萬一還用得上你來威脅蘇曼倩,所以暫時留你幾天,等他完成了所有交接手續,那個時候,他恐怕就要對你下手了。”


    蕭博翰聽的毛骨悚然,他有點畏懼的說:“潘飛瑞真是心狠手黑,想想我現在都有點後怕啊。”


    蕭博翰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別墅,


    回來後蘇曼倩就幫著蕭博翰把他全身上下擦洗的幹幹淨淨,像清洗一隻被遺棄在街頭很久的流浪狗,她又把蕭博翰的胡須,頭臉都收拾了一下,總算讓蕭博翰恢複到從前的樣子。


    當蘇曼倩從廚房端出熱氣騰騰的雞湯,色澤鮮亮的豬肘,香味撲鼻的黃花魚,蕭博翰的眼睛那一瞬間都紅了!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若不是蘇曼倩拉著他,估計連盤子都能吃進去。


    當天晚上,柳林市的市電視台的晚間新聞,播出的一則消息讓全城的老百姓拍手叫好。


    新聞播到:我市公安局在今天中午的一次掃黑行動中,果斷出擊,一舉把長期盤踞在我市的以潘飛瑞為首的黑社會團夥一網打盡。在行動中黑社會頭目潘飛瑞持槍負隅頑抗,被我公安民警當場擊斃。


    看到這個消息,蕭博翰就徹底的放鬆了,休息好,又吃飽喝足的蕭博翰,舒舒服服酣睡著,一天來的折磨,緊張,恐懼,把他的神經撕扯的幾近崩潰。這會躺在鬆軟的床上,一挨著枕頭就沉沉睡去。


    而蘇曼倩也沒有離開,她坐在床邊給他細心地剪著指甲。蘇曼倩把他的手指細細修剪了一遍,把蕭博翰的手掌輕輕放在臉頰上,望著蕭博翰熟睡中的麵孔,蘇曼倩喃喃說道,“博翰,你終於平安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的擔心,我的絕望,我的心碎,我的痛苦?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把我一個人孤獨地丟在這世界上我怎麽活下去?”


    她把蕭博翰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著,那指頭上依然散發著她熟悉的香煙味道,這隻手撫摸過她的頭發,她的眼睛,她的臉頰,她全身的每一處地方:“博翰,我是那麽的愛你,想牽著你的手一直到老。可上帝為什麽這麽殘忍,讓我經受不那不該承受的惡夢。”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把蕭博翰的手都浸濕了。


    第二天上午,睡醒了的蕭博翰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蘇曼倩那雙美麗的眼睛在癡癡地注視著他,臉上有淚水的痕跡。


    二話不說,蕭博翰伸出雙臂把蘇曼倩緊緊摟在胸前,一口咬住那柔軟的嘴唇,狂亂而又凶狠地吸吮著,那麽長,那麽長的時間,以至於把蘇曼倩憋得氣都喘不出來,臉通紅。


    蘇曼倩想推開那緊箍自己的手臂,卻如遇到鐵閘一般,紋絲不動,蘇曼倩感覺自己快窒息了,死命一掙,才算脫離這奪命的一吻。


    蘇曼倩喘著氣說,“你想謀殺我呀?跟狼似的!”


    蕭博翰也喘著氣說,“我在洞裏就想好了,如果我大難不死,能和你再相聚一起,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親暈過去!要不解不了我這相思之苦!”


    “哪有你這種人?把我親死了你哭都來不及!”蘇曼倩恨恨說道。


    “我不哭。我陪你一塊去死。反正我也知足了!”蕭博翰拉著蘇曼倩的手說,再說這些話的時候,蕭博翰是真心實意的,他被蘇曼倩感動著,忘記了這個人的父親還是自己的仇人。


    蘇曼倩伏下身給蕭博翰把被子蓋好,輕輕說道:“別折騰了,好好躺床上休息,把身體恢複好才是最重要的。”


    蕭博翰說道,“我這次是惡夢一場。在黑暗的洞裏我想了很多,才體會到人的一生什麽是最寶貴的——和相愛的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在一起最寶貴!其它的都是身外之物。想想我以前真傻,總是想得到更多的,結果差點把命都丟掉了。”


    蕭博翰這話聽的蘇曼倩心裏一酸,眼淚不聽話地又流了下來 ,古龍有一句妙語——麻煩通常是跟著女人一起來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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